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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怡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不理亏,可她只能把话放在心里。

所以,两人都只站在那里对望着,找不到任何话题。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陌生充斥着两人的心间。

“你今天吃了炸药了?”关心他,却莫名其妙的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幸好孩子半岁以前吃的是母乳,再到一岁时吃的乳母的奶。奶粉只吃了三四个月,问题应该不大。她只是担心,却忽略了这新闻其实随时都可以在网上搜出来,她先应该关心的是他。

君怡的语气已经平静,还是有点不好。

君顗安原本就没有想着要吵架,就这样突然的吵了起来。见她的态度转好,他的心也软了下来。正要说话的时候眼睛瞄见了客厅里挂着的一张大照片,就是她当初拿回来的那幅金丝绒挂毯。以前也觉得这个小明星挺可爱的,现在怎么看怎么的刺眼,出口的话也变的刺耳起来。

“一带上戒指就原形毕露了?”

君怡脸色一僵。

她忍了忍,忍了又忍,在心里说不吵不吵,不生气不生气!可她还是没忍住,使劲的一把脱了戒指就扔到了他身上,气愤的转身就进了卧室。门被摔的“啪”的一声大响。

君顗安很后悔说了那句话。一冲动,脑袋就被烧糊了。

爱情,果然是如此的不理智。那么伤自尊的话,他怎么能对她说的出口!

气恼的握紧一只拳头砸向另一只手的掌心,恹恹然的走去坐到了沙发上。

君怡的脾气一点都不坏,今天开始时好像有一点点的任性。那是因为信任他、爱他,所以才这样对他。其实,也是一种撒娇的表现形式。可是他却因为孩子的事情,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伤她自尊。

这本就不是她的错。

想起来,倒是他自己忘形了。

用那么不光明的手段偷听了她的电话后,他心底早已笃定她不会离开他,潜意识中并不怎么怕伤着了她。因为总是有退路。真混帐啊……

君怡进了卧室,定定的坐在床边。坐了几秒还是觉得累,转身爬在了床上。

她一直没有发现,她从嫁他的那天起就对他动了心。也一直以为,她生下孩子一是可怜婆婆,二是不忍心伤害自己的身体把孩子打掉,三是为了报恩。可是,四年的日积月累,她从生活中家人的点滴言辞中已经对他有了相当的了解,早在不知不觉中倾了心。在孩子一天天长大,婆婆对他小时候的记忆也随之而起,每次提起他都眼泪涟涟。每次看到她的难过,看到她的忧伤和痛苦,加上初夜时他对她的施暴,她总是无意中提醒自己,君顗安是一个冷血无情、残忍狠心的男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谎言说过一千遍的时候,便成了真理。从那年捡了婆婆的手机,接听了他的电话起,虽然只有一句,她就能感受到他对婆婆的恨意有多深。她不敢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不愿自己的心沉沦,那将是比婆婆更为悲惨的结局,更加难堪的下场,理智的心早在无意中提醒他的坏,刻意的忘掉他的好,所以记他那么深,深到血液里,又忘的那么的彻底,彻底到再见不相识!

眼泪流了满脸,被身上的一个东西垫的难受,掏出来一看是手机。

随手拨了一个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又黯然的住手,爬在床上呜咽的哭泣。

烁烁早在四年前,在她嫁了顗安之后就再不理她了!

那么深的姐妹情,还是抵不过爱情。她无意伤她,她却悲沧的说那是深入骨髓的痛,让她心如死灰。她和学长一样,都太痴情了……

想到痴情,一时间,想起了龙华寺那个疯人,想起君顗平对她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想起爸爸,接着想起已故的妈妈,再到哥哥,转眼间把这二十七年来重要的人和对她印象深刻的人都想了个遍。

模糊中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时发现是手机里的,连忙先应了一声,这才发现早在出神时无意间拨通了哥哥的手机。

“怡儿,怎么了?”李君安凝重的问。喊了她那么多声,才应了他一声,第一直觉就是她遇到了难过的伤心事。

“哥——!”君怡委屈的叫了一声,带着浓重的哭音。

“怡儿,怎么了?”李君安紧张着急的问。

君怡只是吸着鼻子。现在才发现,这个电话打的是多么的错误!只会让哥哥生气痛苦。

手边没有软纸,索性一把抓起床罩,气愤的用来抹鼻涕。

“说话呀!”李君安着急的大声叫,“是不是君顗安欺负了你?”

