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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而且她都不止自己笑纳,还央着太后懿旨传四四一起。席间祖孙俩一个命令一个劝的,怎么也能让他多用些。别再因悲伤过度,茶饭不思的,把自己搞到形销骨立。
对于乖孙女的撒娇卖萌,仁宪向来拒绝无能。
这不就以皇上日理万机,殊为繁忙为由,帮忙分担了照应四阿哥的事项?
从大行皇后头七一直到三七,再到二十七日除服。胤禛除了为佟佳皇后哭灵祭拜、回阿哥所上夜外,三餐都在宁寿宫。倒是因此跟仁宪熟悉了不少,也跟同母妹茉雅奇有了更深的接触。
从原来的客气疏离,到茉雅奇拜师后的严厉刻板,再到如今的亲近热络。
咳咳,他自己认为的。
茉雅奇坚决拒绝承认!
是,打那日阿哥所事件后,亲哥态度陡变,大有点从寒冬到酷暑的意思。但,经过了半月有余的荼毒,茉雅奇深深发现:有时候冷淡未必是坏事,热情也同样不一定好。
真的!
尤其亲哥收起冷脸,放出话唠属性的之后。每天因各种琐事被碎碎念个万千遍,茉雅奇就很有些扛不住。
更可怕的是……
改变的还不仅仅一个,连带着被皇帝老子赞一句柔嘉成性、淑慎持躬的便宜额娘也奇奇怪怪起来。
原本克制内敛,这虽心系女儿却碍于太后从不敢说的她画风突变,陡然间就热情外露了起来。不但大大方方过来看她,给她选首饰、做衣裳。也不再避讳犹豫对她的教养,而像个真正的额娘般。
功必奖,过必罚,慈和中带着满满的严厉。
行吧,茉雅奇还是莫雅的时候就因为空难失去了父母,心中自是无限渴望亲情。如今德妃娘娘愿意重拾母女亲情,做个负责任的好额娘。茉雅奇当然也不排斥多个人疼爱自己,只……
便宜额娘别老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总找机会要跟她单独谈谈就更好了。
茉雅奇胖乎乎的小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明媚忧伤。
德妃亲自端着银耳雪莲羹过来时,就看到女儿这么纠结的小模样:“哟,咱们茉雅奇是怎么了?倒是为甚忧心啊,说来给额娘听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总好过你自己皱着个小眉头咳声叹气不是?”
终于被抓到的茉雅奇:……
就忍不住长长一叹:“在想怎么做好小小和事佬,把额娘跟哥哥调和好啊!皇玛嬷说了,哥哥跟茉雅奇一样,都是额娘的亲生孩子。因当时宫中规矩,也因额娘位份不够,这才不得不将哥哥交给皇额娘抚养。就好像八哥养在惠母妃处,十三弟养在额娘宫中一般。”
感谢她到现在虚岁才堪堪七的年纪,可以尽情懵懂。
左一个听说,又一个困惑的,就可以把心中所想、所惑悉数问出来:“既然都是额娘骨肉,为何却不一样对待呢?茉雅奇常听宫娥私下里议论,如我这样的格格们将来都是要嫁出去抚蒙的。只有阿哥才是娘娘们的依靠,才能让娘娘们因生育有功晋位。甚至……”
“甚至将来,得无上富贵。所以格格再是尊贵,也十个格格绑在一起抵不住一个阿哥。何以到了额娘这儿,反而本末倒置呢?”
德妃一愣,继而学着太后那样,紧紧把茉雅奇搂在怀里:“好乖乖别听那起子奴才浑说,哪有什么本末?都是额娘十月怀胎生的,个个都是额娘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就好比这十指,再有长短,也个个连心呢!”
“好孩子别听奸人蛊惑,白白伤了咱们母女亲情。”
茉雅奇迟疑:“那……额娘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哥哥?您就不会这么抱着哥哥,也不会如跟十四弟亲近般亲近哥哥。听说前两日皇阿玛有心将哥哥交还给您抚养,您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仗着‘还小,不懂事’光环,茉雅奇今儿索性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说您真像坊间所说的一样,因大行皇后缘故而连哥哥都给恨上了?”
