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晚回到山洞,楚青青看到他炕头上挂着飞雪的画像,顿时脸色发青,没了笑容。她站在他的炕边,仇恨地、忌妒地、心酸地盯着飞雪的画像和画像旁的那两句诗看了许久,才转过身,泪光闪闪地望着唐三笑问:“三笑哥,这就是飞雪姑娘送给你,你舍不得给我看的礼物吧?”
唐三笑挠了挠头,面红耳赤的低声答道:“是的。”
楚青青苦笑道:“她果然爱上你了,想与你比翼双飞,共结连理。你是不是也爱上了她,也想与她比翼双飞,共结连理?”
唐三笑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回答。
楚青青咬了咬嘴唇,哀伤地说:“我知道,你也早已爱上她了,要不然,你不会对她那么热情,不会把她的画像挂在炕头上,日夜观看,日夜思念。是不是我刚离开葫芦岛,你就拿出她的画像挂在炕头上望梅止渴?”
唐三笑想对她坦诚相告,想对她说真心话,又害怕她太伤心,会不管不顾,当着西门飘雨和姐姐的面哭闹,沉思一下,还是撒谎说:“不是的,我刚挂了几天。”
楚青青又问:“她来这里找过你吗?”
唐三笑又撒谎说:“没来过。”
楚青青冷笑了笑,望着唐玉问:“玉姐姐,你从没骗过我,你告诉你,飞雪来过这里吗?”
唐玉不知该怎么回答,左右为难。
楚青青说:“玉姐姐,你不说,我也知道飞雪肯定来过这里,而且刚离开不久。她……她还在三笑哥的炕上睡过觉!”
唐三笑急忙说:“青青,你别胡思乱想别胡说八道,飞雪是来过这里,但她没在我的炕上睡过觉。她和桃花一起来,和桃花睡在一起。”
唐玉也说:“青青,飞雪是和桃花一起来的,是和桃花睡在一起。”
楚青青抓起唐三笑的被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才伤心泪流地哭着说:“你们不要骗我,不要骗我了!飞雪不在这张炕上睡过觉,这被子上怎么会有香水味?我闻到过她身上的香水味,她身上的香水味就是这个味道!”
飞雪的确没在唐三笑的炕上睡过觉,她和唐三笑还没有过肌肤之亲,这被子上的香水味是白晶儿留下的。白晶儿和飞雪都喜欢使用自制的玉兰花香水。
唐三笑不敢对楚青青说出他和白晶儿之事,挠了挠头,灵机一动,这么解释:“青青,飞雪的确没上过我的炕,没碰过我的被子。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玩弄女孩子的胭脂水粉,是我自己把她的香水洒到我的被子上。”
楚青青哭泣着问:“真是这样?”
唐三笑笑着回答:“真是这样,不信你问玉姐姐,谁骗你就是小猪小狗小猫。”
唐玉和西门飘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溜出了山洞。楚青青见山洞里只有他俩,就扑进唐三笑的怀里,边哭边说:“三笑哥,我不许你喜欢飞雪,不许你爱她。你爱她,我怎么办呢?你知道吗,我和你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很喜欢你,很爱慕你;从小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当你的妻子,非你莫嫁!”
唐三笑挠了挠头,决定对她说真心话。他掏出手绢,边为她擦眼泪边说:“青青,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可我……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其他的感情。”
楚青青搂抱住他,哭着说:“你说的是假话,我不信。没走出唐家堡的之前,你最喜欢跟我在一起,最听我的话,最关心我,最爱帮助我。那时,你从没对我说过你只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你还跟我拉过勾,答应过娶我,一百年不许变。你是遇到了飞雪这只小妖精,被她迷惑住了,想移情别恋,想娶她为妻,才说一直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对我只有兄妹之情。”
唐三笑苦笑道:“青青,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一直很关心你很疼爱你,但这种爱不是源于爱情,是源于亲情,是关爱。我对你和对飞雪的感觉不一样,感情也不一样。”
楚青青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这辈子,我非你不嫁。我不想当你的妹妹,只想当你的妻子,永远跟你在一起。你不想娶我,我也不会让你娶别的女人。除非我死了,你才能爱别的女人,娶别的女人!”
唐三笑知道楚青青很固执,一时半刻说不服她,改变不了她,就对她说:“青青,你别伤心了别哭了,我们先不谈儿女私情,等打败了莫小贝,为你爹爹他们报了仇,为武林除了害,我们再谈这些事。”
楚青青已大胆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止住哭泣,用他的手绢擦干眼泪,温顺地说:“三笑哥,只要你能像从前那样疼我爱我,不冷落我不抛弃我,我就乖乖听你的话,不再固执己见,不再肆意妄为了!”
唐三笑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对你好。你帮我收拾干净被你踩的被子,我去请西门公子和姐姐进山洞。”
楚青青抱紧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三笑哥,我真想一辈子这么抱着你,靠着你。我很害怕你被别人抢走,很害怕你要别人不要我。你要别人不要我,我不知该怎么办,不知该怎么过,也许,我会去死!”
唐三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你别说傻话,我不许你这么做!”
楚青青说:“我不是说傻话,我说的全是真话。”
唐三笑长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楚青青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对唐三笑说:“洞外冷,你去请西门公子和玉姐姐进山洞吧,我帮你弄干净被子。”
唐三笑说了声“得令”,就如释重负地走出山洞。
第二天早上,唐三笑他们就拜别师父、师娘,离开葫芦岛,快马加鞭地赶回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