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卫梓墨等人露出震惊表情,就是一心准备反击的靖阳候也是一怔,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五皇子看着云可馨过于沉着的五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皇帝神色微微一变,最终什么也没说,眸子落在匣子里的锦囊上,最终拿起了最边上的蓝色锦囊,一时间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手中的锦囊上。
皇帝缓缓的打开锦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待纸展开,入目是‘贪罪’两个大字,他并没有暴怒而是神色不明将纸条展示给大家看,话却是问的云可馨:“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朕一个解释。”
“梁丞相,相信事情的始末夫人都跟你说了,劳烦您告诉皇上,这贪罪二字暗指的是什么?”云可馨并没有回答皇帝的话,而是语气敬重,却难掩寒意的对梁丞相道。
梁丞相上前一步道:“皇上,半个月前,四小姐匆匆到我府上,本是求我一件事,偏我不在京中,因为事关重大,四小姐便将事情跟微臣的夫人和犬子说了,夫人试图进宫面见皇后,偏皇后头疾犯了,任何人不见,最后四小姐提议由犬子与王榆出京寻微臣,将事情始末告之微臣,若皇上这里无旨意下达,微臣可先以手中的尚方宝剑代君传达命令,先行将越江城百姓转移,四小姐做的是两方面打算,老臣这里是以防万一,不得已而为之,她则想办法递信给福公公请求面圣,只是不知为何,福公公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四小姐正要再想其他办法,皇上因皇后头疾之症,带着皇后离宫去了温泉行宫疗养,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四小姐始终没能面圣。”
福公公一听说云可馨曾给他递过面圣的口信,当即一怔,想到事关重大,弄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福公公噗通一声跪下,神情无比委屈的开口道:“皇上,奴才没有接到过四小姐面圣的口信,奴才不敢欺君。”
“福公公当然接不到民女面圣的口信,因为有人把这口信给截了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这次越江城全城百姓的性命来除掉我这个眼中盯,又怎会让我见到皇上,皇后娘娘的头疾犯的真是时候,这半个多月折腾下来,皇后娘娘如今已是不能料理后宫诸事了吧!”福公公话音才落,云可馨冷嗖嗖的声音便响起,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什么。
云可馨此话一出,皇帝的瞳孔猛的一缩,就连五皇子与靖阳候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皇后的头疾确实是贵妃在中间动了手脚,如今后宫诸事全由贵妃打理,她大权在握,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父皇,儿臣一个月前出京游历,好巧不巧发现了一些事情,暗中策划一切的人一定没想到,王榆留了口信给王府管家,管家秘密将口信传递给儿臣,儿臣这才得以及时找到梁兴和王榆,救他们一命。”一直沉默的卫梓墨适时的开口道,这一番话,很明确的告诉了皇帝,梁兴与王榆并未失职,而是被人半路拦劫给关押起来,这才至使云可馨的这招以防万一也没能实施,最终导至水淹越江城。
“梓墨,你发现了什么事情。”皇帝剑眉一紧,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儿子发现的事情,与他手中纸条上的两个字有着密切的关系。
“父皇,儿臣这次途经骊城,听闻一件事情,骊城有一座水上山庄,这水上山庄取名为仙府,这座仙府可谓花巨资打造,经儿臣打听,这座仙府的主人姓莫,以前在京中是做大官的,后衣锦还乡,在仙府中养老。儿臣听闻仙府主人姓莫,不由想到当年越江知府莫烈,又详细打听了下仙府的建造时间,没想到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仙府只晚越江堤坝一个月兴建,据当地知情的老人所说,是这位莫大人在京中立下大功,皇上下旨建这样一座仙府以供莫大人养老所用。”卫梓墨看了眼靖阳候,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之皇帝。
骊城是边城的一个小城,没有什么特色之处,又不是富庶之地,所谓山高皇帝远,若非卫梓墨发现说出来,只怕皇帝到死都不会知道底下的臣子,敢冒用他的名义建豪华山庄。
“皇上,接下来您要说的是国事,民女一介女子已不适合呆在这里,还请皇上准许民女出宫。”云可馨显然不想留在这里听他们讨论政事,主动开口要求离开。
“阿福,你亲自送四小姐回府。”皇帝也未出言挽留,并吩咐福公公亲自护送。
云可馨告退离开,皇帝这才冷眼定在靖阳候身上,许久之后对梁丞相道:“梁爱卿,越江堤坝贪污一事交由你全权处理。靖阳候当年身为越江堤坝督造官,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你这个督造官难辞其咎,从今日起,停职配合梁丞相调查。”
云可馨回到云府,虽然此刻府里不适合待客,但该有的礼仪不能少,不过福公公可没心情饮茶用点心,婉拒了云可馨的好意,便匆匆回宫去了。
云可馨平平安安回府的消息,此刻已经传到福瑞院,一直被留在福瑞院的众人表情可谓各异,尤其是云可怡,原本是自信信满满,这会突受打击,她蹭的站起声,神情扭曲声音尖锐道:“不可能,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没事!”
“怡儿……”
水姨娘没料到云可怡会突然失控,开口斥责已然晚了,因为云盛和老夫人怀疑的眼神已经定在了云可怡的身上。
“云可怡,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突然门帘一开,云可馨满面寒霜的进入屋里。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越江城如今已是一座死城,你怎么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你应该为那些人陪葬。”此刻云可怡心中又惊又怕,明明胜券在握的事情,这个贱人怎么会没事,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就在大家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时,云可馨突的抬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云可怡的脸上,径自将云可怡打倒在地,下一刻她的脸色已然变的铁青:“为了弄死我,你不惜拿整个越江城的百姓来陷害我,今天在大殿上,我没向皇上供出你,是念在你我之间的一点血缘上,可你心心念念只想我死,那些人的性命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们是活该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