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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书院

小可爱,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80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该怎么散消息,他自会去办。”

秦理记了,又复述两回,这才叫了心腹,借口出宫递信儿。

钟泽元手上心不在焉地转着一串菩提子,暗暗算了算日子,琢磨如何让启祥帝的病正应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才好。

就听秦理小心开了口,“殿下,这话老奴原不该问的。”

“伴伴还跟我这样说话。”钟泽元手上不停,随口回了一句,“有什么事,问罢。”

秦理赔笑一声,“殿下,老奴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要催着太上皇交玉玺?要知道,太上皇……”

太上皇可是钟泽元背后的护持,那印章玉玺实是皇帝最要紧的决策权力,如今钟泽元要太上皇交出这些,岂不等同于自断一臂!

“玉玺和印章交出去是迟早的事儿,”钟泽元靠在迎枕上,倒是不介意跟这位老伴伴仔细解说,毕竟日后还有的是事儿要秦理去办,若是不说清楚了,只怕他妄自揣测,还生出许多麻烦来,“皇叔即位正典,大典上皇帝无玺,成什么样子!”

“皇祖父揽权不肯放,群臣也不能答应——皇叔也不是肯当傀儡的人。”

“这时皇祖父心还悬着呢,内阁急着出来些学士们奏请移交玉玺,在他看来,就是皇叔授意要移交自己的权柄——如此心急,皇祖父如何不恼羞成怒?又岂能甘心?皇叔如何口上表孝心也好,当日宗室子进宫也罢,全是无用功。”

秦理恍然,连连点头赞声说:“殿下高瞻远瞩!”

老伴伴想了想,眯眼笑道:“当日张瑛往文安宫要玉玺去,太上皇只是不肯,说甚么‘皇帝年轻,大事上恐不能定夺。我们父子一心,有我替他把着才更妥当’”

“五十岁的年轻皇帝!”钟泽元嗤声一笑,又道,“如此一来,文臣们名正言顺,皇祖父却有口难言……”

秦理已是明白了,太上皇心不安,不管是不是启祥帝出手相逼,他都不能不想想一旦交了权柄,日后自己的待遇——两方角力,自然是自家殿下得利。

“是、是,”秦理脸上皱纹都笑出来了,“只是殿下——叫张瑛领头上奏,不妥罢?这个老东西出了名儿的又臭又硬,不如换上咱们的人,周旋起来更为稳妥。”

“不必,要的就是他。”钟泽元摇头道,“唯有这样平素持中、不结党的学士出面,才更叫皇祖父气恼。这岂不是说朝中尽是支持皇叔的人了?——既是要添火,那就添一把大的!”

“本宫让水溶散消息,也是为了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钟泽元脸上浮起一个冷笑,“等着罢,过不了几日,朝中那些秉性刚硬的老家伙们坐不住,必还要再跪一回——这回,皇祖父可不能置之不理了。”

秦理已是听得连连点头,“殿下万事心中有成算,不止老奴,就是天上先太子爷和太子妃,瞧了也必定放心的。”

他说着眼圈儿已是红了,“可惜娘娘没见着您如今的样子。两位主子的灵都不得入陵安置,全停在寺里,您小时给父母上香祭拜,都挑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去,不敢叫太上皇发觉……”

“入太庙是迟早的事儿。”钟泽元神色也淡了下来,可这么些年过去,该流的泪也早流干了,此时想起,除了愤怒并无悲伤。

“对了,伴伴,前儿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钟泽元不欲再说,便问起秦理秦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秦理忙揩净了眼泪,上前低声回道:“殿下,此事年代久远,老奴费尽心思追溯,方得着了一星儿消息。”

“秦邦业家的两个孩子,都说是善堂里抱养来的。可老奴着人往善堂明细查了,当日并无这样两个孩子的开销。因营缮司郎中是个五品的大官儿了,有个老人儿便还记着秦邦业两回来的情形,说是他自抱来的孩子,只叫人在善堂明细上添了一笔。”

“因不少官宦人家都是外头抱来的孩子,为着过个明路才托口善堂,故此这也不是少见的事情。”

秦理小心抬头,看了一眼钟泽元的脸色,“我顺着查下去,秦家有放出来的老家人还记得,两个孩子当日都是秦邦业从城外道观里抱来的。”

“大的秦氏如今嫁进了宁国府,已有小二十岁的年纪,是从净和师太处望龙庵抱养。”

“小的今年十二岁,从如今贾敬住着的长春观抱养,名、名唤秦……”秦理哆嗦了两下,噗通一声,索性跪伏了下去,不敢抬头,“名唤秦钟!”

