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一,眼看着离年关越来越近,京城内大街小巷的商铺也跟着变得热闹起来,除了准备过年的物资之外,众人也都在等待着腊月二十八那天皇帝例行的祭天大典。
天佑国的皇帝?赫连熙,那位结束了大楚皇朝五百多年历史的开国皇帝,已在位二十五年,一代开疆辟土,本该有着大作为的皇者,却在即位几年之后便没了任何行动,庸庸碌碌的当着一国之君。赫连?国姓啊!舒夏笑了笑,想到那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三皇子赫连绝,天佑传言中命三十而亡,若承继皇位则国亡的天生绝命!挑着黄豆的纤细手指微微轻弹,唇边扬起一抹轻笑,天生绝命?只怕他也是个不信天的人呢!
夜里,后山的空地,舒夏依旧迎风而立,手中的短小匕首快速无比的割裂空气,寒刃反射着清幽的月光,那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手腕处仿若盛开出一朵朵精致的银花,尽管赫连绝说她只修的了一半的混元真气,但这威力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惊。加上万剑朝宗,这两本武功本就同出一人,相辅相成,修炼起来,无论是她之前的混元真气还是手上用的万剑朝宗都有了更快的提升。
当然对于万剑朝宗,舒夏做了稍许的改良,她不太习惯用剑,天佑的剑比她在现代使用过的还要长,一般有五寸许,男子用起来自然有股潇洒皓然之气,若是女子就显得有些笨重了,更何况,长剑或许有利于杀敌,但不利于自救,作为杀手,杀人是舒夏的目标,然而自救却是她更为看重的,命没了还杀谁去?
“一个人练武很无聊,不如我陪你!”低沉的嗓音传来,如同醉人的美酒,赫连绝仍旧是一身黑衣,话音刚落,人已经含笑站在了舒夏面前。
“三皇子每天都这么闲吗?”舒夏挑了挑眉,她的内心在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危险,危险的不是他的皇族身份,也不是身上绝世的武功,而是能轻易搅动一颗平静女人心的能力,身体伤了,痛上些时候便可复元,若是心伤了,怕只怕一辈子无解!
“王府的夜太清冷,轻舞,你还在下意识拒绝!”赫连绝并不诧异舒夏对她的称呼,若是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是故意装傻了。赫连绝那令人心动的五官,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想要穿过两人之间的距离,直达她内心深处,唇边浅淡的笑容让整个人多了一种朦胧的诱惑。
长剑出手,潇洒的身姿,灵动的长剑,将舞剑者的高贵、隐忍、自强、孤寂全部泄露了出来,黑色的长衫被风吹起,又被剑气震下,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修长挺拔。
剑气离舒夏越来越近,不是杀意,更不是比试,而是一种近乎哀求的邀请,剑气之中似乎浸染了主人太多的伤悲,希望能有个人愿意走进它的世界细细抚慰。
当赫连绝的剑气将舒夏整个人环绕起来的时候,空旷的四周除了舞剑的声音,还有舒夏的一声轻叹,罢!罢!罢!既然心已有所动,便随心而行吧!轻叹过后,舒夏身形微动,手中的匕首跟着他的步伐抬起,一人持剑,一人匕首,借着清幽朦胧的月光,借着冷风吹过干枯树枝发出的阵阵轻响,双双起舞,明明只是相见三次,却似有着缘定三生的默契,两具黑色如墨的身影成就了一副最美妙的画卷。
当赫连绝的剑尖和舒夏的匕首尖想碰的那一刻,似乎天地万物都已经变得不清,眼里心里只剩下了一具身影,一双眸,那便是他与她的整个世界。
“你喝酒了!”舒夏的声音淡淡的,却少了一丝冷意,显然这一次见面,他与前两次不同,身上除了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酒气,醇而烈。印象中似乎他不应该是个爱喝酒的人啊!
“嗯,喝了一些,不过没醉。”某人诚实的点头,突然褪去那一身的孤冷,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低着头安静的等待着别人的批评与责备。
舒夏看着这样的赫连绝,本想说的话也停在了唇边,她又何尝不是一个随时约束自己内心的人,稍稍的放纵已经是自己表达疼痛最大的限度,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懂得,今天的他在疼痛。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浸透鲜血已经冰冷的心,经过了一场生死,到头来却这么轻易的被一个男人牵动,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正如他所说,他们都是孤寂的人,只有两个孤寂的人在一起,才能帮另一个走出孤寂的人生!
漫漫长夜,两人默默相视,却都选择沉默不语,或是在抚平心中的伤痛,若是在沉淀心中那腾起的情感,夜微冷,空气夹杂着花香和酒香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醉了明月,醉了佳人,也醉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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