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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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你粉丝看到你竟然给别的女人半夜推轮椅,人家绝对要发疯了。”“我也觉得这样有点不妙。”易宁夏伸手把自己的墨镜抓起来,戴在苏浅浅脸上,“这样就好了,被别人拍到,我就说是送残疾人过马路。”“……”苏浅浅默了半晌,才问道,“于是你是导盲犬吗?”易宁夏:“……”回到医院,易宁夏把她抱到床上,看着她道:“我走了。”“再见,宁夏。”苏浅浅冲着他安静的微笑。易宁夏挥了挥手,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苏浅浅脸上的笑容低落下来。不管再怎么跟他谈天说地,肆无忌惮的开玩笑,曾经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也都找不到了。现在的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心事,她不知道,易宁夏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每当她抬头,看到男人那双幽深暗沉的眸子,她就能感觉到,易宁夏有事情瞒着她。他想做什么呢?她无法猜测到。她就要离开了,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爱的人,都能幸福。夜晚,天阴沉的看不见一颗星星。她在林间奔跑。荆棘割伤了她的腿脚,她甚至连感觉到疼痛的余地都没有,风在耳边呼啸,她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一声一声,如同溺水人最后绝望的呼喊。“啊……”她跌倒了,浑身泥泞,长着尖刺的荆棘缠住了她的胳膊,她站不起来,却听到了身后渐渐清晰起来的脚步声。“哒。”“哒。”“哒。”那脚步声是非常缓慢的,如同在散步一般,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而听在她的耳里,不亚于是夺命符!她想站起来,可是浑身的肌肉已经不听使唤了,慢慢的,她终于绝望的感觉到了身后那人的体温。——他就站在她的身后!那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不敢转过身,不管看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这是一个梦吧。这是噩梦吧?为什么这个噩梦,却永远都醒不过来?“找到你了。”那人带着伦敦腔调的声音优雅的在她身后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她整个人像是生锈的机器,“啊——!”她从噩梦之中睁开了眼。屋内灯光明亮。是医院的病房。她松了一口气,犹疑的抚着胸口,那种极致的恐惧,几乎让她每根神经末梢都挣扎起来。她看了看窗口,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她坐在床上探出手,试图把窗户关好。突然,一张小小的字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张摊开放开的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字。她记得她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在那个地方,而睡觉的时候,也并不可能有什么人进来。这张纸,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抓过字条,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真正的噩梦,是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字迹俊秀,苍劲有力,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是他……他来过了?窗户外有夜风吹过,那海蓝色的窗帘在随风舞动,如同鬼魅的影子,猎猎作响,如同包裹着一个人影。她抱着腿坐在床上,几乎动也不敢动一下。她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在屋外……亦或者是,还在屋内!眼珠不安的转动着,梦境几乎与现实混为一谈,她又身临其境的感觉到梦中那无法逃脱的绝望,被再次抓住的痛苦……兰斯,兰斯,兰斯!只有那个男人死去,她才能从那无边的噩梦中清醒过来!“苏小姐?”听到她尖叫声的护士从门外进来,看到她满身冷汗苍白着脸的坐在那儿,吓了一跳,走过来焦灼的问道:“您哪里不舒服吗?苏小姐?”“窗户……关上。”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外面,有人吗?”护士走过去看了看窗外:“没人,怎么了,苏小姐?”苏浅浅摇了摇头:“关上吧。”她满身疲倦的靠在床头,冷汗几乎汇聚成了一条小溪,从她脸上流下,她拿出纸巾擦了擦,闭上眼:“我没事……我只是,做恶梦了。”“苏小姐……”护士看她脸色实在不好,有点担忧的问道,“您真的没事吗?”苏浅浅手心捏着那张纸片,点了点头。“要不,我叫易先生过来吧?”“不需要。”苏浅浅顿了顿,才道,“打电话给唐云笙先生……就说,我有事找他。”她知道这么晚找唐云笙不好,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能找谁了……那个人,已经回来了。就如同她猜想的那样,他们根本就抓不到他。他没有真的现身,却几乎要把她逼疯了!这样的夜晚,不找一个人陪陪她,她真的怕自己受不住了……背后那纹身的地方隐隐作痛起来,似乎又感受到了那针扎一般的疼痛,苏浅浅闭上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几乎被恐惧逼迫的呼吸困难!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东西,能带给她如此巨大的恐惧……唐云笙很快就赶过来了。他一路疾驰,风尘仆仆,推开了病房的门,声音里带着惊慌:“浅浅,你怎么了?”苏浅浅把手上那张纸片放在床上,低声道:“兰斯……他来过了。”“怎么会……?”唐云笙大吃一惊,他上前拿起纸片,端详了上面写得字,“不可能……他现在,明明应该在美国总部……”苏浅浅垂眸看着纸片,恍惚的笑道:“怎么不可能……他可是兰斯啊……”他想做的事情,有哪件,是做不到的?她脸色在灯光下,是雪一般的煞白,唇也白得毫无血色,几乎像是一个透明人了。唐云笙见她这幅模样,心里痛得厉害,他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她,这里的医院的每一处,他都安排人进来了,再加上易宁修派进来的人,兰斯,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样重兵保护,原该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情况,为什么,那个人却轻而易举的进来了?他心头升腾起无法言喻的恐惧。如果兰斯真的想带走她,别说是他,就算联合易家,他们都可能保护不了她!他们在明,那人在暗,这该如何是好?“你确定,这是他的笔迹?”“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是他。”苏浅浅低声道,“只有那个人,才知道我最怕什么……”她一辈子的噩梦,就是他亲手赐予的。人的心理是多么脆弱的存在,只要稍加干预,就能产生影响。那个男人熟知她的心里状况,所以才会写这样的字来试探她。那个人,只不过是在试图等她崩溃罢了。她怎么可以,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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