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还是你又在耍什么心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在揽月山庄的后山里还有这样一个园子,瞧这繁花盛开的场面,谁会相信这已经是秋末了呢?
她似乎在找什么人,东走西走的。
“你先坐下吧,一会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她指了指一边的竹凳。
我依言坐了下来,说实话,她长得还与我真像。忽然一个念头涌入脑中,让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如果哪日实在无聊,想“为非作歹”一番,倒是可以扮成她。
她眼带戒备的瞪着我,想来是我的笑太过显眼了。我立即收起别有用心的笑,换之可爱的,善意的,却谁想她更加戒备起来,还起身站在一旁,与我保持距离。
哼,谁爱靠着你啊。我生气的嘟了嘟嘴,不再理她。
“耀儿,你回来了。”那是一个温润如水,沁人心脾的声音。只听那声音便可知来人必是绝美之人。
果不其然,他一身白衣如仙人般的从天而降。面若谪仙,眸如宝石,白皙的面孔完美无瑕,只是……他与龙玉是什么关系呢?俩人的五官很是相像,但偏偏龙玉的脸上多了世俗气,而他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爹。”啊咧,她,她叫他什么?爹?他看起来连三十都不到,怎么会是她爹呢?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先是看了一眼她,然后就转向了我。看到我他的面容有些惊讶,可随即就恢复了常态。“溪雨怎么来了?庄中不是在办武林大会吗?”
又是一个大大的疑惑,他怎么就知道我呢?她,他,龙玉,我,月浣儿,爹,脑中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思过一遍,想过一遍,不一会就感觉成了一锅浆糊。
“你是谁?跟月浣儿什么关系?”看着他,我只能呆呆的如是问道。
他只是看着我却不言语,好似千言万语皆在他的眼中似的。可是拜托,我真的没有读心术,明明都长了一张嘴,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呢?
还是被唤为耀儿的开口了。“他是我爹,叫凌若水。”凌若水?似乎在哪听过?“至于与月浣儿的关系,我只能说是她生了我。”语气淡漠,似乎于己无关。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妹?那月浣儿是什么时候出外偷吃的?为什么我和我爹都一点不知道?”这也太奇怪了吧。还是月浣儿偷嘴的功夫了得?恩,有可能,那么爱吃的人,偷嘴肯定在行。这样想着,我点了点头。
但是对面的耀儿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而那凌若水也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很是无语的样子。“真不愧是跟着月浣儿长大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褒是贬?
“我和你不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耀儿再次开口,可我觉得她在捉弄人,既然是月浣儿生了她,那月浣儿定然是她娘了,而我也是月浣儿的女儿,唯一的差别就在爹了,怎么可能不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呢?难道我不是月浣儿的女儿,不可能,我明明跟这个耀儿一个模样。“我俩是孪生女,莫无忧根本就不是你爹。”
好像有什么刺眼的东西在我眼前炸开,让我感觉眼前白晃晃的。心中一个压抑许久的猜想蹦了出来。
不记得我是怎样回的山庄,只感觉头脑嗡嗡的,乱的厉害。记得小时候,偶尔听见下人说我与爹长得一点都不像,很可能不是爹的孩子。为此我在爹的面前哭了很久,问他是不是真的。爹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是他的孩子。后来就再没见过说闲话的下人,所有人对我的长相也闭口不言,问急了也只说我像月浣儿。
再后来,慢慢的我也与爹疏远了,而他与娘也沉浸在他们的爱情世界里,甜甜蜜蜜的。似乎少了我的打扰,他们更加幸福,舒适了。
原来我竟真的不是爹的孩子吗?可很小的时候他也总是抱着我,口口声声念着我是他的宝贝,要我长大后好好照顾娘。为什么不说让我好好照顾他呢?
“溪雨的眉毛真好看,眼睛也如天上的星星似的,璀璨无比,像极了那个人。”很小很小的时候,爹抱着我看星星如是说道。
“像谁啊?爹?”听见爹夸我的眼睛漂亮,我高兴的眨着。
“自然是像你娘了,傻丫头。”那时,爹因为我的提问似乎有过稍稍的呆愣,可他随即就笑着回答。
我真的不是爹的孩子。头懵懵的,不知目的的在园中走着。忽然一人抓住了我的胳膊。谁?爹?不,爹已经去世了。那是谁?
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来人,又是龙玉?她干嘛一副担忧的看着我?
“溪雨,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不舒服?我嘻嘻的笑着,似是痴傻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爹的女儿。呵呵,我不是莫无忧的女儿,我亲爹叫凌若水。好不好笑?”
呵呵,多好笑。可是我为什么想要哭?心口酸涩的难受。如果我聪明一点,我应该早就知道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会加倍的对爹好的。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小时他最愿意听的话就是我爱他。可是后来我再也没说一句。
其实,不是他和月浣儿故意的亲热不理我,而是我别扭的想要逃离他们,只因我与他俩长得都不像,心里不舒服。
再到后来,时间久了,我们也就再也回不到小时那样亲密了。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抬头看天,爹,你听得见吗?对不起。泪如雨下,似乎滴在我的心上,一下一下都是那样沉重,好比被锤子砸一样。
“溪雨。”最后听见的是谁的声音呢?是爹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但龙玉没走,她一直住在这,等着我醒来,等着实现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龙玉,北山佛掌的掌门,也是凌若水的同母异父的姐姐。算起来,我也得叫她一声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