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磊严厉的指责,云可馨并未露出害怕的神情,相反她苦涩且自嘲的笑道:“大哥倒颇有定论,知道往年母亲克扣我的膳食,让我吃不饱穿不暖,大姐和三看我不顺眼,动辄打骂,每次都将我打的半死。大哥是不是还想说,我年幼丧生母,这克父克母,生活清苦被压制,这几条全占尽了,我就是克父之人!”
云磊被云可馨毫不容情的话语逼的倒退几步,当他对上云可馨那双似能洞悉一切又幽深而肃冷的眸子时,心头没由来的蹿起一股惧意,竟一时忘了反驳。
看着呆怔的云磊,云可馨神秘莫测的一笑,转身看着云盛和老夫人道:“祖母、父亲,虽然大哥认为馨儿是克父之人,可刚才智明大师说过,可能是府中的公子、小姐中有人八字与父亲相克,即然是可能,这语气并非肯定,而且大师适才也说了,父亲这症状是小人做怪,即然大哥认为是馨儿八字不好,那便让馨儿证明自己的清白吧!只要抓到做怪的小人,可比馨儿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来得顶用。”
“云可馨,你还想做垂死挣扎,明明就是你八字太硬克了父亲,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云磊回过神来,见父亲及老夫人都似有被云可馨说动,因此便情绪暴燥的指责道。
“磊儿,老夫人、老爷面前,不得无礼放肆!”江氏早在智明来府上时,便心中存了怪异的感觉,这会儿见爱子不顾一切将脏水往云可馨身上泼,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智明,一些不明白的事情这一刻便也明白了,眼见云磊表现过激,她护子心切,便冷声斥责道。
“祖母、父亲,虽然智明大师为人预测未来从未出过错,可大师也说过,父亲此症乃小人做怪,请父亲给馨儿一些时间掀出府中的小人,若到时交不出人来,馨儿自愿迁居乡下庄子。”不去理会云磊,云可馨语之凿凿许下承诺。
云磊并非蠢人,一听云可馨这话,便知她早有良策对应,那里容她最后脱身,因此做出一幅全心为父的孝子模样道:“父亲,不可……”
不等云磊话说完,云盛便抬手制止云磊道:“磊儿,你妹妹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如此咄咄逼人,你这样不禁让为父怀疑你的用心究竟为何!”
云磊闻言,心中一惊,再是如何的不甘,终是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时,大管家王忠在外求见,云盛允了人进来,王忠对着厅里各人行了礼,这才沉声道:“老爷,适才这两人行踪可疑,奴才便命人将他们抓住,从他们身上搜出大量金银,因这两人是近身伺候老爷的,特带来交予老爷发落。”
云磊和云可莹在看清楚押进来的两个人后,双双色变,他们纵然再如何心狠手辣,在面临所谋之事即将败落时,都会害怕不安。
看着这两个做怪的人,云可馨静静的坐于一旁,香儿果真没有让她失望,成功让这两个人自己露出破绽,剩下的她什么也不用做,只安静看戏便好。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金银是那里来的?”云盛看了眼管家递上来的包裹,心内一惊,突然想到智明大师说的小人做怪,不禁全身一阵冰凉,这些东西定然不会是丫环和小厮的,想来是有人收买了他们,想要害他,只是这个害他的人是谁,生意上的竟争对手太多,若有人想害他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查起来便不易,只能从眼前的两人身上问出真相来。
“老爷,请允许婢妾说一句。”一直立在云水怡身后的水姨娘,瞧了屋里一圈,终是大着胆子开了口,见云盛没有责怪并点了点头,她忙又接着道:“这两个人都是近身伺候老爷的,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老爷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毕定饮食上有问题,想来是什么人许以重金,诱使他们背主,不若老爷再让王总管带人去他二人住的地方搜查一番,应该能有所收获的。”
云盛想想也有理,便允了,吩咐王总管带人去搜。一旁的江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心中又急又气,急的是这两人一旦招了,儿子和女儿的所为等同于谋害父亲,这是大逆不道的罪名。而她气的是儿子和女儿竟瞒着她设了这样一个局对付云可馨,可惜没扳倒云可馨,反倒他们自己将惹一身臊。
江氏心思转念间,心中已做了决定,只见她起身,上前便狠狠的甩了那丫环一耳光,然后指着他二人道:“你们两个白眼狼,府里何曾亏待过你们,即便你们的父母,在府中也都是得脸的管事,你们就是这样报答老爷的吗?”
江氏这话一出,丫环和小厮身子一颤,他们都是精明人,夫人这是在拿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他二人都是家生子,老子娘一家子都在府里做事,今日这事如果扯到大少爷和大小姐身上,他们的家人估计也就活到头了,心里有了这种认知,两人便是死咬着牙不肯说一个字。
江氏见两人死咬着牙不开口,心中庆幸两人还算聪明的同时,面上却因两人不招供而更显急怒,待要再逼问,却被云盛制止。
又等了一会儿,王忠神色匆匆的回到厅中,并呈上手中的药包道:“老爷,在这两人的私物里寻到两个药包。”
“智明大师,你精医理,麻烦你帮忙看看这药包里的药。”云盛在看见那两包药时,眸中涌出一抹复杂之色。
智明知道今天之事,他定是脱不了干系,他看了云可馨一眼,见云可馨看了一眼那药包,便识趣的接过药包,认真检查一番后才开口道:“此药包里是一些影响人食欲及睡眠的寻常药粉,虽不是什么毒药,但这种药粉长期服用,对人体还是有一定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