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洞外,张承筠一行人和十二朱子星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别打了!”
陆饮川一行人从白云洞里出来,成功阻止了打斗。
十二朱子星的人看见陆饮川,想起虞歌的命令,有几个抽了刀就要上前,被虞歌厉声喝住:“回去!都是误会,打什么!”
“这不是锦柔吗?”
“对啊,这个不是锦柔吗?这怎么······”
看见虞歌以锦柔的面貌出现,邙山派众弟子一阵议论纷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才送走了一个锦柔,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一个锦柔?
张承筠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虞歌身上,上官云卿一出现,张承筠整个人都想被雷劈到一样,瞬间呆住。
公主?!像!简直太像了!简直就是和何萍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北梁国使者就快到京的紧要关头,他真的找到了公主!
上官云卿感觉到张承筠灼热的视线,就像当初她和妹妹一起到朱仙镇去时那些人的反应一样。
这人在这些人中年纪最长,服装打扮,还有佩剑以及剑穗,可以看出辈分应该不低。真是奇怪,她娘当年也不过是个朱仙镇的小丫头而已,邙山派的人怎么会认识她娘?
“小女子上官云卿······”感觉到邙山派众弟子在她山上来来回回的目光,上官云卿心里虽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些可都是陆饮川的同门师兄弟-上官云卿心里下意识地这么想着。
“哦,上官姑娘。”张承筠点着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没了下文。上官?难道是那个小商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怎么会姓了上官?
张承筠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位上官姑娘是公主,那么那个他当做女儿养了十几年的女孩儿究竟是谁?
陆饮川的嘴角勾着笑,双眸里蹦出来的“凶光”却将一双双盯着上官云卿发光的眼睛瞪了回去。邙山派的各位碰上陆饮川的目光,都清咳着将目光方向了别处,或者微微低了头。
看到一众人等这样的反应,虞歌心里一阵冷笑。
不着痕迹地将上官云卿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一部分偷瞄的眼神,陆饮川走到张承筠面前,双膝跪地:“师傅,徒儿陆饮川,将功赎罪,望师傅准许回山。”
师傅?上官云卿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原来这个人就是陆饮川的师傅,邙山派的掌门人?
只是将功赎罪,这又是怎么回事?听舞溪兄妹说,陆饮川被逐出师门,原来是真的。可是恕罪?陆饮川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么?将功?陆饮川又做过什么天大的好事么?
这边上官云卿兀自心思活动,那边虞歌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为什么张承筠见到虞歌反应如此激烈?难道姑姑说的是真的?这次来到邙山,看来是来对了。
“这位上官姑娘是你带回来的?”张承筠终于从上官云卿身上将目光收回,看向陆饮川。
“是。”迟疑片刻,陆饮川答道。
“那这些人呢?”张承筠指着十二朱子星以及虞歌,面色不悦地问道,“也是你带回来的?”
“七师弟,到今天我还称你一声七师弟,是顾念你我一起练过几年剑,才离开邙山多久你就忘了吗?邙山是不准带陌生人来的。”
上官云卿看向说话的人。面若书生,个子高但相对于别的师兄弟来说显得有些纤弱,这样的人连起武来,恐怕很吃力吧?既然喊陆饮川师弟,那一定是师兄级的人物。可是他说的话,她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
一听葛笙这么说,十二朱子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其中有几人正打算拔剑,被虞歌一眼瞪了回去。
这里是邙山的地盘,不可造次!
“诶,”张承筠将声音拖长,大手一挥,显得十分豁达,伸手将陆饮川搀了起来,“这几位既是饮川带来的,那就是我邙山派的朋友。我邙山派岂是不好客之辈?方才动手,这位姑娘都说了,是误会,多有得罪,请诸位多多海涵,不要放在心上。此处说话不方便,还请各位移驾邙山前殿,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十二朱子星面面相觑,最后看向了虞歌。
虞歌看了陆饮川一眼,又看向上官云卿,发现上官云卿也在看着自己。
“你说的,可都是真话?”虞歌直直地看向上官云卿。
“是。”上官云卿也不躲闪,直直地看向与虞歌的眼里。
定定地看了上官云卿一会儿,虞歌心下做了决定:“好,我信你。咱们锦樊再见。”
“张掌门,既然误会解除,我等也不想在邙山多叨扰,就此别过,”虞歌冲张承筠一拱手,“我等从哪里来的,自然从哪里回去。”
虞歌说着,转身朝山下掠去,十二朱子星紧随其后,行动过处果真如流星划过,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很快,十三道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师傅,您的意思是,徒儿可以回山了?”一想到这一点,陆饮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岂料,看着十二朱子星的离去,张承筠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下来,听见陆饮川的问话,狠狠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哼!”
“师傅!”生怕张承筠变卦,陆饮川赶紧厚脸皮地挡住了张承筠的去路。
“陆饮川,触犯邙山派第一十三条戒律,私带与邙山派无关人等回山,为师就罚你到后山砍柴,三日内不足一百担,不准来见我!”
陆饮川面上一喜,立刻移开步子:“是师傅,徒儿遵命!”
“别高兴得太早,为师是让你一个人砍柴,上官姑娘必须跟我回去!”张承筠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强压了下来。
什么?上官云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陆饮川被惩罚,与她有何干?而且她上官云卿又不是邙山的人,凭什么任凭他们摆布?
“说服不了她,就带着她下山去吧。”张承筠不由分说,甩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