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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
厉君和认真地想了一遍，才搞清楚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助理到底是谁。
“她么。”厉君和想了两秒钟，才具体想到是哪一个人。
“你说天心？”
厉君和笑了出来：“她是万尊的助理，喜欢我干什么。”
鲸落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万尊的助理怎么就不能喜欢你了？谁说助理一定要喜欢自己公司的老板的？”
“这才是一个员工应该有的对自己企业的忠诚度啊，怎么可以去喜欢别的企业的老板呢。”厉君和说着看到鲸落的脸拉下来，赶紧安抚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用那种愤世嫉俗的眼神看着我。”
“哼，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说明你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苏鲸落满脸嫌弃，“你是不是就是想让你所有的女员工都爱慕你？”
厉君和看着她：“这不是你们女频的惯用的桥段吗？女助理和自家老板搞到一起。从来没见过是哪个助理喜欢对面公司老板的。”
鲸落：“……”
她竟无言以对。
总之，话说到这个地步，鲸落认为自己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
若是厉君和尚是个理智并且负责的男人，今后在这件事上就会多做回避，避嫌。
而这些年来想和他暧昧的女人很多，他一直处理的很好。
鲸落不再多说，周日约万攸攸出去逛街吃饭。
万攸攸最近对一家新开的私房菜很有兴趣，说是主要吃一些杭绍菜。
几年前她跟着学校春游的时候去过一趟浙江，于是对南方的美食很感兴趣。听说港市最近开了一家很优秀的浙江菜私房菜，她就很想去试试。
小店做得尤其精致，推门而入，古色古香。
菜单很简单，没有鬼到离谱，但是vip预约制，很安静，没有什么嘈杂。
“这个鲈鱼你要不要试试，还有这个玫瑰酿……”
“我开车，就不喝酒了。”鲸落说。
万攸攸看着菜单，扁了扁嘴唇。
她看着胃口太好了，太想吃了。
“那我先点上了。”
“你想吃就点吧。”
两个女人点好了菜，就一起坐在桌前聊天。
因为是私房菜，所以菜肴做起来也格外慢一些。
万攸攸只觉得等了好久美食都没有上，倒是跟鲸落说了很多八卦。
“噢，你记得我们班之前有个女孩子嘛？就是我们老觉得她暗恋万尊的那个，学习特别好，高中还老帮我写作业教我考试的那个姓林的！长得也挺干净的。”
“怎么啦？”鲸落喝着茶。
“前几天看她发朋友圈了，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男的长相呃……一言难尽。”万攸攸说着，然后作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
“一言难尽？怎么一言难尽。”
“她以前不是喜欢万尊那一款的嘛，我以为她喜欢长得好看的。可是这次这个男朋友最少280斤吧……这不是重点，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猥琐，完全就给你一种她是为了钱跟那个男的在一起的感觉！”
“呃……”
鲸落总觉得这样说人家不太厚道，只是笑了两下，但没有发表意见。
万攸攸见她对这类八卦可能无甚兴趣，不过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多么八卦的人。
只不过比较口无遮拦，跟闺蜜关系好，聊到哪儿算哪儿说了几句。
只不过苏鲸落眼前心事重重的模样，仿佛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藏在肚子里。
“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怎么闷闷不乐的。”
“想问你一件事儿。”
“说呗。”
鲸落捏了捏水杯。
她尝试尽量不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不然以万攸攸的性格，保不齐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感情上的事，牵扯到厉君和万攸攸甚至万尊之间的工作。
“呃……万尊身边，应该也有女助理的吧，她们平时会对万尊有什么想法吗？”
不好直接说天心，就只能从万尊这边说起。
“女助理？”
万攸攸寻思了一圈，没想到什么女助理。
除了天心。
不过天心那副刻板恭谦的走狗模样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对万尊有想法的。
“不会吧，现在什么年代了。有钱人都喜欢跟有钱人玩儿，女职工平时做报表做策划书做工作已经就要累得头发掉光内分泌紊乱了，哪儿有心思搞老板？搞不好连工作都丢光光啊，还会彻底被圈子里的同行鄙视。”
“这样？”鲸落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严重？”