君怡忙抹干眼泪,急应道:“烁烁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都是君顗安惹的祸!”李君安愤愤的说。对于烁烁,非常的清楚,她是怡儿最好的朋友,像姐妹一样亲切的人。

“这与他无关,我本来就不爱学长。”真是头疼,提到哪个人他都能和顗安扯上关系。

“还维护他!那男人……”李君安咬了咬牙,最终把话收回去,“他怎么欺负你了?”

“哥,是不是只要你一对男人臣服,他都会变?”君怡问着,眼睛又湿润了,声音里又有了哭意,吸着鼻子道,“我以前不相信的,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把感情看的太简单了!”说着,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去。

“爸爸他不会变!君顗安?”李君安扬声问,“他就不是一个男人!”李君安始终都对君顗安抱有偏见。

君顗安在书房里紧紧咬牙,眼睛里射出冰冷的寒意。

君怡语结,想反驳又怕引的哥哥不快。

“哥,你变了!”真的变了!

“哦,哪里变了?”李君安平和的问,却心惊不已。

“变的坚韧了!”

“我以前不坚强吗?”

“当然是坚强的,不过不够坚韧。”一叉开话题,君怡就忘了刚才的难过。

“还有吗?”

“有啊,还变的有点霸气,有点傲慢!”

“胡说呢,我对谁霸气傲慢来着?”两年多非人的训练,要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他就白训练了。至于霸气,洞里的哪个人不霸气来着?有优越常人十等的条件,就算没优越感,也不会把自己当普通百姓看。

“不是啊,我是说你好像变的比以前更加的优秀了!”

“是吗?”李君安笑道,“怡儿的嘴还是原来那么的甜。”

“哪有啊?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就实话,哄我开心做什么?”

“你又想歪了!我没什么目的的!”

“欲擒故纵!”李君安笑说。

“安安!”君怡不满道。

“好了,不说了!我那天是气话,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如果君顗安让你伤心难过,那就趁早离开他,免得日后更加难过。”他怎么不会明白她的心思?

“如果他哪一天真的让我冷了心,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李君安等着她的后边的话,一声不响。

“他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了!”见她久久不说话,他补充着。

“安安,君顗安他这辈子欠我的,不管多少,我都要他原原本本的给我还回来。你的怡儿,在在意的事情上,绝不是个会吃半分亏的人。而这,安安,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爱他太深!”

两人沉默良久。

“怡儿,好好跟他过日子。”好一会儿,李君安才轻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和哽咽。

“嗯!”君怡点点头,“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过去就好了。”

“可你还是难过,明知道是气话,还是让他给伤了心。”

君怡沉默的表示赞同。

“哥,其实从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对他动了心,第二次见他,我就知道我迟早会爱上他。果然被我猜对了!”

“你猜什么又错过?”

门这时被推开,君顗安走了进来。

“安安,我挂了!”她知道进来的只有他了,王姨收拾完,会回自己的家。

“怡儿,”李君安并没有应她,只是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君怡觉得有异,静等着他的下文,“我要去美国了!”

“什么?”君怡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

君顗安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李君安又对她说了什么?

“公司决定的,让我出国进修。”

君怡沉默了。换个环境,对他也好。只是:“怕要吃苦了!”

“哪有不吃苦的事情!”李君安笑了起来。

“爸爸知道吗?”

“不知道,我一会儿才给他打电话。”

“去多长时间,几年吗?”

