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娘亲还是有着其他的打算吗?
这个猜测让无忧感到了不安。
以前便是听着丹娘提起过,如果,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娘亲在皇宫里呆了这么多年,那应该也是不会简单到哪儿的吧?
以前,将她弃给丹娘,如今,将她寻了回来,却又是弃给了这静思房,而且,还是生生的将她三年的时光给幽闭在了这个高墙围着的小屋子里,这难道就是娘亲寻她回来的意图?
无忧摇头,不想去想那些让她觉得难受的事情,可是,脑间不期然的却是想到了景行,那个温润如水的男人,虽然,她和他才见过几次,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觉得无比的安心,她下意识的就是想要向着他靠近!
转身,无忧直直的望向了乔尔道,“乔尔,景行从小便是生活在这个宫中的吗?他的家人呢?”
昨日景行带着她去了他的屋子里用饭,那很是朴素的装置让她现在都是记忆深刻。
看得出来,景行是居住在这个皇宫里的,可是,她也没听说景行是这皇宫里的公主皇子,亦或者是娘亲的男颜之类的,这倒还真让她觉得不解了。
乔尔垂眸,细细的想了想这些年来呆在这个宫里听到的一切,终究是向着无忧开了口,道,“景公子确实是自小便是生活在这宫里的,自小,景公子和女皇陛下便是很亲近的,有人还是怀疑了景公子是。”
话说到一半,乔尔便是住了口,眼眸里也是闪烁起了惶恐之意。
无忧困惑的望着乔尔,道,“是什么?”
乔尔不答,反而是慌张的看了看四处,低声道,“公主,快别说了,这要是让人听了去,那还如何是好!”
无忧知晓乔尔是怕隔墙有耳,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抬眸望着四处扫视了一圈,苦笑道,“乔尔,你觉得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吗?我想,或许用不了多久,娘亲都会忘了我这个女儿的存在了的。”
“不会的,不会的。”乔尔宽慰道,“女皇陛下也只是想要让公主好生的适应适应这宫里的规矩。”
无忧苦笑,这适应规矩还真是要通过幽闭她三年方才能达到目的的吗?
这说出去,谁人能信?
乔尔垂下了眸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无忧。
无忧不再说话,转身沿着高墙继续走。
乔尔犹豫了一番,终究是追了上去,试探的道,“公主,你对景公子似乎很敢兴趣?”
无忧勾了勾唇,脑海里又是那双温润的眸子。
乔尔见着无忧不答话,心里倒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无忧的眸子泄露了无忧的意思的。
犹豫了半响,乔尔终究是向着无忧靠了上去,四处张望,确定无人之后,方才贴在无忧的耳边,轻声道,“有人说,景公子是女皇陛下的私生子。”
无忧愣住了,眸子也是瞪的大大的望着前方,他的耳力还是乔尔的话语:景行是娘亲的私生子,景行是娘亲的私生子;
无忧不敢相信,如果,景行真的是娘亲的私生子,那么,为什么娘亲还要让景行做自己的夫君?
“公主,这也只是我听别人说的,女皇陛下已经是禁止这宫里的人谈论这事儿了的,公主还是莫要再琢磨这些事儿,若是让女皇给知道了,还不定又会添什么乱子。”乔尔一边劝慰,心里倒还是产生了一种纠结,这如今,是和无忧说了,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无忧郁结,心里还是停留在方才乔尔和她说的那番话语之上,这时,墙外忽然是传来了一阵箫声。
那箫声苍凉中带着留恋,好似在述说着一个恒远的故事一般,无忧甚至还想象到了一对很是相爱的恋人在离别之时的凄凉。
箫声很快便是沿着高墙飘远了开去,无忧跟着那箫声沿着墙面奔去,她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追逐着什么,她只知道,追逐那箫声,可以让她觉得万分的安心。
乔尔跟在无忧的身后,步步紧逼的追了上去。
无忧听着箫声越来越远,心里慌张了,迈着的步子也是也是越加的快了起来。
乔尔急了,跟在无忧的身后不停的唤着无忧。
无忧自然是听见了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然是什么也不顾了,只是跟着那个箫声快速的向着前面走了去。
箫声很快便是消失了,无忧颓然的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长墙,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乔尔终究是喘着气给跟了上来,见着无忧终究是停了下来,她也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道,“公,公主,你可别跑这么快,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无忧像是没有听见乔尔的话语一般,愣愣的转眸望向了乔尔,道,“乔尔,刚刚的哪个曲子真好听,经常都是有人在这里吹的吗?”
乔尔愣然的摇了摇头,“没有,以前都是没有听过的。”
“哦。”无忧垂下了头,不由的,她的脑海里又是闪现了那双温润的眼眸。
景行,会是景行吗?刚刚那首曲子是景行吹的吗?
乔尔哪儿是知晓无忧的意思的,愣愣的将目光转了开去,看着天色是越加的沉了下去,忙开口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屋歇息了吧,这也是转了好半会儿的,明天还有夫子和嬷嬷要来授课的。”
无忧沉声,最后望了那什么也没有的夜空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迈着小步子,向着静思房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