到了日常练武的时辰,却左等右等,没等来幼妹。
胤禛担忧之下,就不免亲自过来逮人,顺便再给灌输一番持之以恒的道理。结果好巧不巧的,就听到了她童言稚语地这番问话。
理智再是如何强调非礼勿听,胤禛这脚下也跟扎了根般,双眼死死地盯着屋内。吓得守在外面的半夏瑟瑟发抖,就想给屋里的主子们提个醒儿。可惜四阿哥眼风如刀,根本不给她半点机会。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退得远些、更远些。
权当自己还在坏肚子中,擅离职守去恭房还没回来……
屋内,再想不到女儿居然会问出这番话的德妃一怔:“哎,也不怪你这孩子如此误会。自从额娘得喜后,从宫女子变成庶妃。十八年又被单独册封为德嫔的那天起,宫中各种谣言就没停过。都说额娘是卖了你哥,才换得位份。是以面对他的时候,难免心虚又没脸。”
“加之后来大行皇后诸多防备,使得你哥竟不知自己还有个生母。我这愤懑之下,心生恨意,权当自己没生过这儿子。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你六哥、七妹跟小十四身上,再对你哥提不起半点慈母心肠。”
“就前两天,还有人在我这扇风。说你哥因大行皇后薨逝悲痛欲绝,不是亲子胜似亲子,本宫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流言之多,简直不胜枚举。
“那您?”茉雅奇眨眼,很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德妃自嘲一笑:“额娘再怎么想都不重要,想要在这宫里风风光光地活着,顺顺当当地把所有孩子养大。得啊,首先知道你皇阿玛怎么想,怎么看!”
“当时规矩如此,别说你额娘只是区区嫔位,便是正位中宫也未必有幸亲自抚养你哥长大。所以恨什么呢?总归皇后娘娘虽万千防范,对你哥却全心疼爱。真真儿把他当成亲生般,细心教养。”
“额娘谢她,敬她,感激她替额娘把你哥教养得那么好。但也正因为她把胤禛教得好,额娘才不能轻易认回来啊!”
提起这个,德妃就无限辛酸:“你皇阿玛啊,最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偏偏自古人无完人。倒是已经故去的,停留在最美好年华的三位皇后,个个都成了他心中的明月光,不容亵渎。”
“你哥蒙大行皇后教养十余年,自当牢牢记得她的恩情,夙夜不忘。否则的话,岂非忘恩负义?”
而不认生母,更是大大的不孝。
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怎么都是错。
“既然如此,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让吾儿最大程度上获得所有人怜惜。”
恶人她这个当额娘的来做,恶名也她这个当额娘的来担!
这,这这这……
居然是这样么?
茉雅奇怔忡,愣愣地看着德妃满满为儿子安好故,可扛起所有一切的坚定脸:“额娘如此,就不委屈么?”
德妃笑:“儿女都是前世的债,谁叫额娘欠了你们呢?有所得,便必有付出的事儿。说不上委屈不委屈,这满大清上下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额娘儿女双全,身居高位的。”
母女俩说着说着便搂在了一起,房内重又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窗外的胤禛也不禁会心一笑,又如来时一般,悄悄而去。
当然走之前,他也还没忘了严令半夏,叫她不能把自己来过的事儿透露出一字半句。
还琢磨怎么坦白从宽,会遭遇什么严酷惩罚的半夏噗通一声跪下来:“奴婢遵命,必定守口如瓶!”
却不知德妃早就注意到门口那片青色衣角,知道长子胤禛就在门后。素来做多说少的她才一反常态,顺着女儿的话头解释了那么多。
咳咳!
虽说德妃娘娘不惮为了儿子好而被儿子误会,甚至母子离心,隔阂终生难解。
但若可以,哪个当娘的又愿意跟亲骨肉成为仇敌?
茉雅奇这个小小和事佬虽没能一举奏功,甚至还彻底被德妃说服。但知道额娘并不是不爱哥哥,相反还很有点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的意思后,她还是万分欢乐。
母女俩好一阵亲香后,茉雅奇拎着小鞭子就去了太后那儿。
非笑嘻嘻给她老人家表演一段鞭法,以感谢她满满慈爱地骂醒了德妃娘娘。使她们母女重归于好,叫她又多了个人真心疼爱。也……
避免了她哥如历史上一般,跟亲娘关系疏远冷淡。
嘿嘿,茉雅奇虽不知胤禛已经亲耳听过,心结尽解。但她相信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威武霸气的小鞭子啊!
