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快看看四丫头中毒可深。”老夫人到底更心疼孙女,忙开口让大夫给云可馨把脉。
却听大夫道:“老夫人不必忧心,适才老夫为四小姐请脉时,并未发现中毒迹象,眼下还是尽快换下这身有毒的衣服为好。”
老夫人闻言,便让香儿回馨雪居取旧衣服来,同时让张嬷嬷带着云可馨去了内寝。
这时周妈妈看了江氏与云可莹一眼,便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婢斗胆,请大夫检查夫人送给小姐的另五套衣服。”
老夫人闻言,便点头应允了,刚才大夫的话,她可都记在心中,江氏为除掉馨儿,真是不惜一切,明知那毒通吸呼也能进入人体内,却一点顾忌都没有,显然她这个老太婆是死是活,在江氏眼中根本不当什么,再想起昨晚云可莹拿新衣服的事情挑拔,她心中更是冷了几分。
就在周妈妈转身欲回馨雪居取衣服时,立在江氏身后,一直未曾吱声的刘妈妈突的站出来跪在老夫人身前道:“老夫人,不用查了,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因奴婢的那口子赌博欠下赌债,奴婢便悄悄的将夫人备给四小姐做被子的极品羽绒偷了一大半高价卖了,又因奴婢偷了给四小姐做衣服的上等缎子,不得以用了夫人赏给奴婢的同款缎子替换了给四小姐做衣服,那缎子上染毒本是想赠给奴婢那口子才从青楼纳回的小妾,却为掩盖奴婢偷卖府中之物而送到四小姐那里,奴婢担心事发,又怕夫人发现被子的重量不对,便往被子里加了水蛭,心想只要四小姐失血而死,到时找借口将那被子和衣服烧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又能掩盖奴婢曾经所犯下的错。”
江氏没想到关键之时,刘妈妈会出面承担一切,震惊了片刻,她回过神来后,便故意痛心斥责道:“刘妈妈,你是我的陪嫁丫环,又是府中的管事,本是极有体面,可是你好糊涂,怎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馨儿是老爷的骨血,你这样做且不是陷我于不义。况且你我主仆多年,若是有困难,你只管跟我开口,我且有不帮的道理,你呀!一步走错,便步步错,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只能以死赎罪了。”
刘妈妈一副做错事任由宰割的模样道:“奴婢连累夫人被误会,罪该万死,奴婢甘愿受死,以赎罪过。”
“老夫人,刘妈妈虽是我的人,可犯了这样的大错,绝不能饶恕,儿媳将刘妈妈交给母亲您来处置。”一直沉默的周妈妈闻言,顿时傻眼了,这江氏还真是自私,竟然一点情都不给求,亏的刘妈妈一心为她揽下所有的罪。
老夫人根本不想接这得罪人的事,便冷冷道:“她是你的人,你自行处置吧!”
“刘妈妈偷盗府中财物,陷害府中小姐,此等罪过不可饶恕,来人,将刘妈妈拖出杖毙。”闭了下眼,江氏故做大义灭亲状开口道。
江氏的话音才落,便见云可莹上前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刘妈妈身上,然后对老夫人和江氏道:“祖母、娘,刘妈妈此罪万死难辞其咎,只是容莹儿再多说一句话,恩科在即,祖母为了大哥能夺得魅首,不顾年迈,到寺中吃斋祈福,娘你每日在府中为大哥诵经祈福,若在这个时候沾了血腥,那娘和祖母做的一切功德不就白做了吗?还请祖母顾着大哥,先暂缓刘妈妈的刑。”
周妈妈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难怪刘妈妈会揽上所有的罪,原来有持无恐,只要有大少爷在,她暂时无性命之忧,待大少爷高中,那时府中只顾着庆贺大少爷高中之喜,谁又还记得刘妈妈,再加之刘妈妈是大少爷的乳娘,只要大少爷出面保,那还是保得下来的,弄了半天,不过是雷声大雨小点,在老夫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妈妈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立于江氏身后的一名丫环,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老夫人虽然心疼孙女,可孙子的前途也很重要,况且云可莹的那一番话,对信佛的老夫人而言,是极大的阻力。
果然老夫人犹豫了,她沉呤了半响,才冷声道:“将刘妈妈关进地牢,一切等磊儿参加恩科结束后再对刘妈妈执刑。”
周妈妈在一旁,想开口反驳,忍了忍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只为扳倒一个刘妈妈而得罪老夫人,实在是不划算。
藏有水蛭的被子及衣服有毒一事因刘妈妈的认罪而结束。
傍晚时分,云可馨用了来古代后最丰盛的独餐后,便到院中散步消食,约摸半个时辰后,她回到屋中,继续拿起桌几上的书看起来,这是一本关于下棋的书,是上次去书斋时买的,云可馨总怕那一天老夫人来了兴趣,拉她下棋,她若一点都不会,肯定会让老夫人觉得扫兴,所以,下棋必须得学,不说精通,至少会一点也是好的。
约摸看了半个时辰的书,香儿端着新沏的茶水进屋,云可馨放下手中的书,便吩咐香儿准备热水。香儿知道她要沐浴,忙唤了粗使婆子准备热水。待云可馨沐完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香儿拿了棉巾为她绞头上的水时,她却想到另一事,便对香儿道:“你去将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看似安安份份的丫环叫来。”
香儿一听便知道云可馨要找的是谁,便略有些急切的问道:“小姐,您找翠烟来做什么,她可是夫人的人。”
“就是因为她是夫人的人,所以才要找她来,她也是时候为咱们做些事了。”云可馨明亮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语气却是说的云淡轻风。
香儿待在云可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对云可馨的性子也摸了个七七八八,至少一看云可馨露出某种表情,便能大至猜到她想干什么。所以云可馨的话音一落,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去寻翠烟了。
翠烟随着香儿进屋后,见云可馨坐在梳妆台前,正擦着发上的水,便忙上前行礼,云可馨随意的摆了摆手,便对香儿道:“铺床的事交给翠烟,香儿你继续为我擦头发。”
得了吩咐,翠烟便往床榻走去,香儿则拿起干爽的棉巾一边擦着云可馨的头发,一边抱怨道:“小姐,今日本来可以置刘妈妈于死地的,偏大小姐一句话扭转了圪坤,早知道大小姐会坏事,那日奴婢装鬼时,就该狠狠吓吓她,最好吓的她神经错乱,这样才不会坏了今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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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又晚了些,对不住各位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