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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书院

订阅率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防盗章吗?没有灯、全封闭的小空间内漆黑一片。

黑暗吞噬了一切。

他被锁在狗笼里,无助地蜷曲在笼子最深处,脚边放着一个圆形狗盆,盆底仅残留着一层浅浅的清水。

在狗笼外,蹲着一头体型巨大的藏獒,呼吸声又长又粗,如果笼子里的他胆敢发出一丁点声响,那头藏獒就会发了疯似的冲着笼子咆哮,甚至还会不停地撞击笼子,试图冲进笼子里攻击他。

如果它冲进来,他一定会被咬死,还会被它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但是他却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

此次此刻的楼梯间,像极了那个封闭的杂货间,儿时的恐惧和阴影再度袭来,他无法再朝着黑暗前进一步,呼吸开始急促,浑身紧绷,下意识地抓紧了陶桃的手。

陶桃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害怕,迅速打开了手机照明灯,柔声安抚道:“没事的,不用怕,我在。”

手机照明的光线虽然微弱,但也足以劈开黑暗,驱散恐惧。程季恒高度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也缓缓趋于平稳。

陶桃关切地看向了身边人。他的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脸色极为苍白,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不由有些担心,声色极其温柔地安慰他:“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帮你打着灯,而且楼不高,很快就到了。”

程季恒双眸漆黑,如见深潭:“嗯。”

陶桃牵着他的手,一边用手机照明,一边带着他朝楼梯走。

楼梯狭窄,过道和缓台处还堆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拥挤凌乱,根本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并肩行走,只得陶桃走在前面带路,程季恒跟在她身后。

每到转弯的时候,陶桃都会回一次头,看一眼程季恒。

两人走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的时候,陶桃又回了一次头,一分神就忽略了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毫无防备地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程季恒及时握紧了她的手,用力地一拉,将她向前栽倒的身体拉了回来。他的力气很大,陶桃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他还很高,胸膛宽阔紧实,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人形墙。

“小矮子。”

这是陶桃站稳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显而易见的,他是在嘲笑她。

她没好气:“我才不矮呢。”

“你多高?”程季恒本想伸手比划一下,但是他的左手打着石膏,又不想松开紧握着她的右手,只好用目测,“一米六?”

陶桃更气了:“我一米六六!”

程季恒:“哦,我一米八六。”

陶桃:“……”

我就不该理你。

瞪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

程季恒轻笑了一下,紧跟在她身后。

一层有三户,东户、中户、西户。陶桃家在西户。

到了家门口,陶桃要从包里拿钥匙开门,但是一只手里拿着手机,一只手牵着程季恒,再没第三只手拿钥匙,所以她只好松开了程季恒的手,把手机递给了他:“你先拿一下,我开门。”

掌心一空,心头似乎也空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对于程季恒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前所未有,但他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言不发地接过了手机。

陶桃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走进家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灯,然后迅速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语速极快地对程季恒说道:“快进来。”

仿佛黑夜是一头猛兽,正在追击者他,家中的光亮是祛退猛兽的制胜法宝,只要他走进了家门,就不用再担心被追击。

程季恒却站着没动,定定地看着站在光里的姑娘。

姑娘身形纤细,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背带裤,白色短袖,圆形的领口和袖口处各有一道红边,看起来很有青春活力。皮肤白皙细腻,巴掌大的脸庞上泛着一抹轻盈的淡粉色,像极了一颗水灵灵的夏日水蜜桃。

她的眼睛是杏仁状的,眼神和她这个人一样干净清澈,又明亮无比,似乎蕴藏着星光。

她长在高高的枝头,不论经历过多少挫折与苦难,却依旧不遗余力地热爱着整个世界。

那一刻程季恒有点晃神,怔了好几秒钟,他才走进屋内。

陶桃关上了防盗门,还谨慎地反锁了,然后打开了临门的木质鞋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到了程季恒的脚边。

