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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雾渐渐散去,天开始亮起来。

暖暖的阳光从山那头穿透早春清寒的空气落在熟睡的上官云卿脸上,微凉的山风从浓密的林间携着晨露的湿气扑来,调皮地撩起上官云卿耳际的发。

清脆婉转的鸟鸣在山谷里遥相呼应着。

上官云卿是被一颗松子打醒的,始作俑者悠闲地坐在一边的树上若无其事地吃着随手从林子里摘来的野果。

上官云卿坐起来,抚着疼得快要爆炸的头慢慢地坐起来。身后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如果没有厚厚的云层,看起来一定很可怕。往前看,是一片很密的松林,一条窄道不知通往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云卿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黑衣人的匕首,不是刺向她了吗?上官云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道是离痕救了她?

上官云卿冷笑:“你们暗卫还真是······”

不对,树上的人并不是离痕,离痕是寒的,寒到彻底,而树上这个人,是凉的,就像此刻的山风,透着一点点温暖。这个熟悉的感觉让上官云卿的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惊喜,一点点不可置信。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上官云卿蓦地抬头,果然看见陆饮川一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吃着果子,一副很消受的模样。

真的是他。

又见到他了。

上官云卿的心里升起了一点点雀跃。

“你果然还是喜欢呆在树上。”话一出口,上官云卿的小小激动已然变了平静,淡淡的语气,却熟稔像老朋友。

“可是你却退下了白衣。”随手将吃剩的果核往身后一丢,轻轻地拍了拍手,陆饮川举起了他的白玉葫芦,摇了摇,没水了,真扫兴。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水绿色,上官云卿选择了沉默。白衣胜雪?曾经她以为那便是最美丽的象征,可是再美丽又有什么用?白衣仍然是白衣,她还是她自己,白衣和她,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再融为一体。

说她固执也罢,反正,她是不会再将白衣穿在身上的了。白色,不适合她。

就好像她,不适合某人。不,是某人不适合她。

将披在她身上的银褐色的外袍扔还给陆饮川,上官云卿默默地将身上的干草屑拍掉。长这么大,她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睡觉,而且还是在干草堆里。

吹了一夜的冷风,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头也疼得厉害。

上官云卿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包裹。她的包裹里什么都没少,甚至多了一些盘缠,就像故意为她准备的一样。

上官云卿下意识地朝陆饮川看去。

“别问我,我不知道。”陆饮川马上耸了耸肩,回应道。

上官云卿仍旧看着陆饮川,想了想还是问道:“看见离痕了吗?”

“离痕?你说的是那个黑木头?没有,他整晚都没出现过。”陆饮川将水壶的塞子塞上,从树上轻轻一跃,着了地,将外袍轻轻一甩,就势一转身穿上了袍子。

“诶,别动!”

上官云卿刚抬腿想踏出干草堆,就听到陆饮川大喝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疑惑地看向陆饮川所指的地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虫子,把干草堆围了个水泄不通。长毛的,长很多“足”的,一个趴在一个身上,一个堆在另一个身上。

哪来这么多虫子?上官云卿胃里一阵翻腾,脸也吓得一阵发白,索性闭上了眼。她不敢想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爬到她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放心吧,它们都死了,”见上官云卿吓得花容失色,陆饮川连忙出声道,“不过你最好还是提起裙脚走出来的好,它们有毒的。”

陆饮川的话里带着略微的戏谑。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芝静师妹,上官云卿没有大喊大叫已经很不错了。

陆饮川扬了扬手上的玉葫芦:“我去打水。你要走的话,就沿着路朝东走,应该能回到你之前在的地方。”

走了两步,陆饮川又退回两步,停在上官云卿面前,提醒道:“树下还有些果子,洗过了,干净的,没毒。”

说着,一个提步就掠了出去。懒得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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