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瑞苏成亲的前两天,淑青才知道姑姑要嫁的人,叫费扬古,名字挺奇怪可确是个大大的福将,年过瑞苏一岁,也算是少年英雄,淑青听他是个英雄不由心里就佩服起来,第二天便进宫瞧瞧他什么样子。
这费扬古乃是顺治宠妃董鄂氏的胞弟,从小就英勇善战,为人正直心细,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康熙已封他为议政大臣,前年死了妻子,自己在云南作战也无暇续娶,孝庄太后赐婚自己又正好有事和皇帝商议就回京来,一听是四王爷叶布舒的干女儿瑞苏,忽地想起十一年前在山上给叶布舒包扎的小女孩,自己似记得那女孩说她叫瑞苏,莫不是她?那清丽的女子是自己年幼时第一个感觉女子可以如此漂亮惹人可爱,他虽舞着剑心里却发愣,正想着忽然有人踢了他的剑,费扬古连忙守攻,转身一看仿佛刚才想的女子从脑子中跑了出来,竟有些呆,淑青看费扬古一表人才极为年轻英武心里大喜,他跟我姑姑当真郎才女貌。
曹寅见淑青都呆愣着,忙说道:“淑青姑娘,这便是费扬古将军!”淑青抱拳道:“久仰久仰!”费扬古心里好笑,你一个小姑娘久仰我什么,含笑回了拳。
淑青自是知道他瞧她不起,说道:“将军,你从学姚慎山玉涟剑法,不知是否学到历阳剑法?”费扬古听淑青竟提起他的授业汉师不禁惊奇,也很佩服,心中有种知己的感觉,说道:“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师傅?”淑青笑道:“姚先生武功了得,我们习武之人哪有不识之理?”费扬古虽心里觉得一个小姑娘乱吹牛,想着她一个宫中之女也能听说师傅的大名,可听她夸起师傅心里非常自豪,笑着问曹寅,“曹侍卫,这位姑娘是?”曹寅哈哈一笑,说道:“将军,她便是你未来的小侄女了?”淑青本不喜叫别人什么叔叔伯伯之类的,可见他神勇谦和又是姑姑的丈夫也没有去批驳,倒还笑了笑,说道:“你要娶的人就是我姑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费扬古一惊问道:“你姑姑是?”“我姑姑就是盛京第一美人瑞苏也!”费扬古一听果真是她,心里竟有种期盼,淑青又道:“我姑姑长的美,会跳舞,还会医术,最重要的是写一手好字,这样的女子天下谁都配不上。”淑青说到此看了费扬古一眼,见他听的认真又接着说:“不过像你吧到还能凑合!”
费扬古笑了笑,说道:“你姑姑可不像你这么精怪吧!”淑青道:“反正我是比不上她的,所以我也找不到你这样的英雄啊!”费扬古当真是喜欢淑青这样大大方方清清爽爽的女子,笑道:“淑青姑娘,你也是我见过最惹人喜爱的女子!”曹寅接过话说道:“可不是吗,皇上就很喜欢她。”
淑青也没有觉得羞涩,笑道:“我跟皇上脾气不对,他思想太多,人也有点狡猾,他哪里是喜欢我纯属是哄小孩玩。”费扬古这才明白一个姑娘家如此大胆原来有一个皇帝撑腰,不过看她也不是跋扈之人,虽不及瑞苏儿时冷静温柔去也有种俏皮可爱,最重要的是他还懂些武功,他便从身上取把金鞭递给淑青,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带礼物,这条鞭子就送给你吧!”
