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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浅晗尘命令手下的势力加紧在江湖以及朝堂上的活动,而她自己则是怡然自处的呆在浔王府里当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妃,莲华偶尔会来找她聊聊,日子似乎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去了,只是今日莲华带来的消息让她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涤月国的三皇子祈墨言离奇暴毙,御医查不出任何线索,只是听说可能和苗疆有关系。”莲华神思忧虑的说,“晗尘,会不会真的和苗族有关?”

浅晗尘神色复杂的看着莲华,“若是宫廷御医都查不出线索,那也只有族中的药嫌疑最大了,毕竟,苗族是以各种奇特的蛊毒闻名的,族中光蛊都有上百种,更不必说是毒了。”她把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锦岚叫进来,“锦岚,你现在立刻回去苗族接替锦瑟的职务,让她来我这里。记住,什么都不要告诉她,让她直接来找我。”

锦岚犹疑的问,“王妃,你怀疑锦瑟是···”

“我只是怀疑,锦岚,你回族里帮我整顿族里的事物,锦瑟她我信不过。”锦岚施展轻功离去,耀目的蓝衣与天空融为一色,张扬夺目,这才是人人畏惧的苗族左护法锦岚。

“你想怎么办?”莲华轻声问道,“那位锦瑟姑娘又是怎样一个人?”

“你会知道的。莲华,我让她到我身边来就是想知道她是跟谁串通一气,又有什么目的,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浅晗尘思索着回答,直觉告诉她锦瑟这个人不简单。她没料到在不久的将来,锦瑟会彻底毁了她祖辈世代的心血。

慕颜浔踏进兰心小筑时,一眼便看见了房中相对而坐的两道白影。他走近屋中,面容柔和的说道:“莲姑娘来了。”莲华起身屈膝行礼,“见过浔王爷。”

浅晗尘扶起她斥责道:“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不会在意这些礼节的。”她不习惯莲华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行礼,尤其那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样总让她觉得自己与莲华的距离变得遥远,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不能没了礼制。”莲华朝着晗尘笑笑,“晗尘,今日我倦了,就先走了。”

浅晗尘目送莲华离开,随意的翻起身侧的诗书,当这浔王妃委实没趣,只能日日大家闺秀般呆在府里,连出外逛逛都要受管家的几番数落。“有什么事吗?”慕颜浔每日会来她这儿坐坐,有些事情也会来找她商议,他们的关系不像夫妻,更像是不甚亲密的朋友。

“我只是来告诉你,五皇兄大战告捷,班师回朝,今日便能抵达伊歌城,今日的晚宴你要和我一起出席。”慕颜浔坐在莲华刚才坐过的位子上,拿起茶杯倒了杯热茶浅啜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浅晗尘的反应。

“我知道了。”浅晗尘翻过一页书,继续看着。上次在紫颜宫里师兄便说过不日会班师回朝,倒没想过这么快,他的作战指挥之术向来不错,她倒不是很担心。至于师兄说的爱,她不懂,所以维持原状就好。

慕颜浔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浅晗尘的反应,见她神色如常的看书说话,暗自觉得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见她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诗书,慕颜浔温和的说道:“下午若是无事,就让锦岚陪你出去走走,老是这样闷在府里也不好。对了,锦岚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我让她回家帮我拿些东西过来,所以这几天她不在。”浅晗尘轻描淡写的解释了锦岚的消失,“难道说,我的人去哪儿需要向您报告吗,浔王爷?”浅晗尘放下书,面色不豫的质问着慕颜浔,她本不想这样,这样做都是他逼的!

“晗尘,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话如此伤人?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慕颜浔不明白,一向秉性随和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难道是他说错什么了?

“我向来便是如此,浔王爷难道没有事先调查清楚吗?”浅晗尘说出的话冰冷漠然,惊得慕颜浔有些怔然,温和的面具再也戴不住。冷下脸来,慕颜浔神情冷肃的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浔王爷,我倦了,想要休息,你也不想晚上的宴会上我精神不济吧?”浅晗尘言辞冷漠的对着慕颜浔下逐客令,直接的让慕颜浔觉得她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生气的甩袖离开,眉头皱的死死的。

浅晗尘看着慕颜浔生气的离开,刻意堆起的冷漠表情才缓缓的松了下来。慕颜浔,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既然我要帮师兄完成大业,志在皇位的你也就是我的敌人,那么,就早些开始仇视我吧。计划已经开始,我要让皇后的眼光从师兄的身上转移到你的身上,她想利用我来离间你和师兄,那我就先利用我自己来离间你和皇后吧!师傅说的对,皇后利用我,我何尝不能利用我自己呢?

慕颜浔离开不久,府里的管家就来通报:“王妃,丞相府的公子前来拜会,此刻正在前厅。”萧逸之?他倒是毫无顾忌的来找她,丝毫不在意她现在浔王妃的身份。想到那个随行洒脱的男儿,浅晗尘淡淡一笑,若是在意这些凡尘俗规,他萧逸之也就不是她认识的萧逸之了。“我知道了,刘叔,你带萧公子去偏殿吧,我马上就来。”

当浅晗尘姿态随意表情惬意的迈入偏殿时,发现声称前来拜会自己的某人比她更随性,更惬意。彼时萧逸之正在偏殿里旁若无人般堂而皇之的调戏府里的丫鬟,那伶俐的小丫头被他逗弄的面红耳赤,还一边羞涩的笑着。浅晗尘脸上得体的笑容有些抽搐,只是一瞬又恢复常态的向他招呼道:“你怎么来了?”

