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想处置他们,只是那些人在府内根基太深,如果能把亏空的银两补上,这样府内的花销有了保障,以后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说是这样说,不过莫云兮担心吕管事不会乖乖就范,他们会那么轻易的把银子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吗?
这位账房管事吕四和管家宋明都是大夫人的远亲,是大夫人的心腹,他们有这样大的胆子中饱私囊,必定跟大夫人有瓜葛,自己嫁进燕家门才没几天,如果发生面对面的冲突,一定会处于劣势,所以跟这些人打交道要有耐心,要多长几个心眼。
莫云兮回到瑞竹院后,开始对仔细研究花名册。而账房管事吕四见莫云兮前脚跨出账房的门,后脚他就去找宋管家了,想想刚才莫云兮查账时的情景,真是令他心有余悸,这个女子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能力,自己小觑她了。
吕管事心情不定地找到宋管家,把莫云兮查账的结果告诉了宋管家。
“我们真是小看了这个乡下人,她现在以王爷来要挟我们,让我们把银子补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宋管家狠心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液,看着吕四:“你说怎么办?”
“我们把银子补上就是了,王妃说不会追究的。”吕四毕竟胆子比宋管家小。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呀!你说把银子补上,这么巨大的金额怎么补?我们的银子都用差不多了,去哪里弄去这么多银子。再说若我们真的把银子补上了,这个女人回过头来再来治我们的罪,也未可不知。我感觉这个女人是个强劲的对手。”宋管家的眼底深处涌上一股令人心颤的寒意。
“这银子补上也不对,不补上也不对,宋管家,你说怎么办?”吕四听宋明这么一说,两边都觉得为难。
“对付这个女人很棘手,如果……”
“如果怎么样?”吕四着急的问
“我们两个还是跟大夫人去商量一下吧,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她现在冲着我们来,那矛头也是指向了大夫人。”宋明的眼里露出寒意
吕四同意了宋明的想法,事关重大,确实要跟大夫人去商量一下。但是商量这种重大的事情,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不能让别的人发现。自从燕南飞贬到县城来后,住在县衙内院里,那些夫人没有自己独立的小院子,所以宋管家不敢贸然去大夫人那里,怕人多眼杂,只是让手下小斯去把大夫人请过来。
大夫人见宋管家遣小斯来请自己过去,知道有重要的事要商议,于是带着贴身丫环墨菊悄悄来到宋管家处。宋管家把事情经过一一向大夫人禀告,“大夫人您看要怎么处理这件好?”
“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厉害?如果我们把银子补上后,她真的会既往不咎?”
“大夫人,看这女人的厉害劲,这事不好说,也许补上银子后她会反咬一口,我们要提防着她。”
“宋明,吕四,你们两个有好的主意吗?”
“大夫人,依我的想法,趁着王妃还没有在府里站稳脚跟,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弄到勾栏院里去,反正王爷不宠爱她,她娘家又没有背景,这样的人在府里消失了,谁也不会主意到。”宋管家嘴角上抽,眼露凶光。
“但是她毕竟是王妃,如果人不见了,王爷要是追究起来可不好。”吕四听到宋明这样说心中害怕了。
“这样做不太妥当,王府里王妃不见了,势必会惊动王爷,再说这个没有背景的王妃对我的地位还没有构成大的威胁,由她占着王妃的位置,也可以让五夫人对成为王府主母的心彻底死掉。”
“大夫人,既然不能让她在王府里消失,也不能让她说出银两短缺的事,除非让她闭上嘴巴,不能说话。”宋明的脸上笼上青雾,他双眉紧蹙,眸光阴冷。
“这是要让她死?更加行不能吧?”吕四忐忑地问。
“给她下药,毒哑她,让她有口不能说,有话不能讲,顺便也是警告她一下,以后少管府里的事,多管没好处,反而会引火烧身。”大夫人决定了对策。
“这样做还可以把责任推卸到厨房里,让别人以为是李婆子干的事,看她身后的主子怎样护着她。”吕四听了大夫人的决策,心中沾沾自喜,好像计策立马成功了,他仿佛看到莫云兮被毒哑的样子,然后那一大笔银子也不用填补了,而且还可以继续贪污下去。
“不但把责任推卸到厨房,还顺便牵扯那位管采购的秦婆子。”宋明想到这个秦婆子心里就没好气,原来这秦婆子是五夫人的人,巴结五夫人很紧,在采购方面得了很大的好处。宋明有心把秦婆子换掉,只是秦婆子有五夫人撑腰,没有办法动她。现在大夫人这个计策好,可以说是一箭三雕,既封住了王妃的口,让她尝尝不知深浅乱趟浑水的味道,也让五夫人的两位心腹落水。
“我明天去瑞竹院里探探情况。”大夫人心里想,真不想去瑞竹院里做低声下气的事,自己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出身,竟然要给一位胸无点墨的、出身低贱的女人去见礼,想想真是有气。
第二天上午,大夫人怂恿其他几位夫人到瑞竹院里去。
“姐姐,你怎么会想去见王妃,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四夫人很是不解大夫人的做法,因为她们已经达成了默契,对于这位新王妃,她们采取不去理会、不去承认、不去反对,就是把新王妃凉在一边。
“妹妹,这几天我左思右想,这样王妃还是要去拜见的,如果我们几个不去,那不跟那两个小妖精成一路货,为了表示我们几个还是站在新王妃一边的,所以今天我们应当去拜见新王妃。”大夫从的理由好牵强。
“姐姐的说得话有理,我们要跟那两个妖精反着做,她们不去,我们去。”四夫人掉进大夫人的圈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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