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云将初月圈在怀里,为她遮挡住来往人群可能的触碰。
南昱看到人越来越多,心头突突乱跳,低声问道:“主子,人太多,属下怕……”
初月的笑容消失在了唇边。燕泽云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咱们把尾巴都甩开。”她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燕泽云拉着冲入了人群。
人群熙熙融融,只是一会功夫他们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南昱的眼睛都急红了,怎么也没料到他的主子——皇帝陛下会甩开他们拉着皇后跑了。几个侍卫怕燕泽云的身份暴露,不敢在大街上亮明身份。只得派人回去调派人手,他们继续在人群中寻找。
另一边,初月和燕泽云早已在一家成衣店换了衣衫。两人做普通夫妻打扮在庙会随意走动。二人的相貌出众,即使衣着与常人无异,还有燕泽云那浑然天成的气度,也吸引来不少好奇的人的目光,还有大胆的女子向他频抛媚眼。
初月心头无名生气一团火,白了燕泽云一眼,在旁边的摊上挑了一个恶鬼的面具戴在他头上,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在燕泽云眼中成了娇羞和醋意的表现,让他心里升起浓浓的暖意。
沿着长长的如游龙般的庙会摊位一直走,到湖边他们租了一条乌篷船。这里的船家平日以摆渡为生,除了提供游湖外,只有多掏一点银子还提供吃食。原材料大多是湖中的鱼类,虽不精致,但却充分保留了食物的鲜美,吃起来是别有滋味。
他们上了船,船家五十来岁,模样憨厚,同船的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张着一张粉嘟嘟的苹果脸,应该是船家的孙女儿。一听他们要尝尝这湖中的鱼,小姑娘拿了钓竿扔到水里,不一会儿就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宰鱼、清洗、入锅,动作麻溜,看的初月连连称奇。小姑娘还抄了几个小菜,也多以湖中的水产为主。这一顿初月吃的肚子都鼓了起来。
金轮西沉。初月整个人懒懒的窝在燕泽云身上,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心中更是迷茫。
他的霸道,让她痛恨,但他的温柔、他的才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心中坚定的堡垒。他对她的情,她早已察觉只是不愿正视,她害怕这颗心终有一天会沉沦。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沿岸的商铺点上了灯笼,星星点点,连成了长长一串,看不到边际,仿佛是上天遗落在人间的明珠。柔和的灯光随着水面的涟漪,破碎粘合,给这个温柔的夜增添了旖旎的色彩。
初月的手不自觉沿着珠串的轮廓描绘,好似想将那份华彩掬在手中。
一叶扁舟行来,年迈的船夫站在船尾有节奏的划着船桨,一个女子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唱到: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
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
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
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
说尽心中无尽事。轻拢慢拈抹复挑,
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
幽咽流泉水下滩。水泉冷涩弦凝绝,
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
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
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
整顿衣裳起敛客。自言本是京城女,
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
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常教善才服,
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
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
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
秋月春风等闲度。弟弟从军阿姨死,
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空守船,
绕船明月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
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
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
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
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
黄庐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
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
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
呕哑嘲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
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
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
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
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一曲唱罢,初月鼓掌。那抱琴女子起身一福,“客观,点支曲子吧!”
初月思索半天,刚要说话,燕泽云却先开了口:“十面埋伏。”
抱琴女子表情微微一愣,瞬间恢复,坐下轻拨琴弦。一个个铿锵有力的音符,从指缝间流出,时而高亢,时而婉转,如千军万马破空而出,如江河入海波澜壮阔。
“铮——”音符冲破云霄,那抱琴女子手中以多出一把利刃,寒芒一闪,只扑向初月。几乎刹那间,不知从何处冲出几十个黑衣人,铺天盖地般向小船而来。漆黑是夜幕中,几十闪着寒光的利刃,犹如地狱野兽森白的獠牙。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刀光剑影,血肉翻飞。
乌篷船上。那抱琴女子拔剑的那一刻,燕志云就将初月推进船舱并命令她不许出来。他没有用任何武器,与抱琴女子相战。
几个回合下来,抱琴女子感觉浑身真气乱窜。
她是杀手,而此刻却成为猎物。她的任务就是船上女子的性命,而此刻她竟连她身边都没有靠近。这次的人任务相当的棘手。
只是她不知道,她面前的男子那里是“棘手”可以形容。燕泽云少年时拜泽西为师,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加上多年的纵横沙场,身手何其了得。这抱琴女子武艺再精湛,在他眼中也不错是些小把戏。他不过是在猫戏老鼠。
女子又强行接了三招,感觉丹田处真气乱串,强忍下胸膛中翻腾的血气,却在一个扭头时看到同伴以死伤过半,有些已经被制服,刚要发信号撤退,左胸被重重一击,全身筋脉瞬间全断,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南昱制服黑衣人后,来到燕泽云身边单膝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爷恕罪。”从动手到现在他们未亮明身份,也十分清楚燕泽云并不想扰民所以才对称他为“爷”。
整个湖边已经被赶来的禁军控制,百姓们全部跪在地上,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但他们清楚那人的身份定是不凡。燕泽云示意南昱不得扰民,掀开帘子,“初月……”船舱内除了被昏在一旁的小女孩哪还有别人。
“找,将整个城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燕泽云漆黑的眼眸中狂风骤雨。
“无论是谁,朕会让他后悔今日的举动!”
**
一支焰火被点燃,“砰——”一声,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整个弧线呈现赤红色,然后逐渐变成金色,最后变成蓝色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只有发生紧急事情时才会发射的信号焰火。
四扇城门守门将领在同一时间看到焰火,立刻吩咐关闭了城门。也是在同一时间,马蹄声四起,一队队黑衣骑士如鬼魅般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出来,只是感到身边一阵狂风掠过,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好似本地狱来的使者,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所有街道都被封锁,一批批侍卫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搜查,凡是年纪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模样端正无论男女都被请到官府大堂被李忠一个个过目。
官府大堂内两若白昼。
李忠向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子身前走过,摇了摇头。知府一张因长年饮酒而变得通红的脸上,汗水似瀑布般从未断过。他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着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只是隐约得知似乎与今日的东城的庙会有关,但看着阵势似乎是在找人,就连大内总管李忠也来了,不会是后宫发生什么事情吧?他不敢再往下想,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着额头的冷汗。
夜以过半,一个个只要模样端正的男子女子被侍卫带入府衙然后又带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睡梦中会被突然带到此处。多年后,曾经经历过这一夜的人都不知那一夜究竟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只是他们的柯兰一梦。
------题外话------
我滴新滴文文《妖猫压倒妖孽殿下》【一个腹黑扭曲女与一个腹黑妖孽男的故事。】
她与他的相遇本就是一场精心的设计。她算计他,他更算计她。一件稀世珍宝,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车赛,一张悬赏两千万英镑的追杀令,一场奢华如同童话般的世纪婚礼,将他们一次又一次绑在一起,是命运的羁绊还是幕后黑手的精心设计。 “你对我投怀送抱,就是为了这颗破石头。”这是得知真相狂怒的沐风的吼叫。
今天修改才发现少复制了1000多字,抱歉各位亲,飞飞的错……110179833飞的群,喜欢小说的要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