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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谋而合地扑上去,询问道:“大夫,怎么样?”三个大夫们满头大汗、身心疲惫地踏出房门,如释重负道:“不负众望,只要二夫人一个时辰后安然醒来,应该就能恢复清醒了。”一颗攒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我们高兴地连声道:“太好了。”林若飞开心道:“大恩不言谢,几位的恩情林某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林某一定鼎力相助。”几位大夫客气道:“林老爷言重了,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职责,林老爷不必客气。”林若飞命人带他们下去休息不提。

我们轻轻地走进湘竹的房间,焦急地等着湘竹的苏醒,看得出来,林若飞此时的内心一定很矛盾,既高兴湘竹能够恢复正常,又害怕湘竹想起曾经的事会离开他,总之他的一切心思都展现在了他的脸上。漫长的等待后,湘竹终于苏醒了,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林若飞,惊诧道:“林大哥。”林若飞含笑道:“湘竹,你终于记起我了,一切都没有白费。”她刹那间又激动道:“林若飞,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恨你,我恨你。”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们都难以接受,林若飞痛苦道:“湘竹,你别激动,我走,我走就是了。”湘竹恨恨地瞪着他,他伤心欲绝地看着湘竹一步步地退离出了房门,我和沁馨赶忙上前,安慰道:“湘竹,你大病初愈,不要这么激动,保重身子要紧。”她默然地看着我们,淡淡道:“我记得你们,是你们让我恢复了记忆,可是你们并不是我幼时的玩伴,我们也不是好朋友,我们根本就素未谋面,你们到底是谁?找我又有何事?”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湘竹,湘竹严肃道:“原来如此,爹在世时曾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等待太师父的后人,但是为了确认你们的身份,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件证明你们身份的物件,我才能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君逸疑惑地问道:“语凝,世伯、伯母又给什么信物给你么?”我思前想后,也没想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在临别前,娘给我的锦盒中有一方绢帕,我也没当回事,就将它随手放在了身上,我不确定道:“我身上有一方绢帕,不知是不是所谓的信物?”

湘竹紧张道:“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拿出了那方手帕,看过来看过去也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湘竹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欣喜道:“没错,就是这个,爹交给我的使命我终于可以完成了,这样我就可以……”沁馨奇怪道:“就可以什么?”湘竹装作没事道:“没什么,我就可以完成使命了呗。我这就给你们取你们想要的东西,因为有所不便,请两位公子暂且到屋外等候,望请见谅。”他二人听话地离开了,掩上门后,湘竹别过身去,解开衣服,从肚兜里取出一方绢帕,穿好衣服,递给我道:“这就是爹要我教给你们的东西,爹说这东西事关重大,所以要我随身携带,我便将它绣在肚兜里,以免它落入外人之手。”

我夸奖道:“你真是冰雪聪明,小女子佩服。”湘竹不再是那个痴傻的小姑娘了,一副知性女性的姿态道:“慕容小姐谬赞了,愧不敢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会出此下策,不得已而为之。”看她有避而远之的意思,我客气道:“你叫我语凝好了,照辈分算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姐呢!”她友好地笑笑,笑得有些牵强,在她患病之时,我们相处得是错么融洽,而现在对我们简直冷若冰霜,哎,世态炎凉呀!湘竹略带疲惫的神色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恕湘竹不能远送。”

看来是下逐客令了,我们只好尴尬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在出门的那一瞬间,我回头看了看这位已经历沧海桑田的女子,刚在的那一丝强硬、倔强半分没有了,在床上卧着的只是一个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的柔弱女子,她的眼神里黯淡无光,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看来她也是在故作坚强而已,心已死,人已伤,泪已干,剩下的只是躯壳而已。

他们见我们出来了,知道东西已经到手了,和我们一起向前厅走去,沁馨突然问道:“你们不觉得湘竹有些不对劲吗?我总觉得她感觉怪怪的。”君逸反驳道:“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家大病初愈,又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几面之缘而已,难道要盛情款待、痛哭流涕不成?”沁馨生气道:“你,你真是岂有此理,老是顶撞本小姐,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君逸大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沁馨还想还嘴,我插嘴道:“我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照理说我们好歹也相处了几天,她不至于对我们如此冷淡,再说刚出门时,我看到她脸色惨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你们说她会不会做傻事呀?”

