黑暗的地牢里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缝儿里散落下来,到处可见吱吱叫唤的老鼠和到处乱串的蟑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蠕动着。
肮脏刺鼻的臭味使人隐隐作呕,墙角处一人白色的衣服已经满是污垢,发丝凌乱下还有青色的胡渣,但是隐约可见他绝美的面孔和完美的身姿。
不见天日的地牢,唯有那几屡光线让他明白已经过了十天了。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蚀骨的思念,和担忧已经快要将他逼入绝境。
突然察觉到意思恐怖的如同修罗办的气息,他知道是他来了。
“裟儿,你可知罪!”冰冷的气息瞬间将陌裟已经习惯冰冷的心更为冻结。
“裟儿知罪,主上,她。。。她怎么样了?”
“哼,你有资格过问吗,别忘了你的身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弥足深陷了啊。。。
“裟儿什么都不求,只想知道她还好吗?主上,”陌裟挣扎着拖着虚弱的身子连滚带爬的跪在铁栅栏前,“主上,裟儿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陌裟心里清楚求他是没有用的,他从来没有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一刻他感觉好无力,除了这样他想不出有任何的方法知道她的消息。
“。。。”轩辕云墨也震撼了,不由得就让他想起过往的那个人,也是异样的苦苦哀求,若不是他,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一种罪孽。
“。。。求求你,裟儿以后一定不会再违抗命令了,傻裟儿一定好好听话,求求你,求求你。。。”陌裟开始拼命的向他磕头,额头撼动着地板,一下又一下,疯狂的频率让肮脏的地板上满是鲜血。
面具下的轩辕云墨紧紧地抿着唇,看着陌裟满是血泪还在拼命磕头,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不忍,但是很快他就扼杀了这种念头,他不容许现在有一丝丝的怜悯。
“没出息的东西!”便快速的消失在陌裟的眼前。
带走了陌裟唯一的希望。
“不要走,主上,裟儿求你,求你。。。求你。。”疯狂的呼喊渐渐地变成了绝望的低喃。
而另一边的柳如双情况有好的到哪里去呢。
穿过云梯,沿着岩壁回廊拾级而上,进入一处隧道,然后便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晴朗的天空,温暖如春的院子,小桥,荷塘,桃花,梨花居然在这里都是开放的,花开四季,不败不断。
但是这样的地方,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地。
禁闭,只是换了一个场地的地牢,除了每日用刑其他都是一样的,每天只有小半碗稀得更水一样的稀饭。
十天,如同被世界孤立了一般,没有消息才是让他快要疯了的地方。
原本每日都光鲜亮丽的他,俊逸的让人一见倾心,但是此刻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修边幅,发丝凌乱的除了他,柳如双,还能是谁呢。
他不明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自己,为什么她不原谅自己为这么痛?为什么会这么思念她?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煎熬着比以往任何一次他的惩罚都要重?为什么眼前全是她?为什么。。。
干涩的喉咙咽了咽,但眼角仍然划下了泪水,如如同枯槁的身子一动不动。满脑子都是她满身是血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会救她么?
他的冷血是不会念及亲情的,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照样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可是自己有没有能力救她,想到这里柳如双真个心若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昏迷中的炙炎奕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的心太大,天下,哥哥,父亲,他们。。。每一个都让她操心。病来如山倒。
迷迷糊糊中炙炎奕又回到了炎国,兵荒马乱的都城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萧条的和当初炙炎奕离开时天差地别,到处都有巡逻的军队。
炙炎皓高高的站立在城楼之上俯瞰江山,他的身后站着炙炎菲和炙炎迹,炙炎奕站在远处仰望着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突然从她身侧掠过一个她永远都无法陌生的身影,是你!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越想靠近就拉得越远。
场景忽然跳转到天牢,炙炎奕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回来,就看见令她触目惊心的一幕,炙炎类居然被高高的绑在十字架上,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造型一样,他浑身是血,鞭痕,钉子钉出的血洞,不断往外冒着鲜血,他不断地灰白,不断地灰白,几乎失掉了全部的颜色。
啊——炙炎奕想要怒吼,可是却什么都吼不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奕儿,你醒醒,醒醒。”看见昏迷不醒的炙炎奕眼角不断用涌出的泪水,莫邪鸣急的额头上冒出豆粒的大汗,觉得一定是伤口疼了,她才会哭,恨不得替她痛,替她伤。
“鬼医!她为什么还不醒!”莫邪鸣一把纠住站在一旁的鬼医扯了过来,大吼。
“诶,松手,松手。”鬼医嫌弃的拍掉莫邪鸣的手,拉了拉衣服,“她伤的不重,但是操劳过度,现在还有点发烧,以至于昏迷不醒,待会喝了药不就好了,你吼什么吼,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说完气愤的转身就走,‘嘭’的一下大力关上了门。
莫邪鸣那有什么心思理他,“奕儿,你快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