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苡紧紧抓住繁纪的左手,繁纪整儿个人荡在崖壁上,腿被下面的人紧紧抱住,这样的境况已经僵持了有一阵子。
“你试试,能不能把下面的那人摆脱掉。”
繁纪抬头看了薏苡一眼,却忽然说:“如果我死了,这个梦境会不会结束?”
“不要!”薏苡有些紧张,拽着繁纪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我进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的,我不要你放弃,更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也许还不如一直活在这梦境中,永远不出来…”薏苡说着,居然急得有几行泪滑落出来。
繁纪就这样看着她,碧波荡漾的眸中,薏苡似乎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令她好着迷。
繁纪忽然温柔一笑:“我死了你就不出这梦境了?你我二人到底是谁要放弃?放心,我不会死,所以,茶茶,你要紧紧抓住我的手!”
薏苡被他的话语说的有些羞涩,又有些开心,点点头说:“好。”
“把你的匕首给我。”
繁纪低头看了看抱着他腿的人,果真是花菱,不过是拥有着丰满身姿、诱人胴ti的花菱,而且还赤裸着身子,一丝不挂!
如果姒衣衣看到了这幅场景,一定会说上一句:这繁纪心中都是怎样的淫秽思想,才能生出这样的画面来呢!
繁纪努力压抑着身体中的那一团火,上边薏苡抽出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匕首向繁纪递过去,繁纪伸出右手接过,匕首在手中一转,反手握住。垂眼看向花菱,微微屈身,一把将匕首插进花菱抱着他腿的手臂之中。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她失了力,松开了手向下坠了一刹,复又紧紧抓住繁纪的脚腕处,抬起头看着他;“繁纪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花菱?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我从未爱过你。”
“你不爱我,为何会对我生出男女情爱之事?你看我这姣好的容貌和身材,坠下崖去岂不可惜。”说着媚柔一笑:“嗯…繁纪哥哥不想得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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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纪看着赤裸着的花菱,她勾人的媚眼,忽然使得他心底生出一阵厌恶。
冷眼看着她:“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只想告诉你,你真真令我觉得恶心!”
那女子的脸忽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繁纪脚用力一甩,女子就被轻易的甩脱开去,像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此安静地向着崖底的火光坠落。
薏苡将繁纪拉回到地面,繁纪却忽然拽住她的手,一阵狂奔。
“我们去哪里?”
“去找水。”
薏苡感觉繁纪的手烫得厉害,前方他的身躯仿佛都在散发着阵阵热浪,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又是这梦境作怪。
“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出梦,你明明识破了这么多幻境。”
繁纪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好一阵,好似有些自嘲地说道:“所以你看,我心底的阴暗面真是不少!”
繁纪带着她在寻阳梦境中一阵奔跑,凭他的记忆,崖后北边不过七八里就有一个水塘,可是跑了这么久,周围只是一片漆黑,别无他物。
繁纪心跳越来越快,感觉身体燥热的不行,真想跳进冰凉的水中压一压。他强忍着沉住气,尽量调顺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间,繁纪睁开眼,一棵榕树出现在眼前,冠幅广展,独木成林。
薏苡也被眼前这景象看呆了过去。繁纪拉着薏苡来到榕树下,薏苡抬头看了看伞一样遮天的树冠,“如果能在这树边盖所房子,隐世于此,岁月静好…”
身子忽然被环住,繁纪一手揽其腰身,一手穿过薏苡胸前,扣在左肩,耳边是他的喃喃低语:“茶茶…”一阵微风吹过,一时间梦境中万物静谧。
薏苡的黑发向前飘散,缠上她的脸颊。感觉到身后的热源,薏苡一惊,挣脱繁纪的环抱,转身靠在榕树树干上,有些紧张的看着繁纪。
“繁纪,你,你怎么了?”
不容她闪躲,繁纪立刻压上来,双手握住她纤瘦的肩。
“你做什么…嗯…”
话已说不出,柔软的唇封住薏苡的口,唇瓣渐渐开始缠绕,像似开始品尝起她的味道来…
这边困在水镜中的两个黑缎麒麟卫终于反应过来,强力破了阵法。看到坐在碧源台一角的姒衣衣,强忍着怒气半跪行礼:“拜见祭祀!还请告诉我们薏苡姑娘的去处,现在薏苡姑娘是戴罪之身,现又公然抵抗出逃,如果祭祀念着和薏苡姑娘的情分,现在带我们找到她,对于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出路。”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我也跟丢了!”姒衣衣遗憾的摇摇头,补充道:“她跟疯了一样,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两个侍卫听了她的话没有反应,像是不信。
姒衣衣白眼,自己跟丢了是事实,并没有骗他们,至于她知道现在薏苡一定跟繁纪在一起的事,难道还要让她坦白相告不成么。
这时天边飞来一只鸟,姒衣衣知道这是黑缎麒麟卫相互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黑鸦。只见这黑鸦来到两侍卫上空抖落两根羽毛,哇哇叫了两声便飞走了。羽毛落于两人手掌间,顷刻间便化作一阵黑烟。两人对视一眼,朝着这边有些好奇的姒衣衣一拱手:“我等二人还有要事在身,祭祀请便,先行告退!”
姒衣衣向远去的二人吐了吐舌头,早点走不就好了嘛,害我跟你们兜这么一圈子。收拾心情,转身向着繁纪木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