劝服了哥,打服了弟。
一家子就不说多其乐融融,将来王朝更迭的时候。额娘也断断不能拒绝封号、移宫,再说什么: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的话。更不会扬言要随皇阿玛而去,叫哥哥深陷逼死亲娘的疑云数百年了吧?
德妃若知,必将藏起所有小心思。加倍努力地对禛儿好,免得露了行迹惹皇上怀疑。
而她的禛儿若知,则会牢记她这满心慈爱,此生不忘。
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
任佟佳皇后再怎么聪慧也想不到,茉雅奇小壳子里住的会是个十八岁大灵魂。别的不说,重信守诺却绝对第一名。
还真就,牢牢保密,没跟任何人透露那信的存在。还是数年后,佟佳皇后,哦不,那会已经被定谥孝懿的大行皇后心腹宫女哭祭主子时,众人才知道她这番情真意切。
只待那时,胤禛早就知悉了生母冷淡外面下的拳拳之爱。
母子俩虽然面上还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但实际上却早就亲近了太多太多。纵然比不过自小养在德妃膝下的十四,也相差无几。
是以他纵然感动于皇额娘的疼爱回护,却也没因此跟亲额娘有任何芥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爱新觉罗·工具人·茉雅奇一无所知。
且满满欢喜着。
自从跟额娘德妃交了底,知道了她的苦衷与苦心后。她所有心结尽去,只一心一意当四四的贴心小妹子。每天虚寒又问暖的,往阿哥所跑得可勤。
介于她这个太后、万岁爷与德妃娘娘面前皆很得宠的小祖宗在。内务府那起子捧高踩低的都绷紧了皮子,怠慢谁都不敢怠慢四阿哥。就怕惹恼了这个小魔星,拎鞭子一顿猛抽下去。
挨顿打不要紧,就怕万岁爷震怒下旨彻查……
到时候他们这帮米缸里的耗子,才真真地一个都跑不了!妥妥自己遭殃,还得连累家人被刺配宁古塔。
如此严重后果下,哪个敢掉以轻心?
宫人们乖觉,亲哥不受丝毫委屈,茉雅奇就很高兴。更欢喜还是冷面四哥变身暖男,不但悉心指导她练武,耐心听她拉呱德妃的种种不易。还同意等十四再大一点儿的时候,兄妹俩联手一起收拾,啊呸,教育他。
免得他长成怼天怼地怼亲哥的歪脖子树!
咳咳,茉雅奇微笑:“哥哥别觉得我杞人忧天哈!民间有话,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古人也云,溺子如杀子呢!小十四生来就在蜜罐子里,性子还霸道。忒容易长歪,必须得从小严格管教。”
“不然长得跟隔壁九哥似的人憎狗嫌,咱们当兄姐的也跟着脸上无光不是?”
扛不住老十磨叨,母妃威压,终于勉为其难点头过来死对头这边找臭丫头和解的胤禟:……
登时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狠狠一把摔了手里的点心盒子:“个吃人饭不吣人话的臭丫头,小爷怎就人憎狗嫌了?今儿你必须给小爷说清楚,否则……就是闹腾到皇阿玛跟前,小爷也不饶你!”
“就是!”向来跟胤禟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胤俄也跟着粗声粗气开口:“这般诋毁手足,五姐姐必须给九哥一个交代。没得你们女儿家名声比天大,咱们男爷们儿的就随意编排不是?”
“过几年九哥就能指婚娶嫡福晋了,坏了名声可咋好成婚呢!”
随口打个比方,说了个反面典型,结果就被正主听了满耳朵什么的……
就让茉雅奇尴尬挠头,握紧了手里的小鞭子。
玉白小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胤禛舍不得妹子难堪,忙满满安抚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尔后又一个刀子眼甩向熊弟弟们:“不请自入,难道不是讨人嫌?亏你们也是进了尚书房的,连非请莫入,非礼勿听的道理都不懂?”