那是一双黑色的拖鞋,右脚的鞋面上还印着一只卡通米老鼠。

幼稚。

这要是家里的管家给他买的拖鞋,必定会被他直接扔了。

虽然内心很嫌弃,但程季恒还是乖乖地换上了这双米老鼠拖鞋,还很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陶桃又从鞋柜里拿出来了自己的拖鞋,一双黑底红面的酷炫人字拖。

程季恒:“……”看不出来这傻桃子的内心还住着一位狂野少女。

每天到家后最轻松的一刻,就是换拖鞋的时候。

陶桃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脚上穿了一天的运动鞋,又迅速扯掉了白色的袜子,顺手塞进了鞋里,换上了她的人字拖。

她的脚踝细长,双脚小巧,指甲盖晶莹饱满,火红色的人字拖更衬得她的双脚白皙玲珑。

换好鞋后,她领着程季恒走进了客厅。

这套房子虽然不大,但还是个小三室,厨房和卫生间在进门口的右手处,左手处是鞋架,鞋架同侧有一间卧室,正对着大门的那个方位有两间卧室。

陶桃带着程季恒走到了与鞋架同侧的那间卧室门口,抢先他一步走了进去,打开灯后才对程季恒说道:“你住这间屋子吧。”又解释了一句,“这间屋子原来是我爸妈住的,他们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

这间卧室是主卧,面积相对来说大一些,但也大不到哪去,一张双人床和一座衣柜就占据了大半空间。

床上的枕套被褥全是崭新的,陶桃昨天才刚换上去的。

程季恒走进房间后,先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等我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转身去了自己房间,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出来了一盏夹式的床头台灯。

台灯的外壳是粉色的。

她拿着台灯走到了床头,把灯夹在了床头板上:“这间屋子太久没人住了,没有台灯。”

他怕黑,晚上睡觉肯定要开灯,开大灯影响睡眠,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床头灯拿了过来。

“这灯能调方向,你要是觉得光线太亮睡不着,可以把灯头扭过去。”说着,她还给程季恒示范了一下。

程季恒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灯上,一直在看她:“嗯。”

搞定了台灯之后,陶桃又说道:“洗漱用品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卫生间,衣柜里还有几件衣服,你可以换洗穿。”

程季恒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等她说完之后,他轻声启唇:“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问题问得,陶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也、没多好吧,都是些小事。”

程季恒眉头轻挑:“是么?”

陶桃:“……不是么?”

在她看来,这确实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且既然决定了要收留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吧?

程季恒舒了口气:“那就好。”

“……”

这是几个意思?

陶桃:“有话直说!”

程季恒:“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

陶桃不假思索:“不会的你放心吧!”

程季恒不置可否:“你晚上睡觉不梦游吧?”

陶桃:“……不啊,怎么了?”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不会还梦游吧?”

怕黑怕狗又梦游,这……也太棘手了。

幸好程季恒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怕你有,万一你不小心闯进了我的房间,我不就危险了么?”

“……”

你的防患意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深深地一了一口气,陶桃一字一句地回答:“你放心吧,我绝对没有梦游的习惯,也绝对不会在大半夜闯你的房间!”

程季恒微微颔首,略含歉意:“抱歉,家教严苛,我必须守身如玉,咱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总是会有些担心。”

“……”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这用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陶桃无奈,信誓旦旦地对他保证:“你放心,我绝对、绝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为表坚定态度,她还一连用了两个“绝对”。

程季恒并不是很满意这种态度,却再次舒了口气,面容也舒展开来:“那我就安心了。”

陶桃也舒了口气:“现在我能去洗漱睡觉了么?”

程季恒:“可以。”

陶桃刚一走出卧室,程季恒又问了她一句:“明天你要去医院么?”