“对啊！”万攸攸说，“你平时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不知道，我可每天都看那些白领啊新闻的新媒体呢，好多人都因为工作快要爆肝了。”
“哎。”
鲸落叹了一口气。
若是这样，她就更不能说了。
万一只是捕风捉影的事，败坏人家声誉，此并非君子所为。
可是万攸攸却把她的顾虑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
万攸攸低头斜斜地看着她。
“厉君和身边……有那种行为不检点的？”
“没有。”
鲸落摇头。
“厉氏是外资企业，大多数员工都是海外留学背景。能出国留学的，家里条件不会太差，光我知道的，还有几个富二代。”
“也是。”万攸攸点头。
现在经济发展快速，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尤其还是港市这种地方。
“不过，”万攸攸何等聪明，“你上次，问我天心的事，你还记得吗？”
苏鲸落听到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她也不知道事情过了这么久自己也是随口一提万攸攸是怎么记住的，但是光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是意味深长。
女人放下水杯，慢慢收回交叠搭在桌子上的手臂。衣服拖着干净锃亮看不到一丝灰尘的高级木材桌子，双手放在腿上，上半身前倾。
“我最近……总觉得她怪怪的。”
苏鲸落抬眸，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笑：“怎么说？”
“以前她恨不得当万尊的走狗，每天像鬼魂一样分析研究我的行踪。最近……好像不怎么管我这边的事儿了，公司里也不见她。万尊这平时跟她焦不离孟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把她派出去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了。”
派出去。
三个字从万攸攸嘴里说出来让鲸落的笑意为之一凉。
难道，她这样纠缠厉君和，是万尊让她做的？
她图什么？
不，他图什么？
鲸落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心头的困惑说出口。
这时候，第一道菜上了。是用鲜美的干虾肉和上等的瘦肉和文火慢炖白萝卜丝放在秘制清汤里整齐摆放的四个千张包。
天气冷的时候小巧热腾腾的千张包看起来十分美味。
两个女人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了话题，一人夹了一个千张包到小碗里品尝。
万攸攸率先露出惊喜的表情。
“嗯，好吃耶！”
“真的蛮好吃的。”鲸落点头。
两个女人吃得开心，房间里冒着热乎乎的白气，这样才有了一丝过冬天的味道。
吃完饭，鲸落开车要送万攸攸回家。
万攸攸没有拒绝，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也有说有笑。
直到拥堵的车流慢慢变得稀松，城市迷乱的灯光也变得收敛古朴雅致起来。车子慢慢到了守幽别墅附近的富人区。
鲸落的白色轿跑沿盘山公路而上，大概开了十多分钟，到了万攸攸现在的家。
虽然有茂密的阔叶林掩映，但还是能看到别墅隐约的轮廓。
“很漂亮，这个地方。”鲸落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赞美道。
她是个作家，也算是艺术家。素来喜爱安静清幽格调高雅亲近自然的地方。
“这个别墅……万尊送你的？”
“是啊。”万攸攸说。
“不过现在是我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苏鲸落却低头而笑：“挺用心的他，说实话，以他一介武夫能设计出这样的建筑，我很意外。不过，为了你，那个疯子确实也什么都做得出。”鲸落说着，看向窗外。
万攸攸却哈哈而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说什么呢，你有厉君和还不够？搞得一副他对你不好的样子。”
鲸落摇头。
“他对我当然好啊。只是……结婚久了，总有一种功德圆满后不知所求的迷茫感，也许像电影里说的，只有暧昧和互相追逐的过程才是最好的，算了，不说了，你快回去吧。”
万攸攸看着她听她说完那些话，前倾身，抱了抱她。
“落落，”她难得露出温和的一面。
“虽然，我没有结过婚。但我想，结婚后的夫妻也是情侣，这种情侣也许没有婚前的情侣那么热火朝天，但一定有更珍贵、经得起时间考验和沉淀的东西在的。”
万攸攸说完，然后慢慢松开她。看她情绪缓和了一些，推门下车。
“走了喔，每次都是我约你，下次你也要主动来约我喔！”
“知道啦。”鲸落笑着看她下车。
万攸攸进门之前还转身对鲸落挥手，而鲸落的车还停在原地。
夜里的路灯下车子显得格外秀气雅致，车里的女人透过茶色玻璃昏黄的灯光也冲她挥手。等她回到房子里以后，白色豪车才缓缓地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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