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枫,你真是卑鄙之极。”邱敬义愤填膺,指着他破口大骂。“当年因为你最小,所以所有人都让着你,宠着你,想不到今日你竟会变得这么恶毒。不单让素卿混入山庄,接近溪雨和浣儿,还让他于溪雨大婚之日将我打落悬崖。幸亏我大难不死,有师姐相救,否则谁知这桩恶事也是你指使授意的呢?今日我就报仇雪恨,纳命来吧。”话毕,他就朝着紫枫攻了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从两人脸上的神情来看,那邱敬是处于了下风。眼见就要不敌,他立即闪身避开紫枫,然后拿起一片叶子吹了起来。那声音甚是刺耳,让人难受,不一会儿,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蛇从周围涌了过来。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蛇,真是令人既怕又恶心,但所幸都是朝着紫枫而去的。但紫枫显然是并不害怕,他的脸上毫无惧色,甚至是充满鄙视。只见他旋身飞起,运气于掌,啪啪啪的朝着地面一阵狂轰,那地上就如鞭炮似的炸了起来,顷刻间,地上已满是蛇的残肢,令人作呕。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卖弄,邱敬你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幼稚的可怜。”紫枫讥讽的笑着邱敬,直令邱敬咬牙切齿。
他得意的笑容还挂于脸上,月浣儿以如一阵风似的拿剑刺了过去。他发觉时迅速避开,利剑划破了他的衣衫。他看着划开口的衣服,眼睛淬满了毒光,他一抬头,阴狠的看着她,“你真的要杀我?为了一个莫无忧?”
月浣儿此时倒是连一个字也懒得与他多说,直接拿剑再次逼了过去。这次紫枫也不再留情,狠辣的招式层出不穷。邱敬,花蛾,以及与他们同来,似是花蛾师父的女人也一同加入了战局。
纵然紫枫再厉害,在这几个高手夹击之下也连连败退,但他却仍是抵抗不休。只见他眼珠一转,以一个假的动作骗过月浣儿等人,手拿利刃朝着地上的我而来。
我眼睛大瞪,却因强自使用内力和余毒未清而身体处于无力状态,只能看着利刃却无从躲避,就在此时,狂月用双臂抱住了我。他是傻瓜吗?他若死了,我又岂能活?
我听见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就犹如噩梦似的忙挣开狂月,我焦急的上下检查。害怕,恐惧,我不想身边的人再一次在我眼前死去。那心口插上的匕首还未拔去,怎么能受得了再一刀呢?
“我没事,我没事,溪雨。”狂月抓下我乱翻的双手,揽着我一同向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人挡在那里,利刃刺穿了他的身体,血滴答滴答的掉到地上。
不--
他倒了下来,正好躺在我的怀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啊。
他长而翘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对不起,真希望我只是那个和你一起经历生死的素卿。”我抱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说我原谅他,不怪他?可是他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杀了我爹。
显然他也不认为我会原谅他,他的眼睛看向天空,脸上露出了凄凉而释然的笑,“晴空万里,多好的天气。那是……”他表情一变,变得激动起来,“萤火虫,好多的萤火虫,那片湖水真是好看……”
“素卿。”狂月叫了一句,可是人早已没了呼吸,只有眼睛还睁着。到最后他还能看见萤火虫,也是上天对他的怜悯吧。人死仇灭,素卿,我们之间再无恩怨。
“哼,这么些年,白养了个废物。”紫枫在旁狠狠的骂了一句,而月浣儿几人就继续猛攻,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他已经毫无胜算,已到绝境,却想不到他看着这边大喊一句,“素卿你没死?”
我连忙低头,而月浣儿等人也齐齐住手看了过来。当发现上当时,紫枫已跃到了围墙上,并嗖嗖的射出了许多暗器。虽然多数被月浣儿几人击落,但仍有两枚朝着我与狂月而来。危机时刻,只见两道白影闪过,在落地时发现,竟是那两只大的白狼。它们不是去建立它们在当地的狼王位子了吗?怎么会……
手背痒痒的,低头一看,是那只小的,它舔了舔我的手,就窜到了狂月的怀里。幸好有它们,否则我与狂月还真要做那亡命鸳鸯了。
紫枫已跑,但他亦受伤不轻,即使不死,也不可能再危害他人了。
天堂,地狱,我们竟是在这之间徘徊。乐与悲痛伤人心。
那日之后,月浣儿就很少说话,她将莫无忧的骨灰撒在了山庄的每一片土地上,每一棵大树上。整日整日的在山庄里走来走去,她的忧,她的伤都让人看着很是心痛。
“月浣儿,你还要这样多久?”我拉住像游魂似的她。她看了我一眼,问道,“有事?”
有事?难道没事我还不能找她了?“对,有事。”我咬着牙,狠狠的说。爹死了,伤心的不是她一个人。“庄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你都撒手不管了吗?那,你可别指望我。否则早晚败我手里。”
她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爱管不管,败就败了吧。”说完又如游魂似的飘走了。
我狠狠的抓了抓头发,心肝脾肾都要气炸了。她那是什么态度?她难道不知道我们是在担心她吗?
“溪雨,你就不要再逼娘了。连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治愈伤口,遗忘悲伤,更何况是与爹情深意重的娘呢?多给她些日子吧。娘是坚强的,她会站起来的。”狂月揽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只得有着她了。不过这庄中的大小事务也根本不用我上心,狂月自处理的井井有条。
炎炎的夏日就在悲伤中度过了,秋天披着金黄的外衣翩然而来。月浣儿也终于从忧伤中走了出来,只是已不似先前那般爱打爱闹了。她沉默了很多,无事时还是经常的发呆。所以邱敬提议带着她出外散心,或许会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