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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书院

精彩·尽在·无名()

安妮道出年轻练习生像极了李上言,桃李颇为惊讶:“是吗?”

“长得跟孪生兄弟似的,连乱乱的卷发都一样,看着文弱一点,年轻一点而已。不过他年龄小,面庞嫩,所以比起李上言,腔调感觉还差了那么一点点,那个男人帅到给人一种疏离感,不仅帅,而且腔调十足,穿西服的身板嗲了一天世界。我记得他那时很少笑,偶尔的笑,也带着一种冷漠,面孔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气质。”

“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对于帅男人,我一般都过目不忘,特别是他这种有故事的。”

“哦,是这样啊。”

安妮:“什么这样那样,追这么久的星,你自己都没注意吗,他俩的眼睛,小练习生和他都是丹凤眼,看上去一模一样。”

“不是的,你说错了。”桃李纠正她说,“李上言不是丹凤眼,他其实是瑞凤眼。”

“还有瑞凤眼这种叫法?我看都是一样的啊。”

桃李于是告诉她说:“瑞凤眼是一种更少见的眼型,它在眼尾上翘这一点,和丹凤眼很容易混淆,一般人分不清的。但是相较丹凤眼,瑞凤眼的瞳孔会更靠近眼尾的位置,所以看起来也更含蓄,有隐隐的气场,还有一种神秘感,特别是看人的时候,随随便便一瞥,都能看到人的心里面去。”

“惭愧惭愧,我刚刚还嘲笑你写爱豆,看这水平,你不仅,诗赋和散文应该都没有问题的。”

桃李笑:“也不是,我是看网上这样介绍的,网上是这样说的,当时就记住了。”

“你还特地去研究过这个眼型?”

“其实也不是。”她声音轻了下来,“就随便看看的。”

所幸安妮一向神经大条,并未就此深究,研究完年轻练习生的百度词条,看了他所有照片,色心大起,摩拳擦掌道:“我看小弟弟也不怎么红,过去把他给追到手,包养起来算了。不过人家家里有钱,要是穷一点,以你条件,随随便便追,手到擒来。不过,说不定他就爱你这样的漂亮小姐姐呢。”

桃李失笑:“胡说八道!”

“跟你说个娱乐圈的行业秘闻,是从我家一个有钱亲戚那里听来的,他家里开公司,经常去夜总会和酒吧应酬,凡是上档次一点的地方,一般都有这些不太出名的十八流小歌手去驻场唱歌,运气好的话,会被有钱人看上带回家过夜。这些是我亲戚的原话,被有钱人挑中带回去,小歌手们很开心的。因为唱歌收入太少,难以维持日常开销,他们也要穿衣吃饭的。”

“别瞎讲八讲,破坏我美好心情,另外请你不要说他坏话,他从不去酒吧驻唱的。”

“真喜欢的话,追追看嘛。要换成我这么喜欢一个男人,有这个写文发帖的时间,早就把人搞到手,和他双宿双飞了。”

“怎么可能,别胡说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有去追过吗?”

“我和他单独说话都还没有过,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去追人家?再说,除了他,我还有很多喜欢的男明星,木村拓哉,田村正和,还有汤姆汉克斯,难道都去追吗,老是喜欢胡言乱语,挂了,不说了!”真有点生气的样子,连再见都没有说,电话随即挂断。

当天半夜,安妮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又响,接起来,那边是桃李。

电话接通,沉默数秒,那边才说:“安妮?”听声音清醒,应该是到现在还没睡。

安妮喂了一声,又等片刻,桃李终于说话,她在电话里问:“安妮,有时候太过喜欢一个人,心里反而会很难受很难受,这种心情,你有过吗?”

安妮迷迷瞪瞪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没怎么理解这句话,也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图。

她在那边轻声叹气,说:“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对呀,半夜三更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莫名其妙。我挂了,正困着呢。”

“安妮,你说,如果想追这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的话,应该怎么去做?”

这个安妮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马上无私地向她传授起自己的恋爱经验:“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去找他啦!见面!见活人!见了面才会有开始,在一起才会有发展!见活人是一切的突破口!”

