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勿庸次日一早将笔墨纸砚送来的时候,我已经起床把昨天做美男梦留得哈喇子拾掇干净了,本来我今天不用给福晋请安,是可以睡个懒觉的。不过,我可不愿在事无巨细向胤某人禀告的老高同志面前再加上一条罪名,照例赏了些银子给高勿庸,高勿庸这老小儿自然推辞不受,当然最后依旧是拿了银子走人。
纸张发黄,估计是宣纸之类的吧,肯定不是我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种奏折用纸,很好,我这人以前有个臭毛病,越花哨好看的本子越不会写字,就怕我那狗爬字玷污了人纯洁美丽的本本。本子越漂亮和我字的对比就越鲜明,汗啊,不知道四四同学看到我的字会不会把鼻子气歪了。哇哈哈,四四大人,十天以后你就会明白这种惩罚对你而言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让灵儿给我研磨,开始和毛笔做斗争,歪歪,扭扭,大大,小小,肥肥,瘦瘦,总之是穷形尽像,谁和谁也不挨着,同样的字也没个重样的,天哪,太夸张了,连不识字的灵儿也看的直皱眉,的确是与现有的知识水平、审美观念全然没有联系,童叟无欺,妇孺皆知,货真价实的“难看”啊。天啊,杀了我吧,横看、竖看、倒过来看怎么也没勇气拿他交差啊,拿来当手纸都嫌它渗得慌,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还得学毛笔字,你咋不再狠心点把我劈回原始社会结绳记事那会子,那多爽,每天结绳子,数疙瘩,高兴了就爬绳子玩,想捣乱就多打几个结,爽歪歪啊,哎,YY真是我改不了的恶习,YY这玩意儿姓意名淫,字妄想,代表人物贾宝玉,必杀技宇宙超极无敌二皮脸,杀伤力为0。
夏紫薇说“俺娘说了,写字靠练的,下棋靠天分。”事实证明弘历小朋友的女人是很强大的,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腰酸背痛手抽经,终于练得不那么像狗爬了,最起码谁是谁都能分的清楚了。好在我怎么着也是古典文献的爱好者,文言文繁体字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默写不利索,照抄就问题不大了。
就是班昭这个女人让我受不了,那么有才一大文豪,连当时最有名的学者都得跪拜求教,可骨子里就一个看不起自己,觉得后悔生为女子,把男人硬生生捧上天的女人,从她的《女诫》开始,妻纲不振,母系氏族遗风彻底宣告破产。
班昭是幸运的,嫁了个丈夫曹世叔活泼外向,夫妻两人颇能相互迁就,生活得十分美满。班昭啊班昭,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嫁了个琴瑟和鸣的丈夫,夫妻情深,宠她、爱他是你的事,你们伉俪情深,为他守寡也是你的情谊。可是你的《女诫》本就是你特定环境下的一家之言,却把它作为教导班家女儿的私家教课书,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子孙后代已然就不对了,你还一点也没有社会责任心,做为一个名人,时刻要注意自己言谈举止在整个社会上的示范效应,这下好了,不仅你们班家的女人倒了霉,京城世家相传抄,不久之后便风行全国各地,全国的女人都得跟上你爱夫、敬夫、以夫为纲、以夫为天,就是人家老公比不得你老公对你的半分情谊,一年娶十个八个小妾也不能弃老公而去,说你这本书贻害千年一点不为过。
虽然后世评论家为班昭辩护说她是曲线救国,是为了劝诫后宫女人不得干政,妄图扭转东汉后期外戚专权的政治颓势,制止宫廷中女子无视伦常的不良现象,可惜东汉依然在外戚专权娃娃当政中灭亡,而中国妇女的镣铐倒是彻彻底底武装起来了。所以在政治上是失败的,战略上是失策的,战术上是错误的,战果上是乌龙的。整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你没事浇浇花,溜溜狗,跑跑马,打打牌多好,没事折腾个什么劲儿。
在我长达半年的选秀“特训”中,一犯错就罚跪背《女诫》,都赶上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毛主席语录了,每天不整两句心里都条件反射的难受。选秀时本来想着一抽风撂牌得了,反正咱还不还有妹子么,四四的老婆耿氏为啥非是俺不成?没想到看见老康同志会亲自光临选秀现场,老紧张了,老想偷偷瞅瞅千古一帝时什么样,正好让我们那一排秀女念一段,我排第一个,操起来一口气念完了,流畅的令人发指,没办法竟然是《女诫》里的一小段,我是肯定一定确定是条件反射啊,其他美女们有见领袖紧张晕倒的,有不认识字低声哭泣的,有破砂锅嗓子拿不出手的,穷形尽相啊,总之离咱这程度差了不是一点点,然后咱就光荣的留牌了。老康同志看了看咱的小模样,点点头,直接把咱发配给四四了,由于离老康距离远,又不敢红果果盯着看,偷偷摸摸,扣扣索索,还没看清楚老康的样子呢,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了,晕晕乎乎行礼谢恩,把那便宜老爸乐的,便宜老妈也再不敢罚咱“跪搓板”,背女诫。
整件事衰的无懈可击,如果硬要找个罪魁祸首的话,无疑是班昭,她不是大文豪,就没人看她写的女诫,她不写女诫,就不会被世人传颂,不被世人传颂,就不会被统治者利用,不被统治者利用,我便宜老妈就不会逼我背女诫,我没有背女诫,选秀就选不中,选秀选不中,就不用嫁四四,不嫁四四,就没人罚我抄女诫。
哇,绕的我头好晕啊。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在我的怨声载道中,一百遍女诫大功告成。我很狗腿的让灵儿给高勿庸同志送去,然后让惜晴、碧竹给我沐浴更衣,又好好来了一次全身按摩,哇,碧竹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粗使丫头到底劲儿大,力道恰到好处,我老神自在的趴在床上,左面一点,右面一点,上面一点,下面一点,哇,声控按摩机,先进啊,困了,困了,我太累了,也该歇歇了,哈且…
“你很享受么!”