明天周日,她唯一的休息日。

陶桃:“对啊,去照顾奶奶。”

程季恒:“我陪你去。”

陶桃:“不用,你在家休息就行。”

“我闲着也是闲着。”程季恒道,“以后你上班的时候,我都会替你去照顾奶奶。”

陶桃态度坚决:“不用,真的不用!”

程季恒:“不然我怎么报答你?”

陶桃:“你不用报答我。”

程季恒置若罔闻:“以身相许么?”

时间还不到八点。程季恒听陶桃说过,老太太最近比较嗜睡,现在可能还没起床,所以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他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以免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病房里面的窗帘没拉开,光线暗淡。

一共三张床位,靠窗的那张床上住着一位老大爷,老大爷已经睡醒了,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只是眼珠朝着门口的方向转了一下,身体其余任何部位都没有动一下。

程季恒从陶桃那里得知,这位老大爷瘫痪在床多年了,儿女工作忙,每天在医院照顾他的只有一位护工。

此时此刻,护工躺在折叠床上睡得正酣。

这幅画面,让程季恒想起来了他爸程吴川。

两个月前,程吴川忽然在家昏倒,被紧急送到医院后,查出了脑肿瘤,肿瘤刚好长在压迫运动中枢的位置,导致了他全身瘫痪。

对于程季恒来说,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喜的是,程吴川罪有应得。

忧的是,他不能让他再多受几年活罪。

程吴川不应该死的这么早,他这种人,只配生不如死的苟活。

但也不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程吴川脑子里的肿瘤占位比较刁钻,动手术的风险过大,成功率几乎等于零,所以程吴川毫无治愈的可能,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医生给程吴川定下的死期是五个月后,他希望程吴川千万不要中途出意外,一定要坚持到他回东辅。

母亲死前,也是瘫痪在床,程吴川以自己独有的方式送了她最后一程。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程吴川不仅毁了他母亲的一生,也亲手扼杀了他天真与善良。

所以,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亲手送程吴川最后一程,不然实在是对不起程吴川的多年“养育之恩”。

“你是小程么?”

一声呼唤,打断了程季恒的回忆。

他瞬间回神,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侧。

病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老太太满面倦容,但神色却无比慈祥,目光中还带着和善笑意,像极了慈悲为怀的观音。

程季恒又陷入了回忆,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母亲死后的很多年,他一直跟着奶奶生活,直到奶奶去世,他出国留学——那年他十五岁。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个老太太,她总是无底线的包容、原谅她的那个烂到骨子里的儿子,而且要不是因为她的隐瞒,他妈当初也不会嫁到程家。

总而言之就是,程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他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个老太太的庇佑,他才能顺顺利利的长大,不然他早被柏丽清弄死了。

所以,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太太,但也不恨她。

这个老太太,大概是除了他妈以外,他唯一会怀念的人。

对了,这个三观时正时邪的老太太,也长着一张慈悲为怀的观音脸。

可能是从陶桃奶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奶奶的身影,程季恒莫名感受到了一股亲切感。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身上生出亲切感。

其实他曾经的打算是在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太太表现成乖巧懂事的孩子,按照这样的人设,他对这个老太太说得第一句话应该是:“奶奶好,我是程季恒。”

但就因为这几分亲切感,他决定不蒙骗这位老太太了,卸去了伪装和虚情假意,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陶桃的奶奶:“是,我是程季恒。”

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床头贴着的患者名字:周寒梅。

“桃子昨天跟我说说你今天会来,”周寒梅的神色和语气依旧亲切慈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我也没想到你会醒的这么早。”程季恒以前就是这么跟他奶说话的,直接明了、肆意随性。

随后,他朝着床头柜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柜子上,一边拿保温饭盒一边说道:“我给你带了八宝粥。”

他奶当初生病住院的时候,天天吵着闹着要喝八宝粥,糖尿病严重,还偏要喝加糖的,理由还特别的叛逆:“我都快死了,还不能尝尝甜头么?”

他当时的回答是:“放心吧,就你这种老太太,阎王爷不会这么早收你的。”

“所以你就是不让我喝?”