七月底的一个周末,桃李心血来潮,取消所有外出安排,留在家里打扫卫生,楼上楼下房间打扫完毕,连垃圾桶都擦抹到闪闪放光时,拎上拖把和水桶去了花园。

她花了一整天时间,把花园过道以及地面落叶杂物等一一清扫干净,砂石路面用水管冲洗了两遍,然后拿干净抹布,把院墙和车库门都给擦得纤尘不染,最后跑去跟邻院借来梯子,把院墙灯也都一一擦抹干净。

所有这些做完,最后一个工作是打开车库排水沟,把里面的落叶泥沙等杂物彻底疏通冲刷了一遍。

从早上忙碌到下午,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家中垃圾全部丢光。

黄昏时分,她给美国的alicia打了电话,给她留了个言,告诉她很道歉,暂时不太想去美国读ba,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给alicia留言结束,她去洗了个澡,化了个淡妆,花园里剪了一束盛开的玫瑰,开车出门,去拜访了一位故人。

下周一,出差杭州。工作两天做完,请了一周的假,从杭州搭机前往云南。

杭州飞到昆明,再转机去普洱。到普洱,辗转找到汽车客运站,还没进门,立刻一堆黑车司机围上来:“去哪里?去哪里?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略一犹豫,立刻被其中一个盯上,上来拽住她手臂。云南民风彪悍,她一年里面有一半的时间在全国各地跑,但还是被这黑车司机给小小的吓了一跳,使劲挣脱他,目不斜视地径直进了站内。

站内也是一样的情形,进门就是一堆司机围上来,将她拦住,齐齐喊:“大理走了走了走了!昆明走了走了走了!临沧走了走了走了!”然后忙里偷闲,一双双眼睛一齐盯住了她,“去哪里?去哪里?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报了一个小村寨的名字,可能发音不是很准确,司机们停止拉客,面面相觑起来,似乎都没怎么听说过。她便将地址找出来,展示给一个最为年老的看,年老司机仔细瞅了一瞅,点点头,了然于胸的样子,直接拉着她的胳膊,穿过众司机的包围,引领她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大喊:“那柯里,那柯里,那柯里!走了走了走了!”

站内,跑那柯里线路的司机听见,从一辆破旧小客车后面现身,口中连呼:“那珂里来了来了来了!”一路小跑过来,不由分说,接到人,把她连人带包一起塞进了前往那柯里的小客车内。

小客车内坐定,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当地客人,有老农怀里还抱着鸡,车尾则拴着一头羊,热闹得很。桃李入内,车厢内马上安静了下来。可能她衣着打扮乃至身高都明显不同于当地人,大家便停止说话,一起扭头欣赏她。

一车几十道目光令她有点搪不牢,便挪了位子,靠在窗边坐着,避开旁人东张西望的眼神,从包里取出耳机戴上,这样连车厢里琐碎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小客车到点发动,半路上,她专心看窗外风景。这里同上海不同,天与地很开阔,上空是通透的湛蓝,阳光亮到令人睁不开眼睛,而窗外吹进车厢的风很清新,令她想起多年前,自己某次搭车乘了老远的路跑去迪士尼,却因门票没带,而最终没能去成那一天的事情来。

终于,前面一排坐着的脸盘黑黑的大叔忍耐不住,半途当中回头,开始向她搭话:“你是哪儿过来的人?”

她从车外收回目光,取下耳机,告诉他说:“上海。”

全车人不论男女,同时:“哦——”的一声,对她更加感兴趣的样子。

黑大叔接着问:“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桃李有些好笑起来:“便携u型枕,长途移动的话,可以保护脖颈。”

“哦哦,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桃李便将便携靠枕递给他。

黑大叔拿在手上看了看,将她的粉色靠枕挂到了自己脖子上,各个角度试了试,然后继续没话找话:“你来我们这里旅游?去看那柯里那边的茶马古道?”

“不是。”她答,“我来找一个人。”

“找谁?”

她就取出写有地址的手账出来,请教黑大叔:“我想去这个小村寨,到那柯里以后,应该怎么过去?”

黑大叔横看竖看,半天,说:“三姐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西瓜寨旁,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到那柯里你再去问问,客车搭到西瓜寨,然后下来往西走一走,路上问问人,就到了!”

总算知道大致距离,她放了心,把手账重新放好。黑大叔这时说:“你和我们阿诗玛一样漂亮,所以我刚刚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旁边两个男乘客齐声附和:“对,阿诗玛,阿诗玛!”

