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见四人的样子,心中逛喜,终于出了口气,心里说,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我们王妃可不是被你们随便欺侮的。
从花园里出来,莫云兮让翠带着去马棚。
“王妃为何要去马棚,那地方味大,不干净。”翠屏不解地问。
“王爷不是爱马吗?我想去看看王爷的马,更想去认识一下那位马夫。”
“哦!您说的是曹先生啊!”翠屏略有感慨地说:“他原先是账房里的管事,跟着王爷来到县城后,不想被大夫人挤兑,听说本来想回老家去,但是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要求在马棚工作。”
“听上去到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还有更孤苦的事。”翠屏说到这里不由的轻叹一声,“前段日子还听说,他的脚拐了,好像是被马踢的。”
“既然脚拐了,那更要去看看他了。”
“嗯!”
翠屏带着莫云兮来到县衙的马棚里。马棚被收拾得很干净,有两匹高头大马正安逸地在马厩里吃草,马厩前一个中年男子的背影,正絮絮叨叨地跟马儿聊着天,那认真的样子如同跟自己的孩子聊家常一样。
“好干净的马棚。”莫云兮轻轻说着。
那中年男子听到有人走近,忙回过身来。莫云兮看到那男子的腿在转身之时明显的不协调,看来这伤做下病根了。
“马棚这样干净,马儿住在里面一定很舒服,曹先生对马儿都这样好,真令人妒忌啊!”莫云兮微笑着走上前。
曹先生看到来了一位下乡下女子,但听那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心里想,这个女子一定不是府里的人,或许是府里新来的丫环?曹先生猜测着。
“很愿意做曹先生的马,能被人精心呵护是一种幸福啊!”
“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王爷新娶的王妃。”翠屏忙不迭的介绍。
“原来是王妃,小人见过王妃。”曹先生作揖向莫云兮行礼。
“曹先生,不必客气。”莫云兮微笑着又道:“曹先生的腿好点了吗?”
这一问触及到曹先生的心底深处,他一个人在府内生活,以前做账房管事的时候,多少还有几人跟他走得近,现在跟他最亲近的是马棚里的马,没有人会来关心他。
猛然间听到有人关心他的话语,心底里涌起一缕感动,况且这话出之王妃之口。
“小人的腿没有大碍。”
曹先生前两天听说王爷娶了新王妃,但是令他其怪的是没有见到府里热闹的场面,更没有想的是王爷竟然娶了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乡下姑娘。
最最令他意外的是嫁过来没几天,王妃居然到马棚来了,还说了令他感动的话语。
“把一个马棚都整理得这么干净,这是不是曹先生一贯的行事风格。”
“回王妃,小人只是个马夫,哪里来什么行事风格,小人只是觉得既然和马儿在一起,就要让他们过得舒服点。”
“这就是曹先生的做事风格嘛!做事认真,有责任心,有爱心。”
曹先生听了心里格登一下,自己多年努力做事的风格第一次被主子认可。自己一辈子认真做人、认真做事,在以前从来没有一位主子表扬过他,今天,竟然被新王妃认可。曹先生感慨万端,这位主子真是很不一般,想必也是王爷把她娶进门来的原因吧。
“曹先生,你对马儿都这样关照,难道不想关照一下本王妃,能请本王妃喝杯茶吗?”莫云兮打趣道。
“嗯!王妃您请里面坐,小人这儿屋舍简陋,委屈您了。”真没想到王妃要他请喝茶,那是看得起他,曹先生有些惶恐。
“这儿挺好,感觉有点像家乡的村庄,好像又回到了家。”莫云兮到是不见外,她径直走了进去。
曹先生给莫云兮沏上水,心里想,王妃不会是凭白无故地来他这里坐坐的,一定有事。于是他垂手伺立着。
“曹先生,坐下来聊。”
看莫云兮真诚的表情,不像是故意做作,才与莫云兮面对面坐了下来。莫云兮知道曹先生一直以来在燕家的账房做事,对于燕家的财务状况非常的了解,于是向他询问了燕南飞名下所有铺面的事,以及燕南飞的马苑与地租这一块的事项。
曹先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莫云兮叙说:“王爷名下的瑞云酒楼原先在京城里规模最大的几家,可是自王爷来到县城之后,就疏于管理,已经到了颓败的地部。一向听说二爷在管理,可二爷这人不上进,只知吃花酒,下面的人糊弄还不容易。”
“还有那些店铺,王爷不在京城,就不会有人用心去打理了,说起来真是可惜。”
从曹先生的讲叙里莫云兮分析了燕家收支紧张的原因,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燕南飞这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因为失落,长期沉浸在美酒、美女之中,不去处理公司财务,被底下人给架空了,所以才落得目前的窘境。
燕家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现在自己接手,凭着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还真不好搞,必须要有帮手,眼前的曹先生是位人选,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哎!真没想到,镇南王府这样有实力的家庭,现在竟到了日薄西山的地部。”莫云兮喝了一口茶,在曹先生面前毫无掩饰地叹了口气。
“王妃,”曹先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觉得嫁进来很后悔?”
“曹先生,你不知道,这事由不得我后悔。我是身不由己。只是看到曹先生的马我才觉得,我是那么的妒忌那两匹马,至少它们还有曹先生的精心呵护,我在燕家却是孑然一身。”莫云兮说到此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凄凉之情。
“王妃,有奴婢在您身边,您不是一个人。”翠屏看到莫云兮伤心,忙安慰道。
“王妃,请您不要难过,虽说侯门深似海,但是小的也会站在王妃一边,如果您有用得着小人的,小的一定会鞠躬尽瘁为王妃效劳。”
曹先生这么一说,莫云兮心里有了底,至少在燕家找到一位帮手。
莫云兮又向曹先生请教一些处理这个烂摊子的着手点。两人谈到府内的帮派,小团伙,裙带关系。莫云兮想:这个跟前世里,公司的人际关系差不多,不管世道怎么变,人总归会有私心的,那些裙带关系总是无处不在。
莫云兮跟曹先生谈得很投机,似乎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