“我是不让你吃糖。”

“你等我死了之后,你会后悔的,后悔没有让我在死前吃一口糖。”

“我不会。”

“你会想我的。”

“我不会。”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看不起你。”

“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最后确实说到做到了,不后悔,也不会想她,因为他不能被这个刁蛮又叛逆的小老太太看不起。

打开保温饭盒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对陶桃奶奶说了句:“我没加糖。”

周寒梅并没有觉得程季恒的态度不好,她能感觉到这个小伙子对她的关心,他只是说话直接了点而已,所以神色和语气一如既往地亲切和蔼:“我不能吃糖,我有糖尿病。”

果然老太太都是别人家的好。

看看人家奶奶多懂事。

程季恒轻叹了口气,真情实意地夸奖了一句:“你很听话,非常不错,继续保持。”

周寒梅被逗笑了,但也是真的开心,开心自己被表扬了。

人年纪越大,就越像小孩,越渴望得到认可和表扬。

“我都已经好多年没吃糖了。”老太太的语气中还带上了几分自豪。

程季恒也被逗笑了,又夸了一句:“很棒。”

他本想将保温饭盒的里的粥倒进小碗里,但是手不方便,正发愁的时候,周寒梅说了句:“我还没打针呢,可以自己来,你坐下休息吧。”

说着,她伸出了双手,从他手中接过了保温饭盒。

程季恒也没客气,毕竟这事他真的完不成,所以也不逞强。随后他弯下了腰,用右手将靠在床头柜上的折叠桌拿了起来,放到了病房中间的空床上,打开支撑桌板的四条架子腿后,摆到了陶桃奶奶的身前。

老太太将倒好的粥放到了折叠桌上,程季恒将袋子里的筷子、勺、包子拿了出来,放到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吃饭的时候,他坐到了那张空床的床边上。

才刚坐下没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嗓门中满含惊讶:“哎呀你是谁呀?”

程季恒回头,神色淡淡地看了眼那位刚刚起床的中年女护工,言简意赅:“程季恒。”

这位护工阿姨烫了一头棕红色的卷毛短发,身材特别健硕,膀大腰圆,说话时的嗓音特别洪亮:“程季恒是谁?”

周寒梅笑着解释道:“我们家桃子的朋友。”

护工阿姨再次瞪大了眼睛,双目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男朋友么?”

周寒梅摇头:“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护工:“哦哦哦。”这三声“哦”一声比一声音调高,紧接着又骤降:“害,我还以为你们桃子不想和苏医生好了呢。”

程季恒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们俩人的对话,听到“苏医生”这三个字时,眼神中划过了鄙夷和不屑。

周寒梅无奈一笑:“我们桃子和苏医生也是普通朋友。”

护工的嗓门依旧咋咋唬唬,语气却变得斩钉截铁:“不可能,他们俩之间绝对不普通,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

周寒梅抿起了唇角,却是在苦笑,声音中也透露着极深的无奈与苦涩:“你别乱说,我们桃子和苏医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话虽这么说着,但两个孩子是不是互相喜欢,她真的看不出来么?

她只是看的太明白罢了。

她是想过把桃子托付给苏晏,但是她太了解苏晏他妈的为人了,她根本看不上桃子。桃子的性格又太软,如果真的跟了苏晏,只会受他们家人的欺负。

所以苏晏绝对不是良人。

说白了,还是因为她们家条件不好,配不上苏晏。

就在这时,程季恒忽然开口:“桃子很好,”他目光坚决地看着陶桃奶奶,语气笃定,又带着不屑,“苏晏也只配跟她当普通朋友。”

周寒梅一愣,诧异地盯着程季恒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连连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我们桃子很好。”她又解释了一句,“但苏医生也很好,只是他们两个只适合当朋友。”

她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苏晏身穿白大褂,走进了病房。

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在议论人家,现在正主忽然出现,屋子里的人不免有点尴尬——除了程季恒,他还朝着苏晏笑了一下,笑容真挚到了极点,看起来相当的和蔼友善:“早呀,苏医生。”

苏晏没想到程季恒会在,神色瞬间沉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程季恒:“我来照顾奶奶呀。”

他只说“照顾奶奶”,却没说谁的奶奶,听起来就好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奶奶一样,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还特别的理所应当,就好像他和桃子才是一家人。

最后,他还笑呵呵地对着周寒梅说了句:“是吧奶奶?”