她微笑,没有说话。

黑大叔以无比倾慕的眼光对她上上下下打量,看她半天,伸手去自己裤兜里摸了摸,片刻,摸出一个圆滚滚的、绿油油的、带着自己体温的粗大宝石戒指出来,送到她眼前来:“这个你们上海有没有?”

她看了看,随口说:“没看到过,应该没有吧。”

“这是我传家宝,送你。”

她失笑,摇头说:“不用不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我俩有缘!”黑大叔坚持,“我送有缘人!”

车上男女老少乘客一齐跟着起哄:“对,有缘人!”

于是黑大叔捉住她的小手手,不由分说,把这颗胖大的宝石戒指给她挂在了无名指上。

客车停停走走,一路跋山涉水,几十公里的路,摇晃了近两个小时才到。抵达那柯里后,下来她一个乘客,黑大叔他们继续前行,隔着车窗,她与车上人互相挥手道别。

车子走出老远了,黑大叔还探头出来,叫她不要耽搁,快点去镇上打听如何去三姐寨。

她到了这里,知道还有最后一段不太远的路,反而不急了,从包里取出渔夫帽与太阳镜戴上,慢慢向镇街上走去。才转了个弯,踏上镇街的石板路,一座古典小桥便映入眼帘,随之潺潺水声而至。

街上行人稀疏,她看小桥流人家,慢慢的走,慢慢的看,由镇头闲逛到镇尾,最后被一家咖啡馆中声嘶力竭的《死了都要爱》的歌声所吸引,站着静静听了一听,挺中意,于是慢悠悠走过去,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太阳伞下看风景。

今天游人不多,咖啡馆生意不是很好,吧台里的老板娘端上她点的咖啡,闷闷踱步至店门口,隔着一家米酒店铺,向再远一点的三妹土菜馆的漂亮小姑娘搭话:“四妹,今天又有外国团?”

“对!”

“你姐这里,今天生意还行?”

叫四妹的小姑娘说:“没几桌人,不太好!”正拿着一本点菜单转圈子,回头瞅见街上一个驶着摩托车的年轻男子经过,开心笑,招手大喊,“哥哥,哥哥!”

年轻男子听见四妹声音,一个急刹车,摩托车停下,从车后座放下一条脏兮兮的土狗,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才走过来,问:“看到小五的车子来了吗?”

四妹笑说:“你来早了,他的车子要四五点才到呢!”

年轻男子点点头,然后问:“怎么了,喊我有事吗?”

四妹想起正事,忙把菜单塞到他手里:“今天带了个团,两个法国人,说话有口音,点菜听不懂!快来快来,帮忙点个菜!”

年轻男子说好,叫狗门旁蹲着,不要乱跑,把手机塞到牛仔裤屁股后袋中去,咬掉笔帽,入内给客人点菜去了。

客人是一法国夫妇,英语口音略重,但不至于听不懂。他俩点了红烧鸡块,交代不要鸡头鸡脚鸡内脏。四妹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但是两口子点完,却又找补了一句:“千万千万不要鸡爪子,我一想到它的脚从它们自己的粪便上踏过去时,简直全身恶寒……”挤眉弄眼,配合夸张的表情手势,表达出非常受不了的意思。结果因为多此一举,找补了这个说明,四妹反而云里雾里,搞不懂了。

年轻男子帮法国夫妇点好菜,菜单交给四妹,出门招呼蹲守门口的狗时,一瞥之间,看到隔壁胜巴克咖啡馆门口的太阳伞下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女孩子身材高挑窈窕,一阵风过,吹动长发,更显动人,因此就多看了一眼。

女孩子一头披肩长发,浅蓝色棉麻道袍里面搭一条吊带背心,道袍下面则是一条毛边热裤,一身打扮舒适随意,透着几分慵懒性感。这打扮,一看就是外面来的文艺女青年,本地人根本不会这样穿,更不会有她这个肤色。

年轻男人去开自己的摩托车,喊狗爬上后座,脚都踩上油门了,还是回头,看那女生一眼,两条长腿直且白,镇上每天来的文艺女青年虽然不少,但那样的长腿却不多见。

车子开出一段路,停下等前面一辆卡车过去时,再次回头,又看了一眼。太阳伞下,两条随意交叠的长腿白到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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