胤禟冷哼,拒绝跟宿敌都费半个吐沫星子。
还是胤憨憨挠头:“这,这个咱们也不是诚心的呀!谁知道四哥你这儿的奴才这么懈怠,青天白日的大门口半个守门人都没。五姐又……又那么口无遮掩,声音还那么大呢?”
提起这个,胤禟就火大。
新仇旧恨的,看着茉雅奇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狠意:“今儿这事,你必须给小爷一个交代。否则……”
“就是闹腾到皇阿玛跟前,你也绝不罢休?”被哥哥挡了一道,已经从尴尬中醒过神来的茉雅奇乐。胖乎乎的小手往脸上轻轻一刮:“羞羞脸啊,羞羞脸,都要指婚娶嫡福晋的大汉居然还找大人告状?”
“啧啧,可惜啊,八月癸酉皇阿玛就已经巡幸边外了。戊寅,驻博洛河屯,赐居民银米。这会儿还指不定在茫茫草原的哪一个角落,你这个告状精就是飞毛腿也撵不上呢!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往宁寿宫。但是……”
“皇玛嬷最疼我,当我是掌中珠、心头肉你知道的哦?”
这个骄矜的,带着满满示威意味的哦字,直接叫胤禟的怒气值爆表。理智什么的,统统都去见了鬼。就见他跟个小炮仗似的,吼着冲向茉雅奇:“呀呀呀,爷打死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破丫头!”
在爷面前欺负爷妹子?
向来冷静自持,没有表情就是最大表情的四爷拧眉,当即就要撸胳膊挽袖子的以大欺小……
啊呸!
是行驶兄长之责,狠狠收拾这臭小子一通。
还是茉雅奇娇笑:“哥哥且慢,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么个外强中干的,我自己足以!今儿少不得再收拾他一顿,好叫他知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这一个再字分分钟勾起胤禟旧恨,叫他拳脚之下再无顾忌。
就想拼着回头被打板子,摁头去宁寿宫赔罪。今儿也得给臭丫头一顿狠的,好叫她知道何为兄长威严。
然而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却超骨感。
虽然大了那么一个来月,还有男女力量上的天然悬殊。但胤禟跟胤两个整天招猫逗狗,闯祸不停歇。因他们俩一个额娘出身钮钴禄氏,为孝昭皇后亲妹,自身也位列贵妃。另一位虽出身差些,却深得帝宠,膝下三子,都是大写的惹不起。
鲜少有人能管束、敢管束,以至于破坏力惊人。
但实际上么……
还真没啥真功夫!
茉雅奇就不同了,为了团宠生涯能长长久久,她这鞭法可正经勤练不辍着。这段时间得了女师傅跟胤禛的悉心指点,更是突飞猛进,早非昔日阿哥所门口争执时可比。
吊打幼年版胤禟,简直都不要太轻松。
啪啪啪几声脆响后,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胤禟就只能又委屈哒哒地捂着臀部。
动作利落的,硬叫从旁观战的胤没看清她的动作。只几声鞭子抽到衣服上的声响与九哥的惨叫后,胜负就已见分晓。胜利的五姐像只骄傲的小天鹅,拧着她的小鞭子笑嘻嘻跑到四哥面前:“哥哥,哥哥,怎么样?我有没有很厉害?”
把心悬在嗓子眼的胤禛长出一口气:“厉害,不枉这些天的勤学苦练。”
“嗯嗯!”茉雅奇笑着拱手:“哥哥师傅放心,妹妹徒弟会再接再厉,打败所有敢与我叫嚣的大胆狂徒!”
胤禛……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过算了,只要受委屈的不是妹妹,就一切都好。
顺利听到表扬后,茉雅奇才微笑转身看着一脸愤恨的胤禟:“生气吧?恼火吧?恨不得生撕了我吧?可惜了,你也只能想想!”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纨绔,只能仗着身份横行皇宫的大白给!”
“是,当妹子的我是拿你当反面典型,惦记着防微杜渐,不叫十四长成你那样来着。可你都只想着告状、光惦记追究我失礼。就不能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何兄弟十几个我却单单提了你当反例?”
