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登一惊,然后笑起来,康熙有些调笑的说道:“你还是别跟她说什么话了,你肯定说不过她,不过仙女这个词,还是尽量不要用。”
苏尔登收起刚才的笑容又对淑青说道:“淑青,你姑姑刚在未央亭,不过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淑青听到苏尔登提起姑姑急忙问道:“在凉亭?”苏尔登点点头,淑青转身就要走,突然又停下来,对康熙躬了下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恭请皇上圣安,先走啦。”
淑青去凉亭没有人就直接回到四王府,瑞苏已经在等她,见她回来,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淑青,你去哪啦?”淑青急着说道:“我进宫找你了,姑姑,你怎么了?你哭了?”瑞苏强忍住泪说道:“我没有事,只是想回盛京。”淑青看着点点头说道:“我明天就去求皇上,咱们就离开。”
她不明白姑姑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姑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情如此伤心眼神如此的绝望,淑青不明白,这是第一次自己哄着姑姑睡着……
今天晚上的月色格外的美丽,淑青走出门外,忽然看见有人站在远处亭下,定眼一看,是四王爷叶布舒,她走过去,轻声问道:“王爷,你怎么在这里?不休息吗?”叶布舒轻轻笑道:“你姑姑怎么样了?”淑青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她这几天心情好像不是太好。”叶布舒叹了口气说道:“淑青,我对不起你姑姑。”淑青一惊,奇道:“为什么?王爷何来此言?”叶布舒似乎有些难言,淑青瞧着他略为悲伤的眼神,甚是奇怪,问:“王爷你怎么了?”叶布舒坚毅的脸上透漏这无奈,说道:“淑青,你姑姑若想回盛京就走吧,到时我给你们在那买套房子,吃穿绝对不用担心。”淑青皱了皱眉,不禁思索起来……
第二天早上,淑青醒来见姑姑仍在睡着,大为惊奇,姑姑可从未如此沉睡不起过,她轻轻唤道:“姑姑,姑姑,起床啦!”
淑青见她没有反应,心中不禁一紧,轻摇着她的身子,说道:“姑姑,姑姑……”瑞苏仍没有反应,淑青轻轻把了一下她的脉络,脸突地煞白,大喊:“姑姑,你醒醒你醒醒……”淑青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她赶紧跑出去,跑到正堂就哭着给叶布舒跪下,哽咽的诉道:“王爷,王爷,你救救我姑姑,你救救她,她现在快要死了。”
叶布舒听到淑青的话手中的茶杯顿时落在地上摔得的粉碎,站起身就冲了出去。
淑青止住泪,向宫里跑去,她走到冬暖阁见到康熙就跪下,说道:“皇上,你救救我姑姑,你快救救她。”说着泪又唰唰的掉下来,康熙见她泪水婆娑的模样心登时软了下来,连忙扶起她,问道:“你姑姑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淑青哭着说道:“我不知道,可她现在快要死了,你快救救她吧!”康熙还来不及想昨天跟过瑞苏说过什么话,就被淑青泪给绕的心乱,喊道:“傅绪,快去宣太医去将军府。”傅绪点头离开……
康熙拿起手绢递给淑青,轻声说道:“没事,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淑青含泪点点头,他揽住淑青,说道:“淑青,朕现在还有事忙,太后有些想你了,去看看她好不好?”淑青摇摇头,说道:“我要回瞧我姑姑。”康熙微微一笑,这笑少了以前几次的隔膜和距离,“那你先回去,朕有空便去看你。”
太医看了看瑞苏的眼睛,又珍了下脉像,叶布舒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太医有些沉重的说道:“回王爷,格格的脉像极为的混乱,时有时无,很难医治。”叶布舒道:“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再说她身上又无伤,以前的病已经大好,太医,她身上莫非……”那太医点头道:“王爷猜的不错,确实是中了毒,大约有七八个时辰。”叶布舒思了一下道:“昨天傍晚?”那太医接着说道:“这毒名为海棠兰,云贵地区所产,本来是没有毒的,可一旦放点荑草就会生毒,它涉入人体无痛无痒,回悄然死去。”叶布舒一脸铁青,淑青匆忙跑过来见瑞苏仍静静躺着抓住太医就问:“我姑姑为何还不醒来?”
