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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密,层层高墙防护之下,是成排的带刀狱卒严阵以待,到处充满了冷兵器的麻木冰冷。各种刑具发出奇怪的声音,伴随着不断溢出的痛苦呻吟,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在天牢最大的好处便是无人打扰,能静心养神,利于恢复。虽说慕容夙让人心思难测,给的那瓶药真不是盖的,她每隔两小时吞一颗,到现在嗓子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能简单发出一些句子。只是背部,腿部和手部的伤可能真要费不少时间。

天牢之内,也分三六九等,本来就是关押朝廷重犯,犯罪的官员皇亲,条件也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动起刑来,真真要人命。此时,她正躺在一张还算简洁的木床上,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翻来覆去,简直难以入眠,干脆寻思着怎么出了这个鬼地方。想杀她的人是皇帝,她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是危机四伏。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她还是习惯反攻为主。

眼下,慕容夙是指望不上了,如果说皇帝是明枪,慕容夙说不定就是暗箭,总感觉慕容夙是个比慕容曜还要难缠的主儿,别出了虎口又入了狼窝。

自古以来,专宠树敌,在她看来,先皇的殊宠除了使沈云倾成为众矢之的,使那些皇子公主嫉红了眼,几乎没什么好处。听说先皇是暴毙身亡,也许来不及为她安排后路吧,但他的溺爱却让慕容曜愈发想除掉她。一个美丽的花瓶失去倚仗的后果是什么?无非是死,或是生不如死。沈云倾是被逼死了,但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是她夜岚,就没必要再为他们乱七八糟的恩怨买单,无论如何也得逃了出去。

可如今身受重伤,饶是她三头六臂,也出不了这铜墙铁壁一般的牢狱,要是有个探监的人就好了,不过,眼下沈家人人自危,沈云倾一个闺阁小姐,又没什么朋友,有谁会来看她呢?

这才想着,天牢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伴随着暴怒的低吼,“不肯告诉本王,本王自己找,今日定要拔了那小贱人的皮。”

夜岚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睛放光。刚想要个人质,这就送上门了?

这才想着,那人已经粗大的木栓后面,膀大腰圆,肚大如鼓,走起路来姿态怪异,倒像是伤了某处,脸色苍白,一双细目却布满阴狠,盯着夜岚,连连冷笑,“贱人,可让本王好找。”

夜岚坐在床沿,姿态慵懒,态度也十分从容,“我道是哪家的狗没拴好,跑出来乱叫,原来是献王殿下。”舌头尚未复原,说起话来嗓音沙哑,好歹吐字清晰。

可能没想到一向柔弱的沈云倾会如此牙尖嘴利,慕容忠微一愣神,反应过来,脸孔气的通红,语气暴怒,“你个贱人,死到临头还敢辱骂本王。你不但杀了逸,还把本王——本王今日非得报了这血海深仇,叫你生不如死。”

夜岚眉头一扬,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依然挑衅,“本郡主只后悔切的不太干净,让你有力气在这乱吠。”

夜岚转挑人痛楚去踩,慕容忠简直要被气疯了,若不是牢门阻挡,只怕他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把夜岚撕个粉碎,只见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打开牢门。”

“陵王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郡主,卑职让您进来已经是提着脑袋了,请王爷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属下。”那牢头唯唯诺诺,满面为难。

“陵王的令是令,本王的令就不是令了?”慕容忠怒不可遏,眼睛都红了,他重伤未愈就跑了来,就是想一雪前耻,难道还要白来不成。

您的令也是令,比起陵王可就差远了!这句话在牢头心里嘀咕着,可没敢说出来,面色越发忐忑,“王爷——”

那牢头还想再说,慕容忠粗眉一竖,转身就去抢他拴在腰间的钥匙,牢头没料到慕容忠说抢就抢,更怕失手误伤,一时到让他得了手。

沉重的锁链因钥匙的插入发出清脆的声响,夜岚低垂的脸上,嘴角越扬越高。

慕容忠把钥匙一扔,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一瘸一拐地走向夜岚,走了两步,倏然止住,视线短刀移到夜岚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庞,面色突然有些难看。

夜岚暗叫一声不好,目测了两人的距离,继续挑拨,“知道本郡主之前为什么正眼都不看你么?废物就是废物,连报仇的胆量都没有,活该被人切了子孙根。”

“贱人,你找死!”慕容忠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就刺了过来。夜岚暗自展开拳头,就等着那最佳攻击距离,谁知,慕容忠却在她几步之外猛然刹住了脚步,斜眼看向夜岚,笑的奸诈而得意,“激将法?你以为本王会上当?只要让你生不如死,本王何必亲自动手?”

夜岚那一刀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尽管恨她入骨,终究不敢轻易冒险,说到底,他还是很怕死的。

自以为看穿了她的心思,慕容忠很是得意,正待回头吩咐什么,夜岚目光一紧,身子猛的一晃,慕容忠只觉得腕间一痛,没等他明白过来,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耳边传来夜岚低沉冰冷的嗓音,“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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