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坐在一个小院里,周围是很普通的一些草木,抬头,目光所及的就只有狭小的一片天。
“小姐,该用膳了。”一个丫鬟端来一份精美的膳食,而是适合怀有身孕的人吃的。小雅默默的吃,尽量让自己多吃一点,虽然,真的没有胃口,往往使得自己吃的不必吐的多。
为什么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为什么辨不出他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幻觉,知道不是幻觉的时候也找过,寻过,可是始终看不到他,找不到,就像黑夜中迷失的孩子,找不到方向,难受得快要窒息,她想喊,可是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
看到小雅吃不下还使劲吃的样子,让照顾她的人都万分的怜惜。
“小姐,这是公子让人送来的几本书,你看看,消遣消遣吧。”
小雅对她笑着点点头,接过来,有医书,也有其他的杂书。在这里,除了不能走出院子,其他的一切都没有被限制,她所需要的一切也都尽量的被满足。其实,小雅很想问一问抓她的人是谁,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见她,可是,每每到笔下,都没有写下去。
看到小雅低头看看书,又抬头看看天,似乎一点看进去,这才几日的时间,似乎已经消瘦了很多。站在暗处的某人,“小哑,对不起,我无心伤害你,我只是要楚新泽的命,可是他太强,身边的人太多,根本无从下手,不得已才对你出手。反正现在你已经忘了对他的情,所以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不会有事的。”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自我安慰,“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我,请你原谅我。”
小雅似乎听到了,看向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不过,……小雅垂下头,嘴角一抹苦涩。
小雅已经消失了近三个月,可是,一点音讯也没有,人前的楚新泽,除了面色消瘦一点,看起来跟常人无异。可是,他拒绝任何太医的诊治,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担心他的身体。
当初被楚渊关进天牢的三位王爷,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不得不释放出来,但是依旧拘禁在他们各自的府中,不得见客,不得外出。
夜,楚新泽坐在青竹院的凉亭里,背后靠着一棵柱子,手上提着一坛酒。
朝阳用托盘端着几样小菜,缓步的靠近。“王爷……”
楚新泽看着她,随手的将酒坛子一扔,对朝阳勾勾手指,朝阳将托盘放下,走到他身边。楚新泽一把抓住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另外的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阳儿,这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你似乎都不曾出现在本王面前呢?”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手上只需要再用一点力,就会要了她的命。
“王,王爷……”朝阳抓着他的手,脸涨得通红,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楚新泽放开她,示意她坐下来,朝阳乖乖的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她觉得现在的楚新泽就像是一个疯子,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楚新泽靠在柱子上,眯着眸子,“阳儿,跟本王谈谈条件吧,你们要怎样才能将本王的宝贝还给本王。”
朝阳身体一颤,“王,王爷,你,你说什么?”
“本王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楚新泽睁开眼睛看着她。
朝阳有不好的预感,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一点一点的向她收拢,……
“我的雅儿应该快要生了吧,那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可爱,如果没有你出现,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也因为你,我带给她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害,你说,本王应该怎么‘报答’你?”楚新泽笑,却笑得残戾、笑得嗜血、笑得狠辣。
“你……”
“在回红南之前,本王就知道,她就是我寻找十年的雅儿,我的责任,我的至爱,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爱上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有多开心,因为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她,全部的属于她。我知道,她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认出了我,她为我付出了所有,我承诺,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娶她为妻。为了不让她知道,本王给你改名,为了不让她知道,本王收了玲珑结心玉的玉心,为了不让你起疑心,本王不再叫她‘哑儿’。----药王族被灭族,这样的仇,又怎能放下?既然这个时候有人将你安排到本王的身边,是不是意味着这仇也可以报了?原本本王应该继续等下去的,可是现在等不了了,我想我的雅儿快要想疯了,担心我的雅儿担心到快要崩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楚新泽就像是对着自己的挚友,述说着自己的心,“阳儿,帮帮本王,告诉本王,我的雅儿在哪儿?”
难怪自己在他面前不管有什么小动作,都会被他看穿一般,每每不敢行动。而此时,朝阳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还是一个冷情的王爷。
一个无助的男人,看着她。“帮帮本王。”
“我……”
楚新泽突然的起身,到了朝阳的面前,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说,雅儿在哪儿?”扭曲的面孔,煞是骇人。这个为爱快疯了的男人,绝对什么都干得出来。
朝阳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为什么公子还没有出现,不是说好行动就在今晚么?
没有行动,因为……
房中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进进出出、匆匆忙忙的丫鬟。一个老婆子从屋里出来,“公子,公子,小姐难产,可能,可能只能保一个,您看,这……”
浅酌的男子,“两个都要保住,实在只能二选一,保大人。”
“是,是……”
本来是要带小雅去间楚新泽的,可是,就因为踩到一颗小石子,脚下滑了一下,摔了一跤,还有本月才出生的孩子,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公子,外面有人找来了。”
“可是楚新泽的人?”男子淡漠的问道。
“不是,不过,估计楚新泽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毕竟我们今晚的异动有些大。”
“既然有人上门,就让我们去会会吧。”杯子重重的一放,起身。
却不想,前面一走,后面就有人潜入,剑几闪之下,院中的人全部的被放倒。而就在这时,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没有犹豫,冲进去,点了丫鬟,稳婆的昏睡穴,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男子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小雅用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认识的人。“孩子,孩子……”小雅无声的说着。男子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稳婆刚刚洗好包好的孩子抱过来,看到孩子,小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抬头看着司锦夏,“带走,回王府,交给他父王,带走,回王府,交给他父王……”一遍一遍的重复。
司锦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看多了,自然知道她说什么。“不能抛下你。”
“带孩子走,求你,求你……”带着她怎么走得掉。
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那乞求的目光,司锦夏怎么人心违背她的意思,而且如果真的带着小雅,他没有把握离开这里,现在身为独行侠的他,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两个人的谈话,起了疑心,千小心,万小心的潜入这里,等到这机会,是见不到小雅的。
“好,我会回来找你的。”将襁褓绑在胸前。
……小雅看着他离去,安然的闭上眼睛,她真的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听到外面异动,小雅睁开眼睛,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一些粉末,在这里将近三个月,足够她知道那人抓她的目的,她忘记了自己对楚新泽的情,可是知道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一想到会因为自己威胁到他,宁愿死。
伸出粉舌,将粉末舔入口中,剧烈的痛,很快的让她不省人事。
抓小雅的男子带着人回来,看到死在院子的人,急忙的冲进屋,可是看到的只是一屋子的东倒西歪的人,以及床上一个脸孔丑陋,有皱纹的手,额头,眼角,几乎是想都没想,转身就走。估计,连小雅自己都不知道,准备自杀的药,会让她变成这样的一副模样。
因为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于是干脆一把火,欲将这里化为灰烬。灼热的气浪,使得小雅从昏迷中醒过来,居然没有死?即如此,那么就不能被这熊熊大火给烧死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奋力的往外,不能死,不能死……
还有一只脚没有跨出门槛,房梁就掉了下来,砸伤跟烧伤,小雅疼得张大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咬牙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把脚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知觉,一动,就摔倒在地上,最近的一道侧门,向哪里爬去……
楚新泽带着朝阳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灰烬,偶尔还有几处火苗。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楚新泽“异常”“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对他的话自然只有执行,开始在废墟中找人,但他的一丈之内没人敢靠近。
很快,有人从废墟中找出来一具已经焦黑的尸体,从各方面判断,都极有可能是小雅,只是独自是平的,所以楚新泽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他的雅儿,可,为什么,心绪就是难以平静……
此时,却从他们的侧面缓步走来一个人,怀中一个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