豁啷!

一声脆响,钟泽元手上的珠串已散落了一地,大小均等的菩提子噼里啪啦地在水磨青砖上蹦跳,“望龙庵、长春观、秦钟……秦钟!”

“他这是在暗示谁!”

钟泽元勃然大怒,从榻上起来,背着手在殿内连转了几圈。

“这是明示了!”钟泽元重回到榻上坐下,脸上阴晴不定,“望龙庵,他望的是谁?长春观,秦钟……”

钟泽元咬着牙冷笑了一声,父亲就是在元后所居的长春宫长大,后来元后故去也未搬出来,直到东宫建成。长春宫,根本就是父亲的代指!

秦钟就更不必说了。

秦理跪在地上,苦苦相劝,“或者这只是一个噱头?殿下,您万不可乱了阵脚啊。”

钟泽元渐渐冷静了下来,要说他的愤怒,也并不是纯为了多出一个兄弟,先太子姬妾不少却只留了自己一个孩子,太上皇看重他,可并不是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更何况,太上皇已经退位,他身为先太子嫡长子,本身都要多方筹谋、如履薄冰,哪怕这时候再多出几个庶出的兄弟来,对他的影响也远没有这么大。

更多的,是为了这些臣子的胆大包天!

“要是贾元春不说,本宫一直不知,他们准备留着这两个孩子做什么?”钟泽元眼神阴沉,“造反么?打着父亲的旗号,要正‘朝纲’?”

“秦氏、秦钟要去净和师太的望龙庵,”钟泽元端起了茶杯,“智诚老和尚那里离着望龙庵不过几里——传下去,过几日皇祖母千秋,本宫要去智诚那里给皇祖母祈福。”

“谁!谁闯进来了?”秦氏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忙从床上披了外衣起来。

“呵,你、你能不知道我是谁?”这声音醉醺醺的,却是个男人声气。

黛玉暗道不妙,莫不是贾蓉不知自己住下,晚间从外头喝了酒回来?她脸上一红,人家夫妻之间,自己在这儿不免尴尬。

但再细听,却又觉得不对,黛玉心下疑惑,贾蓉今年想是才将及冠的年纪,这声音,似乎老了点罢?可若不是贾蓉,怎也不见可卿大声叫人?丫头婆子就在厢房里,动静大些都听见了。

她咬了咬唇,一手紧紧握住了门内消息,以防外间人闯入,一手推了推高几儿上的一盆兰草,透过多宝格,小心侧头去看……

冷不防一个黑影猛扑上来搂住了秦氏,不顾秦氏低声呼喊扎挣,两人贴得紧紧的,醉醺醺地嘿笑,“你挡我做什么?装甚么清高!”

见秦氏抗拒得厉害,那人便恼了,一把掐住了脖子,粗声粗气地喝骂起来,“怎么?你听见了外头嚷着要给先太子爷追封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公主郡主不成?我告诉你,即便追封了,那也是太子爷太子妃!你那上不得台盘儿的亲娘,连个妾室都算不上,太子爷要是在世,园子里都不要的东西,你就拿自己当是金枝玉叶儿了?”

黛玉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胸腔几乎都压不住猛烈的心跳,一双睡凤眼张得老大,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她抖着手试图把花盆推回去,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黛玉顺势靠着门滑落下来,手脚发软,她没听错罢?秦氏是先太子的孩子?秦氏是皇室之后!

门外两人还在纠缠,外头那人已经有些恼了,开始不干不净地叱骂起来,“你那床是什么干净地处儿——我爹上得,我儿子上得,怎么我就上不得?”

黛玉在门后听得真切,她玲珑的七窍心,几乎想也不想便知道了这是谁,贾珍,秦氏的公爹!

惊讶之后的巨大恐惧席卷了她,外叔祖家这是怎样包天的胆子,敢这样大逆不道!收养一个先太子遗孤已是骇人听闻了,竟还敢行如此下报丑事,到底是谁给了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底气!

黛玉呼吸一滞,她想起了秦家还有一个小子叫秦钟来,脑中闪过念头一如当日钟泽元所想,他们收养秦氏还在其次,关键只怕是这个男子罢?

要不要告诉父亲?黛玉心中忽飞过一个想法。

紧跟着,她自己摇了摇头,先不必说寄信出去不妥当,便能叫父亲知道,这样的事也还是不说的好。多知道一分,便多一分杀身危机。

就是自己,也要当浑然不知才好。黛玉定了定心神,忙要从地上起来,不想蹲得久了,手脚有些麻软,一个趔趄,手肘便撞在了门后一个大花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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