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卖军火的,想再搞一次世界大战,灭了世,便弃了世吗?
不过,安妮也不得不佩服[弃世]内部人员的能耐,将资料一传过去,二天就有消息了,大哥的失踪尽只是飞机失事。
当年大哥从新加坡飞往纽约的班机改了航道,晚点,大哥等不及,便买了中途转的机票,却发生飞机失事,当时飞机上只有二十二名旅客,十人确认死亡并找到尸体,另外十二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当初大哥用的是尤叔给的假护照,要办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尤叔只查了从新加坡开往纽约的班机,确定安诺并未上机,也一直寻不到踪影。
仍是不知死活,仍是不知去向——
大哥,很早就跟随尤叔做事了。为了养她,养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为了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之后,她的确过了一段好日子,至少,不需要惧怕什么。当她有能耐的时候,却不能让大哥过上好日子,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当局料定,那十二名失踪的旅客,活着的机会不大。
她也知道。
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想失了希望。
如今,所有的希望落空了,如果她仍天真,也许该抱着大哥还活着,活在世上的某一个处落,正等着她去找他,他们兄妹好相聚。
只可惜——
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太久太久,久得,不再适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幻想。
该问的,她都问了。该回的,对方也都回了她。
心里,一股闷气直直的压着,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辛苦的过完一整天,任劳任怨的完成了所有墨翼皇交代的事情,她才像缕魂魄一样的飘回她的房间。
她心里筑起的高墙在失去了支撑之后,一片片的剥落,好痛,好痛——没有血,却加倍的痛。
无意识的入了房,无意识的关了门,无意识的坐在地上,静静的流着泪——
表情,木然的心酸。
她不知道自己在还坚持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坚持的意义,她更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吗?
是真的有意义吗?
灰色的思绪,从来就不曾变过色。
“喂,你哭什么?”。一抹稚嫩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远很远,安妮没有回头,只是专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过往飘过。
“你这女人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好哭的,我爹地又没有虐待你”。只要她不犯错,爹地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
她干嘛哭得跟爹地杀了她全家一样。
好讨厌的感觉,修洛抿着唇,刚刚在门外看到她像魂一样的飘过来,一时兴起才想进来看看的,没想到看到她这个模样。
女人就是女人,没事就爱掉眼泪。
双手插着腰,修洛就见不得人哭,有什么好哭的,他这么小都不哭——这时候倒认为自个儿小了。
“别哭,听到没有,你再哭我把撒克叔叔请来”。这个女人应该知道撒克叔叔的厉害了吧,修洛得意的想着。
安妮抬头,泪眼朦朦看了他一眼。
脸上,眼中全是泪水,她只知道眼前站着是那个讨人厌的小鬼。
其他的,皆不在眼中。
“好脏”。修洛后退了好几步,“你一点卫生都不讲吗?知道自己要流泪也该找个纸巾来擦一擦”。都是眼泪,呕——
“又没有让你看,也没有让人吃,你怕什么”。声音嘶哑,她还在自哀自怨,他来干什么,看她的笑话吗?也对,他只会来看她的笑话。
“我才不怕呢”。小家伙头一仰,“我这就去告诉我爹地”。好可怕的女人,不哭却只掉眼泪。修洛一溜烟的溜出去了。
安妮泪眼朦朦的看了看半开的门,没去在意,她不认为修洛会把这种无聊事告诉墨翼皇,他是个大忙人,不会理会这种事。
要是墨翼皇知道修洛拿这种蠢事去烦他,倒霉的还是去告状的那个。
她才不管谁倒霉,不要来烦她就好了。
晚上的时间总是她自己的吧。
出乎意料之外,墨翼皇来了,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就来了,安妮还在落泪,半垂着头,全然无一点生机。
她,就像是一具快要失去生命气息的娃娃,很快,就会连这一丝的气息,也会消失无踪,在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乐于活下去的迹象。
不知为何,墨翼皇的银眸,尽闪过黑亮的光,大步上前,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安妮提了起来,衣襟,勒住了她细嫩的脖子,她却丝毫无感,眼泪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冷冰冰的语气,可以冻得人直发抖,安妮却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像以往一样识相的示弱。
“该死的女人”。又是一声低咒,属于墨翼皇这样的情况可不多。
好难受——
安妮气弱的抬眸,泪汪汪的看到一张阎王脸,“你有事?”。又来指使她了?今天她说什么也不干。
“你想死?”。
“那又怎么样?”。
“我不准”。
“管你准不准,墨翼皇,我告诉你,想死想活,那也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把撒克找来就把撒克找来”。她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一根浮萍无根的飘啊飘,那种感觉,真的太累,太累了。
她是个俗人,是个凡人,无法自得其乐的活得无忧无虑,这种环境,也不允许她活得无忧无虑,更不许她活得自在。
她,做不到。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很显然并不适合她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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