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着,我也越发的沉默寡言起来。我的身份在这天绝宫内已经变得很尴尬,而南宫澈更是限制了我的行动范围,不仅如此,我的身后还总是会有三到五个高手暗中跟随着,他,还真是看得起我!即便是我真的想离开,面对这个守卫森严的天绝宫,我也是出不去的,何况,我现在还没有走的打算。
南宫澈,你何苦如此防我?
久而久之,我更喜欢待在屋内了,而且一坐就是一天,庸庸碌碌,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过,南宫澈对我倒也不再是冷言冷语的样子了,当然也没有最初的温柔细语,我们两个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更多的是相顾无言。呵……原来,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之后,南宫澈渐渐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我不知道天绝宫那么多年一成不变的事务,到底有什么值得费心处理的。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拓宽天绝宫的势力范围。我想,他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逃避吧。
就这样,他从清晨离开,直到晚上再回来,而我也习惯了等待。只是,夜色正浓之时,他总是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要上几次。而每次云雨之后,他都会对我木头一般的反应而不满,继而大发雷霆。可我已经是被迫承受了,实在是难以再去迎合。所幸,他没有再用父亲来威胁我。只是暮色降临之时,他更为喜欢搂着我入睡了。
表面上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变,我的地位,我的荣耀,甚至是吃穿用度跟以前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本质上,还是不一样了,因为,他限制了我的自由。而现在的我,就跟乖乖的在家中等着丈夫归来的妇人一个样,完全没有了自我!不,也许目前在他的眼中,我还算不上是一个妻子,充其量,就是个泄欲工具吧……
不过,我并没有跟南宫澈反抗,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被束缚的。只因心中有了那个两年的想法,所以我甘愿这样平平淡淡的等着他,等他来想通那一切。如果他最后还是放不下仇恨,那我一定会把他所给过我的痛,全部都还给他!我凌汐月从不是好欺负的……南宫澈,我们之间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中了。
三个月后,也许是因为我的安分使他放下了心吧,我发现我身边的暗卫撤走了一些,凭气息看,应该只剩下两人了。我的心中有些欣慰,澈,你是不是想通什么了,所以不再防着我了?
那时的我从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就那么硬生生的,将本来已经好转了些许的关系,再次拉得更远……
……
这天,百无聊赖的我漫无目的的走到了训练场,看那颗不再有樱花的樱花树,兀自失神,不知站了有多久,正当我抬脚准备离开之时,我听到了绿蕊和黄凤的对话,
"绿蕊,你说教主怎么都没对那个凌上夜的女儿做什么惩罚呢?就算她曾经是天绝宫的护法,那现在也是敌对的关系呀。"
"谁知到,天晓得她是怎么用那副狐媚样勾引宫主的。"
"哎,你说,咱们宫主把她父亲关在那个西面地牢,这都三个月了,怎么还不处决呀,听说是灭门之仇呢,"
"哟,这你可不知道了吧,我听当值的暗卫说了,现在那个凌上夜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只不过宫主令所有人封了口而已,怕是不想让那个凌汐月知道……"
"天!原来早用刑了啊,地牢里的大刑可够那个男人受得。"
"可不是嘛,估计现在已经没几口气了……"
……
随着二人的声音消失,我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是这样吗?南宫澈,你竟然瞒着我对我父亲用了刑吗?!他虽是灭了你满门,可是你不是也灭掉了无回堡了吗?况且,父亲的眼睛已经被你射瞎,还身负重伤,而你更是在他的心灵上狠狠的折磨了一番,这样还不够吗?!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努力的平息内心的愤怒。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澈,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不会的……不行!我要先去牢里面探探再说!打定了注意的我,很快的甩掉了后面的那两个暗卫,身形一动,朝着绿蕊口中的西面地牢飞去。
……
天绝宫没有什么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因为真正重要的犯人只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掉!所以,地牢这边的守卫并不多,借着mi药,我轻松的放倒了那几个看守的人,而后,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地牢里面。
当然,我只是来确认情况的,那种天真的想救父亲出去的想法可是半点都没有,因为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带走父亲,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不仅不可能,反而可能会害死他!现在的我,只要确保父亲的安好的就可以了……
小心的走过幽暗的通道,很快,我便找到了父亲所在的地方。此刻,父亲正背靠着墙壁休憩着,我仔细的查看了下,他的面色很平静,完全没有半分痛苦之色,不像是受了什么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我看到他褴褛的衣衫上因了我那一剑而留下的血渍时,脑海中所有的疑惑都无力再去思考了,也再也移动不了脚步。我们明明是血亲,而那天他对我的护犊之情我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我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父亲他却在这过着阶下囚的生活!
心中的愧疚暗涌着,借着从暗卫身上翻出来的钥匙,我打开了门。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看着父亲失明的双眼,我心中一痛,更是羞赫万分,那天,父亲都看到了吧。南宫澈,是你强逼着父亲看着你对我的兽行,可又是你,毁了那双看到了一切的眼睛……
失明了的人对声音是异常敏感的,见我一直没动静,父亲问道,"谁?"
"是我……"想了又想,我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爹……"
父亲的身体一震,双眼无神的看向我,颤抖着,伸出了那双粗糙的大手,向我摸索过来。见状,我赶紧握住,可是,在触碰到他的手腕的时候,我的心中却猛然一震,因为,此刻父亲的手骨绵软异常,没有丝毫力气,难道……
我不由的反手按在父亲的脉搏上细细的探究起来……
果然!南宫澈,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你竟然真的废了父亲的功夫!要知道,废去武功对一个武者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要痛苦!而父亲他为了不让我受那种生不如死的苦,竟然任你折磨,还坚持着没有自杀,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