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快醒醒。”就在我睡得正香时,忽然听到湘云在叫我。
“我们要出发了吗?”我迷迷糊糊的问着湘云。
“不是出发,而是一会便会有人偷袭我们。”江郎中小声的说。
“偷袭?”我一下子清醒了,压低了声音说,“怎么回事?还是那墨衣园的人吗?”
“不能确定是不是墨衣园的人,但是可以确定我们的屋子里被人下了迷药了。不过这些人也真是笨得可以,居然对着邵阳的师弟和徒弟下药。”江郎中笑着说。
我在湘云的帮助下迅速穿着衣服。“是躲起来,还是正面迎敌?”
“已经去通知暗卫了,我们先躲到门后吧,到时候随机应变。”是林晓枫的声音。
我们刚躲到门后,门闩一阵响动,不一会,门就被撬开了。
几个黑衣蒙面人闪进了屋,直奔里间的床。
当几个黑衣蒙面人发现床上并没有人时,外面的暗卫已经赶到,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趁着乱,湘云已经护着我来到了门外的走廊里。
不想这一打斗,却惊动了客栈里的其他的一些人。不一会,屋外的走廊就聚集了一些武士打扮的人。守护着我们隔壁的房间。
忽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两个黑衣蒙面人,直向我和湘云冲过来。
湘云一把我推向了隔壁的房间,迎向了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湘云的力道大的很,我被湘云这一推,直跌向隔壁的房间。
“谁拦我一下!”我大喊,但是守在房门前的家丁显然已经来不及拦我,我就这样的直撞向隔壁的门板。就在我要撞上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我心里一阵郁闷,这样我肯定会摔地上,还不如撞门上呢。闪念间,我用最快的速度护住头脸,将身体放松,准备与地面做亲密接触。
冰冷的地面并没有预期的迎来,一双有力手臂接住了我。
“谢谢壮士搭救,”我睁开了眼,由于是背着光,看不清眼前的人长得什么样,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认识你吗?”我问向接住我的人。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难道又将我忘了?”那人将我扶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震,竟然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不是哭,而是搬救兵。
我强忍着悲痛的心情,深呼了一口气,“我们遭贼了,就是那群黑衣人蒙面人。而且看样子,这些人的武功很高。”
眼前的人一笑,“这个好办。”说着,便带着我来到了门外。“你们去隔壁看看,遇到黑衣的蒙面人,杀。”
“是!”门外的武士们加入了战团。
走廊的一角,湘云正苦苦的缠着那两名黑衣蒙面人。湘云气喘吁吁的样子告诉我,这次这些黑衣蒙面人的实力要远远高出上一次的。
由于这些武士的加入,湘云顿时轻松了不少,大喊了一声,匕首闪电般向一个黑衣蒙面人刺去。
“不要看。”眼前的人将我的眼睛捂住,带回了房间。
外面的混乱很快进入了尾声。
“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一个武士闪身进来,“公子,外面的贼人已经解决了,我方只有三人受伤。只是抓到的几名贼人都已服毒自尽。”
“知道了,下去吧。”
门关上后,我忽然抖得厉害。是吃惊,是高兴,是后怕,是伤心,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我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不要强撑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再也支持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
“二哥……”我大声哭了起来。
沈昭明只是抚着我的背,任我放声大哭。
渐渐的,我也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
“二哥,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昭明也拿过手帕替我擦着眼泪,“我是来景德镇参加瓷会。虽然这瓷会只是景德镇的周年庆,但是却有很多的瓷器会在庆典上出卖,所以我们大年初一一早便乘船过来了。你怎么也来景德镇了?”
“好巧哦,我只比你晚一点,大年初一晚上乘的船。怎么,准备发展瓷器生意了吗?大哥怎么没有来?”避开了沈昭明的问题。
沈昭明拉着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家里的生意出了点事,大哥与母亲正在解决。不过你为什么会来景德镇?”