浅晗尘一踏入殿中萧逸之便知道她就在身后,直到她出声询问才恍然大悟般的回头,“原来这就是浔王妃啊,真是久仰久仰!”语气极为谦逊正经,似乎刚刚那个调戏小姑娘的纨绔子弟不是他一样。

浅晗尘暗地里冲他不雅的白了一眼,也谦虚有礼的回答道:“萧公子客气了,靖柔哪比得上萧公子你的名声,在这伊歌城中怕是无人不识你萧逸之萧公子啊!”他们之间自有一种默契,即使不用事先说好也在到在什么场合用怎样的方式交流,就像现在,两人神情愉悦的用着陌生人的身份应酬,好像两人当真不认识一般。

萧逸之闻言爽朗的大笑:“浔王妃当真是客气了,当日浔王大婚在下恰巧不在京中,今日来不过是想讨杯喜酒沾沾喜气,不知浔王妃可否请在下喝杯薄酒?”

“那有何难?”侧首吩咐,“刘叔,为萧公子奉酒。”见不得那厮的得意模样,浅晗尘决定懒得理他,“萧公子想要喝酒,靖柔一介妇孺也不便相陪,就先告辞了。刘叔,你去请王爷过来吧,两人推杯换盏也好过一人独饮,省的外人说我们浔王府没有礼数。”话音一落,浅晗尘便带着婢女施施然的离开了,转身的瞬间看到萧逸之一副懊恼的样子,心下畅快不已。他萧逸之要耍帅,对着慕颜浔耍去吧,她可不奉陪。

当晚的宴会上慕颜清带领的十万大军受到了慕皇的隆重嘉赏,不仅对有功将领加官进爵,还赏赐了大量金银给军中将士们,慕颜清在玄靖国民眼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步,风头远远盖过年初征伐涤月国的七王爷慕颜浔。

整场宴会中浅晗尘都是温婉浅笑的坐在的慕颜浔身旁,一身大红的正妃宫装衬得她娇艳可人,身旁的慕颜浔仍旧一副温润带笑的模样,二人端坐在一块,新婚燕尔的幸福感羡煞旁人。

席间,浅晗尘的目光一直是30度向下,除了皇后的例行询问,她的姿态一直没有变过,连嘴角的笑容都没有一丝变化,所幸也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异状,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

慕颜浔因为被慕皇留下商议政事,她只好先行回府,一进入兰心小筑就察觉到园中不寻常的氛围,她挥手遣退身后的婢女:“我累了,你们退下吧!”推门步入房中,身后立刻贴上一具温暖还带着酒意的身子,她微微一笑,“今日这酒喝的可还好?”

萧逸之的嗓音带着微醺的醉意,有些低沉的沙哑:“晗尘你不厚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和他们打官腔,你还让慕颜浔来陪我喝酒,和他喝酒老没意思了。”

浅晗尘叹了口气,伸手搭上萧逸之揽在她肩上的手臂转过身来,把他扶到桌旁坐下,“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她认识萧逸之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她了解这个潇洒不羁的男子,若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他是不会喝成这样的,他今日来找她时神情便有些不对劲,也怪她疏忽了。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找不到一个人陪我喝酒。”萧逸之开始发起酒疯来,毫无逻辑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浅晗尘在一旁无语望天。“你发什么神经啊?你若不说就给我滚回你的丞相府,不然我就把你打包扔进冷情斋,相信那里会有很多人乐意陪你喝酒。”

萧逸之抬起迷蒙的眼瞪了浅晗尘一眼,像个小孩一样抱住她的腰,语气哀怨的说道:“晗尘,你真的一点也不贤惠,慕颜浔是瞎了眼才会娶你吧!”浅晗尘无语,“是啊是啊,他是瞎了眼,你可以回去了。”她一边哄着眼前的大男孩,一边拉扯着他揽在她腰间的双臂,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晗尘,皇位相争你站在哪边?”萧逸之突然说出的话让浅晗尘停止了动作,她诧异的盯着身前埋头在她腰间的男人,越发觉得这男人的醉酒是装出来的。她用力敲了萧逸之的头,成功的让他松开了双手,她立刻退出他的伸长范围以免再遭毒手,嘴里不落下风的数落:“萧逸之,你再装疯卖傻就离我远点。”

萧逸之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抓着这个问题不屈不挠的问:“皇位之争你站在哪边?”浅晗尘见他神情严肃不像说笑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萧逸之格外的固执,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浅晗尘知道今天不告诉他是不会安生的,索性也就如实以告,左右萧逸之时不会害她的。“慕颜清。”

“果然。”萧逸之低头一笑,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落寞,“你当初让我答应你的事情是让我帮他吗?”浅晗尘思索了一阵才想起他说的是她初次夜入丞相府那次对他的一句笑言,倒是没想到他会铭记至今。

萧逸之洒脱她浅晗尘自然也直接,索性把所有事都挑明了说,“当初我确实是这样期望的,只是后来得知你不愿涉入官场也就断了这想法。”她走到萧逸之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逸之,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想为难与你。”

萧逸之勾唇,笑意颠倒众生,“晗尘,谢谢你!如你所愿。”话音刚落萧逸之便从窗口离开了,浅晗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长久的沉默,这一晚,她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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