茉雅奇冷笑:“还不是因为你最草包、最没用,眼看着就要成为皇家之耻,绝对的最佳反面典型?!”
一连三个最字气得胤禟头晕眼花,都恨不得跟这嘴巴上长了刀子似的死丫头同归于尽了。
偏她还没事人儿似的灿笑:“不服气啊?那就回去养伤,养好了再勤加练习咯!等练好了再我一雪前耻,让我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把今天这番话给咽回去。也省的委屈是你,挨揍是你,最后惹宜妃娘娘真金白银往出送,处处赔小心的还是你!”
请将不如激将啊。
为顺利把今儿这事全圆过去,再顺道激励九、十勤学苦练。好叫这俩小霸王变身学霸,沉浸在努力的海洋里。没时间游游逛逛,更不会再如历史般跟八阿哥搅合在一起,给她家哥哥平添无数困难。
茉雅奇也是急中生智,费了不少的脑细胞。
好在九再聪明也才仅仅七岁,正是好骗又好强的时候。只恨恨扔下句你给小爷等着,就一瘸一拐地随胤回了自己住所。
现在虽不是她本意,但占了人家女儿身体是事实。茉雅奇就很怕便宜额娘慧眼如炬,分分钟将她认出来……
再者就是诸多清穿小说上都有写,德妃与佟佳氏因胤禛抚养权故主仆离心甚至反目成仇。连带着雍正与其母关系不谐,都因他从小被宿敌养大云云。茉雅奇也有点怕这些其实不仅仅是杜撰,自己这抱大腿的行为反而成了惹祸之源。
而她这惶恐的小眼神儿看在德妃眼里,就是明知故犯的意思。
气得她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径直就要拧茉雅奇耳朵:“臭丫头还知道怕?真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才消停几天呢,又嘚瑟着学什么功夫。你说你,还有没有点儿女儿家的贞静淑雅了?”
确定自己并没有掉马之危后,茉雅奇这小脾气可就上来了。小身子一侧,腰一叉:“要什么要?贞静淑雅又不能叫我在水底多扑腾几下!还不是哥哥奋不顾身,额娘才能有幸继续揪女儿耳朵?”
德妃气结:“你,你你你……”
“略略略!”茉雅奇吐了吐舌:“我,我我我练武是得了皇玛嬷与皇阿玛首肯的。额娘觉得我粗鲁不端庄,完全可以去找他们二位理论嘛!若真能求了懿旨、圣旨来,女儿这也必然听从的。”
不过古人多半封建,她都扯出乌库妈妈那么面大旗了。
皇玛嬷与皇阿玛,是怎么也不可能再反悔的吧?
茉雅奇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被将了一军的德妃愣,继而抹泪:“茉雅奇这是怨了额娘么?是,当初你湿淋淋地从荷塘里捞出来,几乎命悬一线。身为额娘,我本该昼夜守护,目不交睫,直到你平安醒来。可……”
自从女儿被抱到太后宫中的那天起,一切就再没有她这个额娘置喙的余地。
便是往来请安,都不敢多留一时半刻。
唯恐太后疑自己不信任她,甚至因此对茉雅奇有了芥蒂。为叫女儿在太后膝下得到更多、更好的关注,德妃强逼着自己狠了心肠。权当自己没生过这孩子般,将她的所有,悉数托付在了太后身上。
就连女儿落水这等大事,她都忍着没敢靠前。只在小佛堂里日日夜夜诵经,祈求佛祖垂怜。
然而隔墙有耳,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能说。
只一脸受伤地看着茉雅奇,泪落成雨,点点滴滴都是心伤。
看得原打算少接触、少了解就少一点暴露危险的茉雅奇蓦地心软:“没,没有啦。我都听说您为我念经祈福,双膝跪到青紫。心疼还都心疼不来,怎会有怨?喏,快擦擦眼泪别哭了。否则花了妆,多影响咱后宫第一美女的气派呢!”
德妃拭泪的动作都一顿:“你啊,净浑说。仔细叫人听了去,说你狂妄自大不懂谦虚。额娘什么蒲柳之姿啊,还敢妄称后宫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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