淑青一看,那鞭子精致发光,漂亮之极,心里一阵欢喜接过说道:“姑父,你真是疼爱我,先谢谢你啦,不过这鞭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曹寅道:“我的小小姐,这可是条金鞭,当年太祖爷赐给安亲王,安亲王为了赏赐将军便以它相送啦。”
淑青才不管谁送了,窃喜着,我这些天可真是幸运,这么多人送我礼物,难不成是我以前做了好事现在老天爷奖励我啦?我这个姑父可不知道,我的师傅苏晋和他的师傅姚慎山可是生死之交,你刚刚的剑法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不过淑青还是说道:“这礼物如此贵重,我……”说道此竟打了个吭,费扬古以为他要拒绝,想要回辞,淑青接着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啦!”费扬古和曹寅哈哈笑了起来。
中午康熙要召见费扬古用膳,他拉着淑青就过去,淑青是没有想到他们一家人本性原来都喜欢用吃饭的方式来施展自己的才华。
康熙见淑青到来也无说什么反对之言,费扬古笑道:“皇上,臣把小侄女带过来望您不要见怪!”康熙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都坐下吧!”淑青说道:“皇上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是你的大将军拉我过来的,我可不稀罕吃你的饭。”康熙倒了杯酒说道:“费扬古,你以后要远离咱们这个小侄女,不然她跟你说起理来可让你够受的。”
淑青道:“皇上你趁机又占口头之宜,我这位姑丈对我好我免了辈分倒也可以你哪来我的长辈?”费扬古不知情,连忙说道:“淑青,我与皇上同辈分,你姑姑也是,叫你侄女不错。”淑青这下有些怒了说道:“我不跟你说,先走了。”康熙笑道:“瞧吧,你可就得罪她了。”
费扬古一愣,赶紧拦着正你往外走的淑青,鞠了礼说道:“淑青姑娘别见怪,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淑青见他紧张的样子爽朗笑起来,走到康熙面前说道:“皇上,我这个亲戚带我当真是好。”说着拿出费扬古送她的金鞭,得意的说道:“看,他送我什么宝贝我才不会生他的气嘞!”
康熙见她金鞭不禁一惊,拿过仔细一瞧,微微一笑,:“淑青你真是得了宝贝了,这可是太祖皇帝用过的。”淑青看得出康熙十分喜欢,说道:“那是,我的姑父是位大英雄嘛,这鞭子肯定是得来的。”康熙点点头,对着费扬古说道:“你这都敢送她?”费扬古道:“回皇上,臣见淑青姑娘懂得武艺,臣有没有什么好送的,就以此赠送了。”
淑青笑道:“皇上,你若喜欢就送给你了。”康熙盯着淑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拿走,但自己又非常喜欢,淑青对费扬古说道:“将军你送它也是别人送的,我现在把它再送给皇上应该没什么吧?放心,我心里记着你的好,回去定向我姑姑夸夸你!”
淑青和康熙相视一笑,费扬古哪敢说不,说道:“这本是皇家物品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康熙也做个顺水人情说道:“好,真就收下了,多谢了。”这谢字对淑青来说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可费扬古心里有些惶恐,看淑青呵康熙两人正观看金鞭也没有说什么。
淑青知道康熙和费扬古有重要事谈,也不好耽搁,喝了杯茶便离开了。
回去见了瑞苏大夸特夸费扬古多么优秀,可瑞苏只是轻笑了几下一句话都不说,淑青心里又奇怪,她本不想问姑姑不喜欢的问题,只是见她整日不高兴忍不住问道:“姑姑,我知道你又不高兴了,可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不开心?你是不想嫁人吗?还是不喜欢现在这样子?”瑞苏深呼吸一下,笑了笑说道:“淑青,我是舍不得你啊,以后姑姑不在了,谁陪你说话?谁陪你读书呢?”
淑青听瑞苏竟是为了自己不开心心里大为感动,她想起自己无依无靠,姑姑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现在她要嫁人了都想着自己,眼里涌满泪水躺在瑞苏怀里,轻吟道:“姑姑,你待我真好,我都无法报答你了。”
瑞苏鼻子一酸,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全都是快乐和温馨,自己在淑青那里得到亲人的关怀和没有任何心机条件的单纯,现在马上要分开了,也许会是永远的分离,泪哗哗的往下掉,抱紧淑青说道:“淑青,姑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现在这般对人没头没脑,好好陪皇上不要惹他生气,在这个世上除了姑姑只有他可能对你好了。”
淑青也不清楚瑞苏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听她说话真挚,而且反复提到要自己对皇上,讨他欢心,以为要自己嫁于他,心里当然没有当回事,她心里对康熙还纯属朋友,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讨好他是自己所不齿的,想想天天拍他马屁的太监小臣们就不喜欢。心里这么想的可不能说,只得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