“不清楚,才看呢!至少一两年吧,那边有分公司,边上班边学习。”

“什么时候走?”君怡舔了舔唇,有点伤感。

“就下个月,时间没定下来。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就这样,我挂了。”

君怡收了手机,这才看向君顗安。

两人对望着,君顗安见君怡脸上的泪痕,无比的心疼。

看着看着,都笑了起来。

君怡一把拉住君顗安的胳膊,把他扯到床上,扑在他身上就双手齐上的打他。

反正也不疼,君顗安乐的让她消气。玩闹了一会儿,君顗安抱着君怡大躺在床上。

“我们第一次吵架!”君怡轻说。

“对不起!”

“能当饭吃啊!”

“那我好好补偿你!”君顗安说着手就不安分起来。

“顗安,我……”君怡捉住他的手,想给他说不想要孩子。可他已经三十三岁了,别人这样的年龄孩子基本上都上小学了。他问起原因来她总不能说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在还没有弄清楚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冒险。

“我不想要孩子!”君顗安一见君怡的表情,就知道她要说关于孩子的事情,冷淡的拒绝她。

君怡一愕,惊讶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喜欢孩子,可能是因为圆圆照片的问题。她上次看他的样子好像也喜欢孩子,怎么突然的态度就变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你上……”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君顗安看着她那意外的表情,心烦意乱的说。

君怡一咬下唇。鬼迷心窍,他是在说她吗?

“怡儿,”君顗安吻了吻君怡的脸庞,将面孔埋在她的颈间,磨搓着她细滑的肌肤,平复心里的激动。“我还是不能原谅我母亲,不能原谅我自己……”变调的声音里有着细微的颤抖。

君怡心一跳,知道他要对她说了

“我妈妈很爱我爸爸,却没有为他留下子嗣。顗平是爸爸唯一的孩子,而我妈当年却把他留下来的一半财产几乎都给了我。由此可见,她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女人。我不想再欠顗平的,所以要把我的那份财产都转给他。君氏刚成立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工厂,是我爸爸和他姑家表弟合伙开的。爸爸的表弟叫柳知文,他当时有一个新婚的妻子,就是我妈妈。后来我妈妈和柳知文离了婚,嫁给了我爸爸。别人都说爸爸横刀夺爱,抢了表弟的妻子,拆散了他们的婚姻,其实真相是第三者插足,柳知文另结新欢,抛弃了我妈妈。我并不是爸爸的孩子,而是柳知文的种!”君顗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君怡知道,他要是再说下去,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了。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他好像对他的亲生父亲,有着很大的排斥。

“我爸爸和妈妈都对我和顗平一视同仁,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顗平不是亲兄弟。他对我的爱,我这辈子都不能忘怀。柳知文,是一个很无耻的男人!在我爸妈刚结婚的时候,他因为私欲做了假帐,几乎掏空了工厂,差点破产。我爸爸买走柳知文的产权,一手把频临破产的工厂给接了下来,更名换址,从此君氏再与柳知文无任何关系。十五年前,君氏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工厂,产值数百万,九十年代初的数百万远远超过现在的价值,而柳知文已经破落了。他眼红君氏的资产,纠缠起了我爸爸,把他告上了法院。输了官司后,他又纠缠我妈妈,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君顗安的声音突然变的异常沉重伤感,“他把我爸爸害死了!”

君怡感到颈间冰冰凉凉的,知道他哭了。

这就是他那沉重的心事,可以称之为心病的心事。

君怡知道,她公公的死,一定与她婆婆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顗安不会恨她恨的那么痛苦,因为他还爱着。

这些,是她从来不曾在婆婆那里听到的。

婆婆,当年做错了什么吗?她从不曾怀疑她对公公的感情,那她是被人利用还是自己一时糊涂?或者有其他的隐情?

君怡没有说任何话,静静的陪着他。现在这种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怡儿,我从来都把爸爸当成是亲爸爸,我不想给害死我爸爸的人留下血脉!”前半句说的温和,后半句则是愤恨不已。又轻柔的问,“怡儿,你懂不懂?”

