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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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しくなったら二人でお酒を饮みましょうね今晚的神奈川縣立音乐厅内,回荡着婉转轻盈的歌声。台的邓俪君穿着一件吊带红色长裙,气质优雅靜美,仪态大方脫俗。一千多人在台下就坐着,安静细听着她纯净且有穿透力的歌声。这首平时听起来还是轻快的歌曲,但今晚怎么给人一点哀怨的感觉。可是台的邓俪君风采依然,一张清丽的面孔,唇红齿白,娇俏可人。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连台下的歌迷听众都听得出来了,何况后台的音乐监制田中次郎。他也不清楚邓俪君今晚的表演,为什么会多了些其他味道。这个中国女孩一直给人的印象,是有天赋又肯努力,舞台表演很有亲和力。今晚的她情绪比往日有些失常,从她的声线不经意流露的感情,便略知一二。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女孩是不是失恋呢?他随即哑然失笑,排除这种可能。这段时间也没听说她跟哪个男人在谈恋爱呀,这实在令人费解了。虽然她今晚的表演不失水准,但还是让他小心地捏了一把汗。一旦出现演出事故,真是不知如何收场了。在他暗暗祈祷下,邓俪君在横滨的个人演唱会,终于完美落幕。九点三十分,曲终人散。邓俪君本来跟着公司一起回东京,但不知为何,她一个人留了下来。只为了等那一个未完成的约定,无论结果是如何,好让她死心。他明明是答应会来的了,可是他现在人在哪了呢?邓俪君一个人在海边的桥漫步,遥望着横滨海港的风景。此时已经雨过天清,夜空的星星,变幻得像钻石一样灿烂。港湾的海风一直在吹拂,吹得她秀发开始凌乱了,连同她的心一样。邓俪君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她终于又来到了这一家咖啡馆。她带着一丝倔强的神情,再一次走进去了这个地方。女侍应迎前来,“小姐,你等那位先生,今天一直没出现呢。”邓俪君很想去说谎,语气轻松地告诉她,“哦,那位先生今天有事,不来了。”但无奈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只好默默听着,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从中午十二点钟开始,静静地在这里等待着,一直默默地等。窗外的每一道身影走过,她都以为会是他,一颗心提起了,又放下,惶惑地等待他出现。他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或者他今天实在走不开,被什么事情耽误了。那天晚她和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或者是他相信她的是真话,反而却是害怕了,所以选择了逃避?她想不通,但她依然还是等着。一直到三点,他还没有来,他竟这样失约了,没有遵守承诺。东京到横滨不过一小时,然而却让她在这里独坐苦等了三个小时。她很失望,也很灰心。今日她整个人是从满心期待的窃喜,再到一下子跌落谷底的失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但她仍然保持了镇静,该做什么,还是按计划安排进行,一丝不乱。她坚持完成了今晚的演唱会,没有让歌迷和观众失望。她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她只知道他答应会来,就算是再迟再晚也不要紧,只要他来。她端着咖啡坐在沙发发呆,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孤独的气息。在橙黄的灯光下,她嘴唇仍然是那样的鲜红欲滴,只是嘴角少了那种笑容。或许她笑一笑,都是一种寂寞。耳畔传来海水拍打岸的声音,远处还有游船的汽笛声。她手中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空气中散出淡淡清香的芬芳。咖啡馆的其他座位,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相偎相依,喁喁细语。但是这刻只有她孤单一个呆坐,跌进了一张思忆结成的网中。要是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但是她没有离开。她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他一定是临时有事,所以赶不及的。她又仿佛心里听见自己笑自己傻,一厢情愿地为他去找借口。或许是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他是一个多情的浪子,怎么会轻易爱一个人。或许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他的无关痛痒,是他的微不足道。又或许自己也未曾喜欢他?只是在异国生活寂寞,没有伴,所以才想找这么一个寄托。还没有开始也没有终止,并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他,所以她根本也没有失去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心头却是一阵酸涩的感受。她是一个乐观活泼的小女人,平时过着小资情调的生活。她喜欢唱歌,喜欢好吃的东西,喜欢优雅大方的衣着。但现在却了为了一个男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怨女。一个人悄悄躲在这个角落里,沉浸在悲伤惆怅中,不能自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咖啡店内的唱机已经换了一张唱片。一张老唱片,是异国情调的怨曲: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我的心也碎我的事都不能做这种悲哀的气氛,是被她所需要。手中的咖啡徐徐渐冷,也一如她的心,渐渐变得冰冻起来。但暖的仍是她眼中的一丝希冀,支撑着她等待的寄托。这个时候,女侍应走过来,“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打烊了。”她今晚已经注意很久邓俪君,她痴痴等着的那位意中人没有出现吧。邓俪君掠掠秀发,若无其事地朝她笑着,“不好意思,我现在结账走了。”女侍应静静地看著她,忽然替这个女孩感到一丝悲哀。她脸展露的笑,只是一种掩饰。邓俪君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杯都没喝过的咖啡。她站起来去结账,然后推开玻璃门,走到街去。街的脚步早已静了下来,路的树影也不再动摇。他不会来了,她想。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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