“家里的生意出什么事了?”我继续回避着。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无法面对沈昭明。
“只是生意的事,不说这个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昭明一下站了起来,“过年我回到家时,你竟然已经被赶出了家门。而且,竟然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离开家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大年初四的,会在景德镇的客栈里?”沈昭明抓着我的肩,眼睛竟然有些发红。
我被沈昭明问得有点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是啊,这次的离开本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可是面对着沈昭明,我竟然会感觉到愧疚。
“我……我被人强奸,之后便被大娘赶出了家门。”我小声说着,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沈昭明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原来是真的……起初家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瑶潄,你怎么这么傻,让你离开家,你就真的离开了?就算是跟着大夫人理佛也好啊!还有,你离开家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我……被带到了妓院……”
“什么,你被卖到了妓院?”沈昭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看来是他误会了,不过我也没想解释,继续讲着。
“到了妓院后,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公子,我到是没有接客,不过,却被诊出得了十分重的病。于是,我被安排去乐清治病,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便出发了。”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下,当然,我并没有说慌,只是隐去了一些关键。我实在是没勇气向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什么重病?难怪是上次落水留下的隐疾吗?”沈昭明的眼里满是担心,而且,似乎还有着丝丝悔恨。
我点点头,“江郎中是这么说的,还说,只有去乐清,才有机会治好我的病。于是,我们大年初一晚上便乘船赶往江州了。”
“去乐清吗……难道是去找方世伯?”
“嗯,正是方世伯。你知道江郎中吗?”
沈昭明点点头,“知道,江陵名医,医术高明,只是脾气有些怪,一般人他是不医的。”
“我的病,就是江郎中看的。而且,他竟然是方世伯的师弟。”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你的病到真的有希望了。”沈昭明长出了一口气。“那位好心的公子,就是送你来的人吗?”
“不是,那位公子有事不能前来,他便安排了别人送我来。”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被人追杀?”沈昭明的脸又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追杀,我只是个被赶出家的可怜之人,我想,是不是有人误会什么了。因为追杀我的人,是墨衣园的人,但这些人也只是受人雇用,即使抓到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竟然是‘墨衣园’?”沈昭明眼睛竟有些发红,“他们知不知道你是沈家的小姐?”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我是沈家的人,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二哥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不过却听说他们已经被人收买,如今效力于一个强大的势力。你被他们追杀,很可能是因为触动了那个势力的利益。”
“强大的势力?还有会什么样的强大的势力,这天下不是李家的吗?”
“当然是李家的,只是这势力,也是李家的人。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自前年亲征高丽后,身体便每况愈下,有些事已经不能左右,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你是说魏王与前太子的事吗?”我印象中的李世民的儿子的夺权事件,就是李泰与李承乾的夺权事件了。
“那件事只是个开始。如今一些人在跃跃欲试,只等着皇上一死,便开始发难。而且,‘墨衣园’如今也不满足于钱财了,想要借此来夺得一点势力。”沈昭明沉声说。
我心里不禁感慨。我只知道康熙年间有九子夺嫡,原来在这个时代,也上演着这样的历史。最是无情帝王家,不管在哪个朝代,都会因为夺权而骨肉相残。
“可是,我又怎么会得罪这些人呢?我只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
沈昭明皱了眉,“这件事,恐怕是我们连累你了。”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为什么会连累到我?”
“是你大哥。而且这些人与父亲当年的死有关。这件事与你多说无益,只是你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了。都是我不好,太不小心了,竟然让这些人抓到了把柄。好在我这里还有一些人手,可以分与你一些。”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会加强防范,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湘云他们都在等我。
“丫头,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们这边早就结束了。”江郎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无奈一笑,“隔壁那个人,是我二哥。”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武士会帮我们。不过今晚的这批贼人比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可难缠得多,好在有这些武士帮我们。没想到我们的麻烦这么棘手。再这么下去,我们恐怕没到乐清,就会被这些人抓走。”林晓枫沉着脸说到。
“我二哥手会借人手给我们,先别想这些事了,我想,今晚些黑衣蒙面人是不会再来了,而且我二哥已经吩咐下去今晚加强戒备,所以大家先去休息吧。”经过这一折腾,本就没睡好觉的我更是觉得累,于是我便撂下这些人,自己走入里间,倒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