沁馨赞同道:“我也有些担忧,刚才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掩住了,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爹和颜青都身赴黄泉了,人世间她已生无可念,你们说她会不会自寻短见呀?”听到这里,我们都觉得不无可能,于是君逸、璟瑄到前厅叫林若飞,我们三个赶回湘竹轩,门果然紧紧地关着,我们着急地敲着门大声喊道:“湘竹,快开门,使我们,快开门。”因为没人回应,慕雪用内力推开了门,果不其然,湘竹直直地吊在了房梁之上,我们手忙脚乱地救下她,呼唤道:“湘竹,湘竹,你快醒醒呀,快醒过来。”一面掐着她的人中,一面拍着她的脸,幸亏拯救及时,湘竹咳了咳,醒了过来。

她哭泣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不想活下去了,爹走了,颜青也走了,我独活人世,有什么意思?死了一了百了。”我安慰道:“湘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能如此轻生呢?我们千方百计把你治好,难道是为了让你寻死的吗?林大哥对你那么痴情,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她苦笑道:“他痴情?他是痴情,可是他的痴情未免也太自私了,我没那福分,我承受不起。”

林若飞赶来了,来到湘竹身边,生气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对自己?你这样对我,你于心何忍?”她自嘲道:“于心何忍?那你放火烧死颜青的时候,你有于心何忍?”他咆哮道:“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没有放过火,他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湘竹不依不饶道:“没有半点关系?可是在颜青出事的前一刻你是不是去过茅屋,火不是你放的,还会是谁?”他绝望道:“我承认我之前去过茅屋,过时你知道我是去干嘛吗?”湘竹不屑道:“去干嘛?我看你能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林若飞平静道:“我去给他送这封信,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说完,递给他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湘竹颤抖地摊开信来,“休书”二字赫然映入眼帘,她泪眼朦胧地看完了信,再看看落款,果然是五年前立的。这时湘竹叫来了那次和林若飞一起去茅屋的侍童福安,询问道:“福安,将五年前那晚的事情,一一向我道来,只字不改地告诉我。”福安恭敬道:“是,二夫人。那夜,我和老爷来到茅屋,颜公子正在挑灯夜读,我们进屋后,颜公子很显然不想见我们,对我们不理不睬的。我本想教训他一下,可是老爷制止了我,对颜公子道:‘今日我带来了我给湘竹立的休书,只要你金秋高中前三甲,我就将这休书给你,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湘竹过门了。湘竹如今还是黄花闺女,我并未做过越轨之事,她仍是完璧之身’。”

福安缓了缓,继续道:“接着颜公子不相信道:‘你会这么好心?’老爷伤心道:‘我不愿意看到湘竹终日闷闷不乐的,我希望她永远快乐,我原以为我能够让她重拾快乐,能够重现昔日让我魂牵梦萦的笑容,可是我错了,我办不到,而却可以给她想要的快乐和幸福,所以我决定让她回到你身边,但一定是你高中之日。’接着颜公子高兴道:‘多谢林老爷成全,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老爷淡淡道:‘只要湘竹幸福,我什么愿意。’后来我和老爷就离开了。

直到后来,听人来报才知道颜公子当晚因为兴奋过度,打翻了油灯,点燃了茅屋,葬身火海了。颜公子的死真的和老爷没有关系,我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老爷身边,知道老爷回屋歇息之后,我来离开的。五年前,我就想告诉二夫人,可是您就是一口咬定是老爷放的火,一点也不愿意听我解释,后来伤心过度就患上了失心疯。”

事实原来是这样,湘竹失魂落魄地瘫坐到床上,福安委屈道:“二夫人,不是小人多嘴,老爷为二夫人付出了这么多,您非但没有半点感激,反而恶言相向,老爷有苦说不出,也不愿意吐露,二夫人,小人求求您不要再折磨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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