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远的路,两位差人大哥确定辛苦,”莫云兮略一停顿:“那是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吗?”
“还好了,那丁老头在县衙状告你家悔婚的事,还请你们跟着我们到县衙去回复。”两位差人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莫大叔走了进来,他不明情况,只知道衙役到家里来了,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爹爹不用担心。”莫云兮看出父亲的不安,她只得劝慰。
“兮儿,这两位差人大哥到家里来有什么事?”
“爹爹,没啥大事,那老丁家在县衙告我们悔婚,我们只消跟着差人大哥去趟县衙就是了,没有其他大碍的。”
听莫云兮这么一说,莫大叔的一颗心放平稳了。
临出门前,莫云兮又从房里命了一些平时做生意乘下来的物品送给差人大哥,心想,礼多人还怪,礼多好办事。
那两位差人亦是乐呵着收下了。心想,这点额外的好处不亏这趟行程。
嫣红本来是回娘家的,可家里发生这么重大的事,回娘家的事只得拖延几天,莫家全家五人跟着差人一同去了县城的衙门。
一路上,莫云兮想:这桩告莫家悔婚的事根本没有一点的道理,莫家没有悔婚,明明是你丁家见我疯疯癫癫才悔婚的,那丁家真是恶人先告状,
县衙门口两边立着两只石狮子,气势十分威武。莫云兮一家人进入县衙被差役带到公堂上,而悄悄尾随而来的一部份爱看热闹的或是关心莫家的雅贤庄村民们围在了公堂外面。
公堂上没有一个人,县太爷和衙役们都不见踪影,连原告老丁都不在。这是古代公堂?莫云兮心里想,那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法院,我们被告都到了,原告和法官在哪里?
不着急,原告和那些衙役正在旁边的耳房里聊天、喝茶,那原告还带来了上好的茶点孝敬那帮衙役。
至于县太爷嘛!还在衙门的内院里蓄精养锐,懒懒地躺在瑞风亭的摇椅里听着五夫人为他弹奏的小桥流水,欣赏着风韵雅乐。
在公堂上等了一会儿,耳房里的人出来,衙役们在公堂两侧站立,老丁走到莫云兮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鼻子里出气,重重地哼了一声,用很轻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挑看着莫家人,那意思,你们敢惹我?那是自找死路!
莫云兮当然不甘示弱,亦用眼神很狠狠地回敬老丁,那意思:公理在天,我怕你作什么!
去内院通报的衙役去了很久,县太爷迈着缓慢的步子终于来了。
燕南天在瑞风亭里听取了衙役对整件案子的汇报,心里想这种案子太简单了,直接把那家要赖婚的女儿判给男家得了。
小县城的公堂设施非常的俭朴,场地也小,光线也不明亮,整个公堂一点也不起眼。只是当燕南飞坐上公堂的瞬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照得公堂熠熠生辉,逼视了所有人的眼眸。
嗄!莫云兮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县太爷帅气得不得了,真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有一度真把莫云兮给镇住了,这要是在前世,莫云兮会主动出击,去追求的。不!不!这只是一瞬的想法,莫云兮很快就把他给否定掉了。自己在前世还不是掉进了婚姻的泥潭里,男人都是靠不牢的,特别是那些优秀的男人,即使自己不去采花,那些花蝴蝶还会主动送上门,社会太纷繁,男人太花心。尤其现在是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要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这让人怎么受得了,所以,自己是不会淌这浑水的。
燕南飞坐地堂上,眸光轻轻扫视堂下,见堂下女子正是那日在集市上见到的女孩,她成了被告?燕南飞揣摩,从外表看上去也不见得她有多耍赖,一副清纯的模样,虽然穿的是粗布的裙袄,却如一枝清莲,濯水而出,机敏中又略显诚恳。
正式的审判程序开始,先由有原告陈述。老丁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要求县太爷判莫家把女儿嫁给丁家,维持原有的婚姻关系。
这老丁的哗哗一通讲,听得莫家人真是要吐血,老丁不但添油加醋、颠倒是非,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莫家人身上。
公堂外旁听的人中,不知真相的都一边倒的站在了老丁的立场上,而那些雅贤庄的村民都对老丁的陈述不满,认为老丁真是人面兽心坏到家了。
莫云兮对于老丁的陈述开始逐条反驳,一一陈述自己的理由,她头脑清晰、思路敏锐,虽然是个女孩但是说出的话来一板一眼,每一句话都讲得很有道理。
公堂外旁听的人都一边倒的倾向于莫家了。更有雅贤庄的村民愿意为莫家作证。老丁见形势的发展不利于自己,就急着让县太爷判决。他心里想的是让那些送给县太爷的银子发扬光大,不过他没有想的是,那银子经过衙役的手后跟本没有到达县太爷的手,再说,即使银子真的是到了燕南飞手里,凭着燕南飞那高贵的身份为会了区区几两银子而折腰吗?这个老丁可是打错了主意。
“请县太爷判决!”老丁说得振振有词。
燕南飞仔细打量着莫云兮,这姑娘虽然说出身于普通百姓之家,骨子深处却极有涵养,而且似乎持家很有一手,要是把她判给丁家这种出尔反尔没有诚信的人家,一定会坑了那姑娘,再说丁家悔婚在先,那就不能怪莫家不肯嫁女了。
燕南飞打量着莫云兮的同时,心里盘算起另一件事,要是……这样……说不定……
盘算时间长了,老丁有点受不了,急急催促着:“请大人判决。”
“急什么!”燕南飞哼了老丁一眼。他清清嗓子,缓缓开口:“经过本县深思熟虑后,考虑到丁家悔婚在先,莫家不肯把女儿嫁给丁家,这错不在莫家。所以本县判决原告败诉,莫家不用把女儿嫁给丁家。”
县太爷坐在公堂之上,一锤定音。那锤子砸在老丁头上让他眼冒金星,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的银子白花了,他不能在莫家得逞了,他现在变成了只垂头丧气的老狗。
打赢了官司的莫家终又得到了平安,一家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忙着回家,因为家里的新媳妇还要回娘家呢。
这场官司也让莫云兮见识到什么叫无赖,老丁家在雅贤庄里那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被狠狠的打压下去。特别是那位族长,对丁家的做法特别生气,因为丁家居然不把族长放眼里,没经族长的同意擅自到县城去打官,这叫族长的脸往哪放,幸亏丁家在县城里输得稀里哗啦、一败涂地。
而莫云兮在县公堂上的出色表现被村民传得神乎其神,村里人对莫云兮是赞赏有佳,那时候没有妇女主任,要是村里也有个这样的职务话,莫云兮是当之无愧。
莫云兮也是非常珍惜自在村民中良好口碑,因为口碑越好,以后她的生意会越好做,她现在打算改变自己跑单帮买卖形式,盘算着到县城里租个铺面,开一家杂货铺,这样有利于拓展生意的层面,把生意做大。
这是莫云兮目前的人生计划,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莫云兮到是想着到城里去做掌柜,但是那天上午欢快的鼓乐声打破了莫云兮的人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