那太医道:“姑娘,格格中了海棠蓝毒,老臣真得无能为力,不要说是七八格时辰了,就算一两格时辰也无力换天了。”淑青一听这话怒吼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你必须要把她就活,你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叶布舒见淑青如此悲伤,心中也是十分得难过,那太医道:“王爷,老臣虽然无力,但是有个人也许可能救得了她。”淑青一听有人能相救急问道:“谁?”
“南怀仁!”
叶布舒听了大喜说道:“对对,他是西洋传教士,精通西学,一定能治好她,对,我现在就去派人找他。”说着就喊人吩咐下去。
太医走后,淑青看着姑姑苍白得脸,她静静的坐着,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想着发生得事情,姑姑昨天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皇上说了什么,让她想不开?接着连忙摇头,不可能,皇上和姑姑从来没有见过,再说了,皇上似乎并不想杀我又怎么会为难她?姑姑昨晚神情那么奇怪,仿佛是绝望,难道她真是太爱我,怕我出一点事?如此说来这下毒之人是我们的仇人了不是姑姑自杀的,那我们的仇人又是谁?在北京定是没有,在江宁算算就多了,我打了那么多坏人可他们为什么不在江宁寻仇非要来北京?不杀我为何偏偏对我姑姑下手?在宫里肯定杀不了,在王府?
淑青觉得思路有些混乱,想不出个所以然,见叶布舒望姑姑的眼神很是奇怪,淑青站起来走过去,问道:“王爷,我姑姑昨天在皇宫,旁晚才回来,你觉得谁害她?”这话一说让叶布舒心头一紧,突然转身离去,这一走淑清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想到跟他一定有关系,不禁有些害怕,我和姑姑在这算算也有三四年了,他们会害我们吗?
苏尔登刚来两天,和母亲只是寥寥说了几句话,本想借的有空和母亲一起用午餐的,走到门前却听见父亲的怒吼声,虽然声音极力压低但仍旧严厉渗人……
“月那鲁,本王这些年对怎样?你不知报恩竟做出这样的事,若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下去!”
苏尔登甚为奇怪,虽父亲不太喜欢母亲,但从未见过他这么怒火过,苏尔登破窗纸往里一看,母亲满脸泪痕,头发也掉下一缕,跪在地上,苏尔登心中顿时如绞割般疼痛,母亲也是大家闺秀何时受如此大辱?
“王爷,妾身就是报恩才如此做,绝无半点私心。”叶布舒冷冷一笑,说道:“无半点私心,哼哼,说的可真好,七年前你就做绝了,现在还想赶尽杀绝对不对?本王从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若不是苏尔登早就一刀杀了你!”说着便要离开,四福晋抱着叶布舒的腿,泣声道:“王爷,我们快三十年的夫妻还低不过一个狐狸精吗?”叶布舒用力一踢,甩开了她的身体,大步的离母亲而去……
苏尔登见父亲走开,急忙进去,抱住母亲,说道:“娘,阿玛为什么这么对你?他为什么这么狠?”四福晋只是在那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瑞苏被拉到京南大馆里,里面极具西洋化,地图,地动仪,还有一些西洋画卷、书本,南怀仁让人把瑞苏抱到一间大大的房子,淑青见房屋空荡荡的,中间放着一张床,旁边桌子上放些刀子,带针头的细管,淑青问道:“天监大人,这些东西好奇怪,用来做什么?”
南怀仁道:“小姐,这是开刀用的,这是输药用的,这个是听筒器……”淑青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南怀仁拿那个听筒器往瑞苏胸脯上游动,淑青有些顾虑正要说话,南怀仁就取了下来,又拿了个针管在瑞苏膈膊上抽了些血,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位小姐并没死去,是中了毒,我现在去配药解毒。”
淑青一听大喜,问道:“南神医,她真的能救活了?”南怀仁点点头,“我得和郎太医一起研究配方,这得需要中药和西药结合!”淑青听他确定能治好,差点跳起来,也学着西洋礼节向前抱了抱南怀仁说道:“南神医,你不愧是西洋第一教士!”南怀仁听这话果真是眉开眼笑,在比利时他也不过是小小的牧师,虽自幼痴迷基督教,可说是大教士怎么也谈不上,听淑青这么说,回道:“多谢美丽小姐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