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训练很快就过去了,魏天明来接她的时候把慕华突然消失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原来,她之所以能在部队上训练,完全是因为人慕华的面子,什么叫人走茶凉,张安然早该想到,她爷爷去世多年,在这部队上已然是个久远的传说。
谁还会怕一传说呢。
不过因为她的到来,慕华不务正业,被老总逮了个正着,因此才有了慕正军大驾光临女兵营的事。
“所以,我大哥那是去执行任务去了,小嫂子别担心。”魏天明搓了搓手,语气不是一般地客气。
张安然朝他摆了摆手,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
魏天明又温和道:“小嫂子,你没生气吧?”
张安然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说清楚就行了,不过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魏天明为难道:“那可能不行,任务这事不好说啊,就跟天气一样难以预料,说来就来了。”
张安然撇了撇嘴,“好吧,那咱们走吧。”
两人一同上了回程的车,车门刚一关上,魏天明的脸就黑了,“张安然,听说你利用慕华职务之便躲避训练,有没有这回事!”
嘿,这人还真够公私分明的,车下一个样,车上一个样。
可这事要怪罪在她头上,还真是冤,她又不是窦娥,怎么可能任由他给她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想着,张安然立即回嘴道:“怎么可能啊魏老师,当时我那班长说不给我限时,我还反驳了的呢,这不能怪我,在部队上不是要服从指挥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话到最后,颇有无赖的意味,但张安然不这么说可不行,魏天明是出了名的‘魏嬷嬷’,要被他抓到一点小辫子,非被他整死不可。
既然他这么公私分明,要她认罪了,他肯定也不会给慕华面子的。
“贫,你就贫吧!”魏天明狠狠戳了戳张安然的额头,恶狠狠道:“回去练练,要还是12秒88,你就准备去上海见刘翔吧。”
这次全运会是在辽宁举行,人刘哥哥确定不参加,所以魏嬷嬷的意思是,如果她还不行,就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那怎么行!要真那样,她上部队训练的苦就白受了,那她就是把去部队会情郎这个名头坐实了!
绝对不可以,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给她爷爷抹黑呀。
张安然看向魏天明,郑重道:“魏老师,咱们用事实说话。”她犹如黑葡萄般晶亮的眼,闪着星星之火,给人以信心与勇气。
魏天明不再刁难,随即拿出全运会的竞赛日程给张安然看,间接地表明他对她的信任,因为张安然是第一次参加,就一愣头青,对能在开幕式上演讲的明星运动员们是羡慕又嫉妒。
就梦想着,总有一天她也要站上那个位置。
但有句话叫做,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可这时候的张安然却没有一丁点的思想觉悟。
回到学校里,张安然真的用事实堵住了魏天明的嘴,就在魏天明宣布考核结束时,守候在一旁的张安然的小伙伴们一拥而上,化身为人墙把张安然托了起来,就像是她已经成为了全国冠军。
这半月里,魏天明觉得自己班上的学生就跟死了一样,悄声无息的,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差了张安然,世界就是会不一样。
现在,看上去舒服多了。
不想他们不自在,他转身离去。
可才刚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是谢佳。
“魏老师,我们今天想给张安然办个洗尘宴,你也一起来呗。”自从上次他罚她跑了二十圈,谢佳就觉得自己突然就瘦了,特别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所以,她觉得应该好好谢谢他。
魏天明抱臂,故意为难道:“你这是在间接地告诉我,你们要‘越狱’?”可话到最后,却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军事化管理的T大,平时是不允许私自出学校的,很多人都把T大比作大学生监狱,所以谢佳公然请老师外出吃饭,这不是提着灯笼去厕所——找SHI么!
待魏天明话音落,谢佳身后响起一片嘘声,都在为她愚蠢的举动感到懊恼,惟有张安然坐在高高的人墙上,道:“魏老师,就和我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想问问你。”
说罢,张安然古灵精怪地朝他眨了眨眼。
魏天明立即意会,心想她恐怕是问慕华的事,于是故作为难道:“既然张安然同学这么盛情邀请,那我就不再拒绝了。”
而正当小伙伴们即将雀跃欢呼时,魏天明突的一转话锋,又道:“不过今天谁都不能喝醉,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啊。”
能正大光明地出去吃喝玩乐,张安然和小伙伴们已然知足,立即发出热烈的欢呼。
走前,谢佳非要拉着张安然回宿舍,让贾思佳带他们先去四季酒店,贾思佳一改往日蹭饭的积极样,破天荒地质问谢佳,“你神神秘秘的干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人经常拌嘴,张安然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次她却从贾思佳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关切的意思。
张安然看了看俩人,深深凝眉,暗忖,他们不会是在她不在的期间蹭出了爱情的火花吧!
因为像贾思佳这种文酸的白面学生会主席,自认清高,眼里只有校花女神什么的,突然这么关心谢佳这胖子,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
谢佳狠狠瞪他,“我干什么不归你管,赶紧去组织你的孩子们去,大学生居委会主任。”
可,谢佳似乎只把他的好心询问,当作是挑衅。
张安然旁观者清,只叹有趣。
为了赶快弄清楚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安然做起和事佬来,“班长大人,你就赶紧去吧,一会儿我和谢佳就来了,我保证绝不会把她给弄丢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她推着谢佳往宿舍走去。
谢佳一边走,一边叫嚣,“张安然,你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让他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合着我连路都不会走了?他瞎操什么心啊,当保姆当到了长江边去了吧,管那么宽……”
张安然埋头不语,心里却苦不堪言,这对冤家,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
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