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感情已经可以让他舍弃那么多了。从他眼前闪过的一幕幕皆是他和她相处的每一刻,悲哀的是,他却没有了身为天下第一庄的记忆。苦笑地自嘲了一番,他努力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换回的就是这一片空白的回忆吗?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
愿意什么呢?心里一直不敢想的话立刻在脑海中展现。为了自己活一次,这是谁告诉他的呢?是娘亲在他接下父亲棒子的时候心疼地对他说过的话。只记得自己的回答是,我不会后悔了。现在的自己后悔了吗?不是后悔,而是累了吧!尤其面对最后的时光,自己的理智和情感出奇地磨合在了一起。如果可以的话——
但真的有如果吗?
在他还在苦苦忍耐着身体带来的真正疼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可悲的样子,银努力地掩藏自己的身体,抑制住自己的呻吟。不要,不要,我不要她看到!内心的呼喊竟比一般都来得强烈。
“你怎么又来了?”是司徒名兰的声音。
“他怎么不在啊?”他是谁?他忍住自己的痛楚,努力地听前方的动静。忽然,门打开了,司徒名兰似乎走了出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机不可失,他立刻拿起一把小刀,猛地往自己的大腿刺去,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他的意识清醒了一点,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那一扇窗户撞去。
“嗯——”一个闷哼,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传来的疼痛,就往前方的草丛跑去。
他躺在草丛中,不敢往外走。一旦司徒名兰发现他不见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果这次他真的到了地狱,一定要好好地骂骂那个为他带来灾星的父亲大人。
“我真的没做错吧。”是盈盈。“哎,草丛里有人?”
“别过来。”银轻声喊道。他目前的样子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来,他不想伤害盈盈。“快走!”
“什么人在那里?”盈盈对草丛里的人很好奇,一步步地靠近中。
不行,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般痛苦的样子,心下一动,伸手将要慢慢走进来的盈盈一掌打昏。不行了,他快要受不了了。努力地维持住自己的意识,他赶快放出擎天山庄的秘密暗号。在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他受不了地点了自己睡穴。“你们终于来了——”
“你们快点把人找来,他好像很痛苦。”若婷紧张地对身旁的人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怎么会中毒?”
“夫人,您冷静一点,现在关键的是不让庄主中毒的事情流出去。”若飞一边指挥周围的人,一边安慰若婷。“这个毒不简单,看来是独门毒药,如果庄主中毒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庄主现在只是睡着了,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盈盈怎么办?”他们看到暗号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失去意识的盈盈和还留有一丝理智的银。而银也在他们到来后点了自己的睡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幸好盈盈只是晕了,并非中毒。
“夫人,放心吧。盈盈没什么事。我们现在要关心的知道庄主是怎样中毒的?还有谁会有解药?”若飞担心他们会来不及拿到解药,让赢了遭遇危险。但知道真相的人只有银了。他和弟弟相互点点头,终于,若飞解了银的睡穴。
“啊——好痛!”银的意识一回来,就被那股侵袭而上的漫天疼痛折磨得大叫,体内狂烈的火焰在燃烧。“快给我,给我!”
“银,给你什么?你快点说我们才能去做啊!”
“对啊,银,你冷静一点,要怎样才能让你平静下来。”
“我——”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阵的疼痛又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要,我要——”
“大夫来了。”门外的人看到等待已久的人终于来了,大家都不由地放下了一半的心。“快点去看看,庄主很痛苦。”
“夫人。”大夫也顾不上向若婷行礼了,就先把注意力放在躺在床上的银身上。“他中了什么毒?”若婷抹着泪问道。看到银痛苦的样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也好痛,是谁那么残忍,居然对他用毒。
“这——”大夫很难以启齿,他犹豫的模样让一干站在床边的人都不由得沉下脸。若婷更是痛哭出声:“难道没有解药?”
“不是的,夫人,而是——”
“大夫但说无妨。”若飞冷静地控制全局,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不管他到底是怎样,我们都希望您能说出真话。”
“其实,银庄主中的毒很平常又很奇特,我看得出是高人所下,但却无法推断出是哪个门派的,都怪我才疏学浅,帮不了各位。”大夫也很疑惑自己诊断出来的结果,“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没有解药的毒药,事实上,它根本不需要毒药也可以解毒。”
“那你快点帮他解毒啊?”还在这里废话什么,若翔生气地骂道,“难道你没看到庄主很痛苦吗?”
“若翔,注意你的态度!”若飞能理解若翔的失礼,就连他都很紧张。“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过庄主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
“难道是——”他们都是成年男子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记得他们曾经在百花楼看过的,春药并不会如此痛苦。大夫也看出他们的疑惑,苦笑道:“这就是我说的奇特的一点。它除了有春药,还加有其他的成分。我刚才看过庄主的身体,浑身体热,你们要快点帮他找一个体质偏寒的女子。”
“现在到哪去找啊?”
“快去百花楼。”
“还有一点,一定要是庄主心甘情愿的。否则——”大夫将最难的一点说出来后,本来要出去找姑娘过来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若飞烦恼地叫道:“他心甘情愿,怎么可能?”
“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可以。”
“谁?”
“在隔壁房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