周寒梅点头,对着苏晏解释道:“是,他确实是来照顾我的,不是外人。”

程季恒看着苏晏,满面天真无邪,眼神中却尽显张狂与桀骜,再次重申:“我不是外人。”

但你是外人——苏晏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这句言外之意,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极力克制再给他一拳的冲动。

程季恒完全不给他反击的机会:“马上就要查房了吧?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他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体贴。

经程季恒提醒,周寒梅也想到了早上查房的事,赶忙催促道:“无病呀,你赶紧去忙吧,别管我了。”

苏晏眉头紧蹙,忽然生出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他真的成了外人。

程季恒这个人,诡计多端,又善于伪装,很容易就能取得他人的信任,三言两句,就能把他驱赶出局。

他很想戳破他的伪装,却又对他束手无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晏无奈地对周寒梅说道:“查完房我再来看您。”说完,他转身就走。

其实距离查房还有一段时间,但他实在不想再多看程季恒一眼,眼不见,心不烦。

苏晏的离去就像是一道风,吹走了病房内的喧嚣。

那位护工阿姨终于舍得起床了。她虽然起的晚,但绝对是一名称职的护工,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给那位瘫痪在床的老大爷换尿袋,然后手脚麻利地给他翻身、擦身体。

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她才去洗漱,然后拎起了放在墙边的暖水壶,去水房打水。

墙角处还剩下一个水壶,不锈钢材质,瓶盖上贴着一张粉色的卡通桃子的贴画,瓶身上用黑色油漆笔写着“0736周寒梅”这几个字,字体整齐娟秀,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陶桃奶奶已经吃完了早饭,程季恒本想去给她倒杯水,然而拎起水壶后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对老太太说了句:“我去接点水。”然后就拎着水壶离开了病房。

0736病房在这层楼的东侧,水房却在西侧。

程季恒拎着水壶横跨了整层楼,才找到水房在哪。

水房不大,里面就只有一台饮水机。

此时来接热水的人不多,排在程季恒前面的只有那位护工阿姨。

他走进水房的时候,护工阿姨刚接完水,正准备回去,临走前她好心地提醒了程季恒一句:“现在里面没热水了,你等那个指示灯变绿了再接。”

现在指示灯还是红的。程季恒只好等着,然而还没等到绿灯亮呢,到先等来了苏晏。

苏晏的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水杯。

看到程季恒后,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本想直接转身离开,结果差点和一位正在往水房里冲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姑娘二十出头的模样,红唇黑发,身材高挑,穿着白衬衫和深灰色西服短裤,看起来十分性感撩人。

见到苏晏之后,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惊喜不已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大半天了。”

苏晏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事?”

“当然有,没事找你干嘛。”姑娘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两张电影票,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苏晏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的左兜里,“请你看电影,新上映的《终极源头》,这周日下午四点的场,万达影院,不见不散。”

她的语气坚决,根本不给苏晏拒绝的机会,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苏晏心累又无奈,从兜里拿出来了那两张电影票,长叹了口气。

指示灯由红变绿,程季恒将水壶放到了水龙头下面,同时哂笑着开口:“长公主?”

苏晏转身,面色铁青地盯着他。

程季恒冷笑,看向他的目光中尽显不屑:“你想去东辅医学院,但是桃子帮不了你,归根结底,你还是嫌弃她的家境不好。”

苏晏直视程季恒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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