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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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微惊,眸中闪过些许思索神情,随即道:“这么,鹰魔族和人族的战争即将开始?”林涟漪点头,道:“这一场战争,涉及鹰魔族和人族的生死存亡,到时必是你死我活。如果华仰极所言为真,我的师父凌飞雪便会在这场战争中出现。”丝竹微微蹙眉,低着目光沉思良久,终于做出决定,抬眸道:“我暂时不沉眠,和你们一起等待这一场战争。”林涟漪正要稍稍松口气,却听她接着道,“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想办法前往暮雪千山,见到华仰极的。”林涟漪诧异:“为何?”丝竹深深望了她一眼,道:“你怎知,华仰极的战争,就一定是鹰魔族与人族的战争?”林涟漪、无垠大惊失色。是啊,华仰极可从未过是鹰魔族与人族的战争啊!“华仰极是个很厉害的占星师,我也倾向于他没有谎,凌飞雪还活着。但是,你们可知,为何隐心能够避开宫占星师的预言,成功下定赌咒?”林涟漪、无垠摇头。丝竹目露异常的光芒,道:“预言是什么?预言就是把尚未发生但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出口了。但是有些事情,只要出来了就会被推动着发生;有些事情,出来了会被禁止发生;有些事情,出来了也不会被在意,只有这种事情不会受到预言的影响。”二人隐约有些明白了。丝竹叹了口气,继续道:“预言本身就是会影响事件的发生的。所以它极难。极难学习预言,亦极难把控当否预言。“所有最终反神的,实则都不必关心会否被宫的占星师预言出来,而只需避开现时的监视。“我们成功获得了长生,本来日积月累也可以达到推翻宫的力量。可是在成功之前,我们将自己暴露在宫的千万双眼睛之下。“这次华仰极预言了战争,这等影响两族生死存亡的预言,竟然告诉了其他生灵。如果是指鹰魔族与人族的战争的话,我们是会受到预言影响去阻止的。“如此一来,战争的结果就可能会发生改变。“是以我认为,他的战争是另一场,我们不曾想象到,亦难以做准备的战争。”二人深深受教,恍然大悟。“既然这场战争即将到来,不管是不是人魔之战,我都等得及。”林涟漪道:“战争之前还有一段时间,祖师前辈可有想去之处?”丝竹摇头,抬脚,腐枝枯叶发出轻微的破碎声音。她更加心地轻轻落脚,枝叶破碎声反而更响。不知为何,竟因这点细节,她轻声一叹,几步之后恢复从前行走的习惯,不快不慢地走到二人面前,道:“不知可否前往我的传承者处?”林涟漪迟疑,道:“祖师前辈,如今的箫女名为江非雪,江湖之江,是非之非,冰雪之雪。她受前一代传承者命令,正在当今正道第一门派中为弟子。”“为何?”林涟漪看了无垠一眼,将此事简单解释一遍。无垠微微点头,道:“前辈,以前辈身份,如若前往千羽林,恐怕会引来麻烦,若是前辈不嫌弃,不如由我为你寻找一处地方落脚?”林涟漪亦点头,面露喜色,如此日后有什么问题了也方便请教丝竹。丝竹却笑了笑,扫视二人一眼,道:“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去向。”二人有些失望,她顿了顿,又道,“树神的意思,是要你们带着她离开归墟。你们便在此休息片刻,顺便等等黑龙,等到真的商量好了再走吧。”林涟漪一惊,问道:“祖师前辈,你……”丝竹与她擦肩,侧过脸深深凝视她,深邃的目光一下将她言语堵住,道:“林涟漪,你放心,我尚有修为,即便没有法宝,下也难有敌手。”林涟漪震惊,这句话颠覆了她以往对赤的认识。魔神血于她,不就相当于内丹于其他修炼之人吗?箫女不是也用魔神血传递血脉吗?为什么丝竹将魔神血传下去了,她还有修为?她想问,丝竹却伸出食指抵在她唇上。她紧张之下,竟忘了要问什么。丝竹微笑,笑容之中流露慈祥的温柔,食指上传来她空山新雨般的启示:“孩子,难道你以为血脉是失去血脉之后就会彻底失去的吗?”林涟漪恍然。丝竹收回食指,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母亲端详久不相见的孩子。她掌心也是和她手掌一般的微凉。一脉相承,两脉为同。同为魔神之后裔。林涟漪忽然想到,若是人族借魔神的血脉超越了神,究竟是人族的胜利,还是魔族的胜利?丝竹轻轻收回微凉的手掌,她脸颊上渐渐恢复温暖。她转身,与无垠并肩站立,望着她沿着二人来路远去。应该是去往黑龙的巢穴,从那边能更快离开。林涟漪意兴阑珊,又是一个谜一样的启示,她人族又不是生的魔神后裔,没了血脉自然也就没了,凌飞雪修炼到如此程度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林涟漪目曳光彩。凌飞雪不是长生了吗?或许二者有联系呢?也不对,这只是她的联想。祖师前辈是想,她虽然已将魔神血传给别人了,但是她还是具有魔神血脉的,她原来的修为也还是在的。按照原来的修为,定然是顶尖高手,能横着行走江湖的。为什么还能算是魔神后裔呢?这才是她要寻找的问题根源。找到它,她的修为能上一个台阶。林涟漪暗暗点头,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身边无垠一直担心地望着她。她笑了笑,道:“怎么了?”无垠不敢松气,关切地问道:“她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林涟漪忙道:“是好事,知道我道行不高,给我一些启发罢了。”无垠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多问一句:“当真?”林涟漪无奈,道:“当真啊,我如今是林涟漪不是伍姑娘,何必对你谎?”无垠白她一眼,拉紧她的手,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知道你是林涟漪的?”林涟漪狡黠一笑,道:“突然想通了啊。难不成你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的吗?”她扬着目光,似是等他好奇地追问。无垠目露好奇,却问道:“和莽萋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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