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同学,我见不得他被欺负,怎么了?”张安然上前一步,扬起手准备给张小蝶一巴掌,不料,半路被慕华拦了下来。
张安然猛的回头,厉声道:“放开!”
慕华笑靥如花,硬生生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胳肢窝底下,压低了嗓音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他尝试和她讲道理,但语气中仍掩不住那一丝不悦,这个男人太危险,只要他一出现,张安然就会失控。
她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平静下来,仿似如梦初醒,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心底,挥之不去的是杨洋那张写满痛楚的脸,是惊诧,是疑惑,是莫名其妙。
张小蝶一定是看到了她,才会这么做的,她应该喜闻乐见他们不合,但她却没有预想中的高兴。
他们谁都没有赢,他们都被张小蝶玩弄于股掌,所以,去嘲笑对方,就是对自己的嘲笑。
不过她还是不忍心看他生活在这水生火热之中。
张安然看向张小蝶,冷冷一笑,“是啊,我管这么宽干嘛,背叛我的臭男人遭到这样的报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罢,她挽着慕华的手腕,道:“我们走。”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是决心与过去划清界限。
而且,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留恋。
走出了很远,张安然才收拾好心情看向慕华,郑重其事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有余情未了的嫌疑,但现在、以后,你可以放一百八十个心,我绝不会在做今天这种蠢事了。”
“嗯,勇于承认错误的同志是好同志。”慕华笑得有些勉强,“但是你确定你能忘记他吗?”
张安然轻轻一笑,随即握住他的手,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曾涉足我的世界,说完完全全忘记他太虚假了,但我保证,我会忘记对他的感觉,我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那把他赶出去。”他将她护在怀里,弯下脖子在她耳旁低语:“我要进来。”
她躲在他怀里窃笑,却还是嘴硬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突的,‘嘭’的一声,他们身旁的音乐喷泉喷出七彩的水柱,悠扬的钢琴曲响起,就像是上天为他们奏响的爱的交响乐,悦耳动听,沁人心扉。
潮起潮落,这美好的开始,使得两人相视一笑,良好的默契,奠定了他们爱的基础,让蓬勃的种子,健康向上地发芽生长。
那晚过后,张安然开始数着时间过日子,虽然她还有她的大学生活,还有朋友圈子,但空闲下来,她就会被无穷无尽的思念包围,不由自主地想起和慕华相处的日子,总是莫名地傻笑。
体育课的休息时间,张安然坐在树荫下望着地面发呆,谢佳紧紧地靠着她,做贼似的打量四周,见没威胁,才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蕉片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男人好像很久没出现了,怎么回事,难道别人嫌你胸太小,所以把你甩了?”
待她语毕,正巧张安然回忆完了,用手肘猛的撞了撞她的胸,道:“吃东西也不忘损人,你就不怕被噎死。”
谢佳被撞得猛烈地咳了起来,可嘴仍闲不住,“咳咳……不被……噎死……也会被你……撞死!”说着,谢佳作势要掐她。
顷刻间,张安然指向谢佳身后,倒抽一口凉气:“魏老师——”
谢佳心中一凛,急急忙忙藏零食,却见一个挺拔的男人稳稳地立在了张安然身后,这不是他们的魔鬼教练魏天明又是谁。
见状,谢佳暗地里窃笑,旋即扭头故作惊慌道:“哪呢,我们伟大的魏老师在哪儿呢?”
张安然浑然不觉身后站着的人,见谢佳被耍,推了推她道:“你拍马屁也没用,待会魏歹毒来了,我就跟他告状,说你上课吃零食。”
谢佳怯怯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魏天明,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伟大的魏老师,他进行魔鬼训练,也是为了咱们的健康着想。”末了,她抬眸朝魏天明献媚一笑,“是吧,魏老师。”
张安然恍悟,却为时已晚,连忙摸爬起来,站得笔直,道:“魏老师好。”
魏天明皮笑肉不笑,“张安然!”
张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
魏天明突的严肃道:“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安然的肩一跨,有气无力道:“是。”旋即又狠狠瞪了谢佳一眼。
谢佳捂嘴窃笑。
魏天明转身,谢佳就跟百货商场开业典礼上的乱舞气球一样,摇摆起来。
魏天明突然回首,冷笑:“谢佳,罚跑二十圈。”
听罢,张安然撇笑出声,这笑一直持续到下课。
怀揣一颗忐忑的心来到教导处,没错,这里就是魏天明的办公室,他是体育老师兼教导主任。
张安然站在门口喊‘报到’,从内传来魏天明低沉的嗓音,“进来。”
早在心里编好了检讨的张安然走近他的办公桌,正准备做检讨,却见魏天明起身来到门前,把门给落了锁。
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张安然顿时觉得如芒刺在背,魔鬼散发出的压迫感,就快把她的脊柱给压折了。
她佝偻着腰,求饶道:“魏老师,我错了……”
魏天明绕到她跟前,一拉椅子,谦恭道:“小嫂子,请坐。”
张安然顿时傻了眼,定定地站在原地,愣是没敢坐。
魏天明又笑:“您坐啊。”说罢,他又去给她倒茶。
直到冒着热气的茶没了热气,张安然才怯怯地摸索着坐下,禁不住颤抖着嗓音道:“魏老师,我知道您气,可您也别这么折煞我呀。”
“我哪敢呀,慕华是我的大哥,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我不叫您嫂子,叫什么。”魏天明献媚一笑,又把杯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张安然总算听明白了,但心里仍止不住小小诧异,没想到他们的魔鬼教练还有这一面,便也心安理得地喝起茶来,“魏老师这里是学校,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魏天明冷哼:“你还知道谦虚,要不是我大哥,我今天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张安然一个激灵,立马又站了起来,“魏老师我错了,您就是蜡烛,点燃自己照亮我们,我乱给你起外号,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是我——”
“好了好了,你就别贫了,今天要你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魏天明抱臂定定地看着张安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