她懂,她懂。只是他的心结让她担忧,要是他知道已经有了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怡儿,不要孩子,好吗?”君顗安痛苦的问。不能对她说实话,只能骗她。而最让他痛苦的是,其实是她为了君氏的财产,利用了柳知文,一手害死了爸爸,又设计把柳知文送入了监狱判了无期。飘飘的母亲接受不了女儿离世丈夫入狱的打击,成疯成颠。那女人报复的手段,真是狠毒无比!而他,却还帮她隐瞒着实情……

“好的。”君怡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我不要!”她有自己的孩子,干嘛要别人的?

君顗安见她这么坚决,以为她还抱有希望,只是沉默的坐着。

李君安这时发了短信过来,君怡读了后,又回了过去。

“谁的?”君顗安问。

“我哥的!”君怡笑着说。

君顗安一听神色不好。

“他说什么?”

“他想要我和爸爸的照片,问我有没有。”

君顗安皱了皱眉。

君怡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哥哥的无理不悦,不喜欢他,又给他解释。

“你觉得我哥不好吗?”解释了半天也没起作用,变个法子问他,在她面前,他就算不喜欢也得说不坏。

“他简直就变态!”他一点都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他的厌恶。都说宁毁三座庙,不毁一桩婚。向来都是劝合不劝离,哪有他那样挑拨离间的亲人!

君怡气恼,没想到他的回答这样干脆直接。

“比如?”

“比如他对你太过关心,”君顗安的眼里有忽隐忽现的星光,揣测的看着君怡,“他把你当女人看!”这是他做为男人的直觉。李君安对怡儿的感情,绝不一般。

君怡自然听得懂什么意思,吃惊又气怒,渐渐的沉默下来。没错……他很爱很爱她,很爱很爱她……是那种男女之爱,而非兄妹之情。她看的清楚明白,却装作不知。他的爱,让她感到了无力而又心疼。想关心他,但很多时候不敢关心他。

君顗安以为君怡不知道,见她如此沉默,才知道她不仅感觉到异样,看得更是明明白白。

上次去李家,他一开始的时候,就稍微的有点奇怪。以李家家里的结构,不是应该家长住在最大的房间里,让儿女们的房间相连,以联络感情吗?君怡的哥哥倒是住了最大的房间。和君父闲谈中君父告诉他是因为君怡的哥哥东西太多,什么足球吉他和小时侯的玩具变形金刚等一大堆东西占了两个特制的大柜子,也就让他住大房了,后来搬了家也就这个样子。现在看来,其实君父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对女儿特殊的感情,这样的安排其实是从距离上分隔开他们。

“顗安,”君怡疲累的唤了他一声,扶住他的头亲了亲他,“别这样说他。我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君顗安回亲了她一下。他知道,任何一个人爱上自己的亲妹妹,那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那种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恋,不能对任何人言明,只能闷在心里,一日一日的藏着。

“我道歉!我并不是歧视他,只是……心里不舒服。”怎么说他比起李君安来,要幸运百倍。

“四年前我爸爸出车祸的时候,我哥哥因为出了纰漏,损失了公司数百万元,如果被告上法庭,那种数额巨大的经济案件,会被判刑的。后来我嫁了人,哥哥就觉得是他毁了我的幸福,一直内疚。”这时,她直直的看君顗安的眼睛说,“他对所有接近我的男人都抱有敌意,别说是你了。”她看得出他的矛盾,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她却无能为力。而这,也让她极为的难过。

“换做任何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希望他能想开点。”他本来想安慰她说换个环境,他会好一点。一个字出口才发现他是偷听的,按理说不应当知道这件事。

君怡点点头。

“顗安,我一直装做不知道,有时候会挺为他难过的。哥哥他也很痛苦,你不要让他知道我知道好不好?”

“好的,他什么时候对你有那种感情的?”

“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到异样的时候,是十五岁那年,确定的时候,是二十岁那年。他好像,是我二十三岁那年才发现的!”君怡说到这里忍不住吐了口气,她一直试图默默的引导他走出那个误区,却都失败了。

“我们一起来守住这个秘密。”君顗安抱紧了君怡。

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世界突然就变的像是只剩下了这个房间,小的如同沧海一栗。

在君怡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我干妈的生日,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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