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两层的小木楼,被红绸装点得喜气洋洋的。特别的二楼居中那间大房间,更是红烛摇曳,满眼喜气。
铺着红色桌布的圆桌上,有着红烛,酒和一些点心。在那张巨大的垂着红色帷幔的大床上,一名穿着红色和黑色相配的喜服的新娘,垂着头,盖着红盖头让人看不清面孔。
喜服一般不用黑色,但是在君家,黑色是他们权利的象征,所以这君家的媳妇喜服上也用上了黑色。
红盖头下,没有人看到新娘子狠狠咬着牙一脸怒意的模样。她苏米一个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怎么就穿了呢?穿就穿吧,去当个什么公主娘娘也就算了,还非是什么任家大小姐。任家说来也是商家多少有几个小钱,可是好不死的,那任老爹生意失败欠了君家一大笔债,用二女儿任婷抵债。
二女儿任婷关她什么事啊?她是大女儿任瞳啊。可是好死不死的,任婷竟然跟任瞳的未婚夫私奔了。这……这……妹妹钩引姐姐未婚夫也就算了,还带着老爹一起私奔。你们好!让她任瞳顶上任婷嫁人!她可不是任瞳!她是苏米!她才不会那么乖乖等在这里呢。
红盖头下,突然传来了新娘子的声音道:“喜娘~”
“啊!”站在一旁几乎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喜娘一下醒了过来,马上换上笑脸:“君少夫人怎么了?”
“我要尿尿~”苏米心中为自己那种嗲得能死人的声音一阵干呕啊。
“啊?尿尿啊?呃……少夫人这……”喜娘看看房间,这新娘子说要尿尿还真不好办。指不定新郎什么时候就来了呢。
苏米听到她的犹豫,不过这是她唯一逃走的机会,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喜娘破坏掉呢?她一下换了声音就吼道:“怎么?哪条法律规定不准新娘尿尿的吗?新娘也是人啊,有点人道主义好不好!”
喜娘看来是没见过那么凶悍的新娘,心中嘀咕着,干喜娘这一行这么多年了,还真算见识了。不过就当对这新娘子好点吧。因为这个新娘子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君家几百年来,共有九十八个少夫人,嫁进门的媳妇都是在新婚夜死在床上的。几乎已经成了惯例了。有几个幸免不死的,也都疯了。而君家的孩子也都是那些没有死而是疯的女人生下来的。就算是疯了,孩子出生以后,那些女人也都要死的。
喜娘当是大发善心,让这个新娘子最后一晚好过点吧。“那少夫人等着,我这就拿恭桶去。”
红盖头下的苏米在听到关门声之后,一下扯下了头上的盖头,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只是这张小脸却不是新娘本该有的眼神。
今天一天的静坐,苏米早就想好的逃跑计划了。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她已经站了起来,扯下床上的红色床单。摘下头上的步摇,用步摇上尖尖的簪子划开床单。将床单撕成条状。
只是这个君家真是财大气粗啊。不就是床单吗?弄得这么结实干嘛啊?让她一双嫩手都快起泡了才弄好一条床单逃生绳索。
看看,学校的防火灾演习还真有用,感谢他们班万恶的班导两秒钟之后,苏米将床单绳索一头拴在床柱上,一头垂下窗子。
往下一看,虽然离地面还有一两米的距离,但是跳下去应该没问题了。苏米再脱下身上的喜服,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夜行衣。她穿越到这里可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了,这两个星期可没有浪费,早就做好准备了。
话说既然已经穿了,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她要嫁的人是那种有财有貌有人品的新世纪好青年,她就认了。但是这个君家少主……呃……听说也是有财有貌有人品啊,只是他们君家的媳妇都是新婚死在床上的。而且君家还是魔鬼出身的家族,她苏米就算爱帅哥,但是更热爱自己的生命啊。
就在苏米踩着梳妆台,爬上窗口,准备来个解放自己的英勇一跳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在干什么?”
苏米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扶着窗棂,回头看着那站在门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拥有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狭长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唇,哎哟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他穿着一身红黑相配的喜服,他就是新郎君家少主君绯尚!
君绯尚虽然问着她在干什么,但是看看这个房间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干嘛了。逃婚!地上被丢弃的喜服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被撕成条的床单,说明她早就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他知道成为君家的媳妇就意味死,但是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