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衣衣进入房中,借着灯笼鱼发出的荧光,入目的情境,让她不禁尖叫出声。
过不久姒染也跑进来,看见这场景,先是一愣,随后嘴角露出一抹会意浅笑,不过笑中仿佛带着一丝讥诮。
“你们两个!”姒衣衣气到说不下去。花扶自给繁纪下了药后,就一直徘徊在木屋附近等着繁纪回来,一等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晚上繁纪才回来。她潜伏在溪边树林中,风回光来到木屋,进入后不久便出来,之后施了法术,木屋便被一阵迷雾所埋没。之后薏苡进入迷雾中,雾散后从繁纪房中走出,与风回光的争执;之后姒染带着黑缎麒麟卫将风回光和薏苡带走,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伺机进入繁纪房中,见着他还未醒,可床榻上的凌乱和那醒目的落红,无不提醒着她繁纪和薏苡刚刚在房中发生了什么。
她攥紧衣角,爬上了繁纪的床。
繁纪被一声极高的尖叫声所惊醒,神志还不清醒,头痛欲裂。他用手掐了掐眉心,舒展眉宇。待看清了这情景,不禁心中一滞。
他看见花扶蜷缩在床角,身上的伤口渗出不少血迹,用被子遮住自己胸口以下,脸上挂着委屈的泪滴。又看看自己,上半身内衣全部敞开露出胸膛,下身有被子盖着,但自己却明显能感觉到关键部位的不着寸缕,地上随意躺着自己和花扶的外衣。
不考虑其他,入目首先认定的,自己与花扶发生了关系,对于这一点,繁纪心中有着深深的懊恼。
繁纪转头看清来人,是转过身去的姒衣衣和她身后的姒染。他回过头来,在脑中快速思绪今天发生的一切:
上午之事不提,下午在水灵宫后山得知自己被人利用,也许已深陷不易,晚上便有一老者找上门,他走后自己便陷入一处幻境,幻境中危机四伏,一位姑娘救过他,她告诉他,她叫茶茶。
自己的确在梦境中与她同房,之后的记忆便戛然而止,自己如何出境完全不知,醒来便是现在这番境地。难道真是花扶救了自己,自己还真的与花扶做了那种事?所以在梦中还出现了长大的、赤裸着身子的花菱。
只是心底似乎有着一丝失落,原来那茶茶,果真是自己在梦境中幻想出来的罢。
繁纪整理好衣装,将遮住花扶胸口的被子又往上扯了一扯,将一件外衣搭在花扶肩上,动作温柔,尽带呵护。
“姑娘尽可放心,在下既然做了这等事,就会负责到底。”说着将腰中佩戴的玉佩摘下,手上微微一用力,沿着一条太极弧,玉佩分为两半。繁纪将一半放在花扶腿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对我来说异常珍贵,就将此玉佩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我娶你的信物。”
姒衣衣听到这些话猛地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繁纪。这繁纪真真是疯了!刚刚进屋时看到这不堪入目的场景,就想着繁纪怎会在这紧要关头还做这等风流之事,还是跟这个花扶!现在听到他居然要娶这个花扶为妻,更是目瞪口呆,这个繁纪,看女人的眼光果真是有问题!
“可是,你会留下来吗?还是要离开?”花扶开口询问。
“我会离开,但是一定会回来,回来娶你。”繁纪看着花扶,一脸柔情,花扶被这眼神看得都要融化了。
“繁纪!我有话跟你说!”再也看不下去两人你侬我侬山盟海誓,姒衣衣出声打断。
“哥,我看花扶她的身子,今天可是‘伤’的不轻,你快送她回家好好休养吧。”
姒染意有所思看了一眼花扶:“花扶姑娘,我送你回去,今日繁纪恐怕还有事情要处理。”姒染朝她使了个颜色,花扶略略点头。
待姒染将花扶送走,屋内剩下憋闷的姒衣衣,和坐在床边气定神闲的繁纪。
姒衣衣率先开口:“繁纪,你什么意思?你要娶花扶?”
繁纪微微一笑:“我的意思很明了,一切如姑娘所见。”
“难道薏苡…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繁纪侧过头看了姒衣衣一眼:“薏苡姑娘?没有,今早一别后就再没见过。”
“薏苡她喜欢你,你不会一直都不知道吧?”
繁纪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缓解一下头痛,闭目声色如常:“不知道。薏苡姑娘喜欢我?她从未同我说过。”
姒衣衣心中明了: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姒衣衣咬咬牙,她的性子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她也知道薏苡的性格是有些内敛自持,可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薏苡却一直没同繁纪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如今繁纪装作不知,还要娶那个花扶。
姒衣衣深知薏苡有了委屈也是自己咽下,更不是耍弄心机的女子,这口气自己怎么都得替她出了。
“繁纪,那个花扶绝对不简单,今天上午薏苡被黑缎麒麟卫带走,就是被花扶害的,害的薏苡和她弟弟要入水牢受刑,而且当初她在鲟蛟口下救了薏苡的动机也绝对不单纯,她接近你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繁纪听了姒衣衣的话微微皱眉:“花扶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那薏苡接近我是不是也有目的呢?不管怎样,花扶都算是救了你的朋友,你和薏苡非但不心存感激,一个对她处处针对怀疑,一个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施加报复,今日薏苡亲口承认是自己对花扶下药,令她伤口溃烂!”
“你在说什么?这你也相信!薏苡她不可能这样做,是花扶要挟她。”姒衣衣听了繁纪的话面色惨白。
“算了,今日之事我虽然在场,但实情我也不甚清楚,但现在谁之过已然无所谓了,我只知道,今日我差点死在幻境之中,是花扶舍命救了我,而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我会娶她,其他一切女子,我都不会考虑。替我谢谢薏苡姑娘对我的情意,在下心领了。”
姒衣衣听的心灰意冷,心想还好是自己在听繁纪说出的这番话,如若换成薏苡现在亲耳听到,才是最最残忍的事。
姒衣衣冷笑一声:“呵呵,你当真要娶那个花扶?如今你自己都自命难保,还要娶妻?”
繁纪直起身看着姒衣衣,带着微笑:“我娶妻的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不过,看来姑娘是知道了些什么。”
姒衣衣别过头,不去看繁纪的脸:“哼!我只知道,这次是我们薏苡看错了人!繁纪,你眼睛生的这样好看,可惜,却没有识人的眼光!娶了那个花扶,你可千万要宠她爱她,好让我们薏苡彻底对你这个没品的男人死心!”
繁纪脸色忽的一冷,眼中没了温度,冷冷开口:“姑娘要是没事的话,恕在下要休息了。”
“那还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薏苡和我的面前!带着你的花扶离开我们万泽岛!”
“这点恕在下无能为力,也不是姑娘能管得了的事!”
“你!”
姒衣衣冷哼一声,夺门而出,这个繁纪,今晚完全没了以往的温和谦卑,字字诛心,让人心凉。也好,趁薏苡还没有对他情根深种,如今看清了这个人,趁早斩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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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是不是把繁纪写成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