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国际酒店不愧是世界知名的大酒店,光是能够在如此寸土寸金的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建筑,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它的挥霍。这些价比千金的土地不是被用来建筑水泥大厦而是用来建筑林木花园,从阿宁所在的高度望下去,触目所及都是一片苍翠,中央镶嵌着一颗深蓝的宝石,清风拂过,好似情人温柔的抚摸,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阿宁傻傻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的抚上,眼神迷离而遥远,仿佛是在回忆什么。
这就是幸福吗?真是突如其来啊。
从自己懂事以后,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的感到过幸福,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围着自己叫“小公主”。只是什么时候起,大家开始慢慢的疏远她,说她是个有怪癖的孩子,甚至明目张胆的嘲弄她。
“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笑也不爱笑,好像人人都欠了她一般,我看她就是上天派来像我讨债的。”女人三十出头了,可是由于包养得当,看起来也只是二十七八的模样,一只手拿着兰蔻最新的产品在脸上涂涂抹抹,朝着坐在床上悠闲的吸着烟的男子抱怨道。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逛街打扮,也不会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男人连目光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说不上责怪也不似真的有多么的关心,好像例行公事一般。
“你自己怎么不多花点心思啊,一个月也看不到你一次,孩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就没责任了吗?”女子听闻,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恶狠狠的瞪着男人,眼光闪烁,似是委屈似是无奈,哪里有阿宁太多看不懂的东西。
也许这个场景是阿宁记忆中对于父母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像许多豪门中的父母一般,男人整天的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几月不回家那也是家常便饭,全是为了工作吗?谁又知道呢。而母亲起初只是和一帮阔太太们每天打打牌,上美容院、逛街。做些没有营养又能打发时间的事,是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开始每天半夜带着浑身的酒气回来甚至夜夜不归呐。
忘了,太久了。
她最爱的母亲死了,死在了这些酒精下。原本温柔如水,从不会大声说话的母亲变得尖锐刻薄,不再是高贵典雅让人仰望的存在,就想市集中的泼妇一样,大声的说话,胡乱的和一群男人喝着啤酒。喝醉了又会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拉着阿宁的手反复的念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阿宁啊,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要先爱上一个男人,谁先爱上必将万劫不复。”说完,又拿起地上的啤酒狠狠的灌自己。
刚刚李泊远温柔的呢喃似乎还在耳边,“阿宁,在这里等着,晚点我就回来陪你。”
温热的气息喷在阿宁的耳边,清润的男性气息随着李泊远的靠近不停的钻进她的鼻子里,原来男人的味道这么好闻。
阿宁红着脸点点头。
也许自己完了。她和李泊远认识并不算长,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交往着,可是就在今天阿宁第一次想要放开自己的心去爱一次,哪怕被伤的体无完肤。
阿宁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妆是不是花了,自己的礼服有没有被弄皱了,待会他会回来自己的第一次话该怎么说呢。
“你回来了啊。”这样说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轻佻的人啊。
要不“今天辛苦了。”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啊。
···········
其实阿宁忘了,若是有一个人真正的喜欢你,无论你表现的多么糟糕,在他的眼中永远是那么可爱,不会因为任何的外物而改变。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外面灯光璀璨,即使在房中,阿宁也能感受到外面热闹的气氛。这可是她和李泊远的结婚典礼呐,光是这么想着,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好甜好甜。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米色的钟表,刚好手五点。阿宁缓缓地起身,从一大堆的衣服中挑出一件大红的高领无袖的旗袍。漆黑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下,两屡发丝若有若无的飘在脸颊边,鲜红的旗袍存的阿宁更加的肤若白雪,走起路来隐隐的可以看见娇嫩的大腿。
记得这件衣服还是李泊远特意陪着他去巴黎定制的,整整等了一个星期这件衣服才到手,原本阿宁很是不屑,做件衣服很太麻烦了吧,居然还要等那么长的时间。可是在衣服拿到手的一刹那,所有的不满都不易而飞,阿宁深深的被这件旗袍征服了。
是谁说过,每一个优雅的女人都需要一件旗袍。
华丽的织锦缎的面料,舒适而柔软,高高立起的领子优雅而随意,精致的锁骨魅惑无比,腰侧有三对大大的蝴蝶扣,整个身材玲珑有致。阿宁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穿着这件旗袍出来是李泊远惊艳的神情。只是下面高开叉的款式让阿宁很不自在,走起路来总是小心翼翼的。即使如此,还是掩不住阿宁对她的喜欢。
“咚咚……”听见门铃声,阿宁欢喜的如一只喜鹊一般飞快的跑了过去,将门打开,太好了,他终于来接她了。
可是一门之隔,却是天堂和地狱。
门外的男人似乎也没有料到阿宁会这么简单的就将门打开,只是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回国神来了,管他呐,只要将上面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男子二话不说,从后面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上了阿宁的口鼻。
心咚咚的剧烈的跳动着,只是阿宁却浑身冰冷,手脚僵硬,一动也动不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来绑架自己。这是阿宁昏迷前唯一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