“恩,世界末日,及时行乐。”
“世界末日?爷的格格真是与众不同啊!”
爷,你大爷的,谁是爷,这都2012世界末日了,除了钱,谁他妈是大爷。谁啊,谁啊,模模糊糊看见一条辫子,感情是艺术工作者,不过艺术工作者啥时候改扎小辫为留长辫子了。不对,辫子,爷,贝勒爷,胤稹,清朝,完了,完了。
“贝勒爷,奴婢给…给…给爷请安。”
“醒了?”
“爷怎么来了?”
“爷怎么不能来?”
妈的,又来了,我怎么这么笨,老是给他机会质问我同一个问题,得,沉住气,少说两句。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
“奴婢刚才打了个盹,胡言乱语,还望贝勒爷不要见怪。”
我偷眼看看胤某人,稳稳的做在床前的八仙桌旁,悠闲的喝着茶,表情不是特别明朗,声音低沉,语气轻佻,半点没让我起来的意思,我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帮该死的奴才,一个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让胤某人老是杀我个措手不及,给他上茶倒是勤快的紧,怎么没个脑子灵光点的给我吼一嗓子啊。
“说说何谓世界末日啊。”
“贝勒爷,奴婢梦里胡言乱语,做不得数的,一下醒了,不记得梦过什么,还忘贝勒爷恕罪。”
“倒是牙尖嘴利,还有闲工夫做梦啊,从明天起,继续禁足十日,抄女诫千遍。”
某人腹黑的没有准我起身,我的身子本就快站不稳了,这下差点气的晕倒歇菜,有没有搞错,我的娘啊,真是极品腹黑啊,我不过说错一句话,千遍,有没有搞错啊。
“起磕吧。”
“谢贝勒爷。”
“爷今儿在这歇了,沐浴更衣,来人”
本以为胤某人又会拂袖而去,没想到竟然还要在这儿歇,不会又是体力活的干活吧。而且我怎么看见他的心情明显比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多了呢,都阴转多云了。看着下人们进来伺候他更衣,我才悄悄松了口气,却见他将手一挥,“你们下去吧,你来。”
妈的,这明显是冲我说的,虐待你姐姐我,还要我伺候你洗澡,有没有搞错。看着灵儿有些担忧的眼神,我恨啊。十分钟后,终于光荣完成任务,胤某人脸色早就很臭了,皱着眉给我下了个评语:“真是一点长劲儿没有。”
“你也一起吧。”
“爷,奴婢沐过了。”
“沐过了?就你花样多,沐过了再沐。”
“这…”
“怎么,不乐意?爷永远是对的,如果爷错了,请参考上一条。”
天啊,胤某人看着我震惊的样子,戏谑的表情真是藏都藏不住了。特爽是吧,呀呀呸的,这帮吃里爬外的奴才,真是没一个靠谱的,感觉真不好,还有没有点个人空间了。
胤某人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脸往下一沉道:
“这是爷的府邸,有爷不知道的事吗?”
是了,像我示威了,意思是说他的地盘他做主,即使我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反正怎么绵羊怎么来。不过也是,即使我的奴才不说,人家还有我看不见的暗卫,尤其是我这种重点关注对象。得,真是没辙。
一起洗浴是一件刺激的事,严格意义上来讲四四同学的身材是不错的,虽然瘦但是很精实,我的爪子真不知道该往哪放,难得的脸红心跳,估计看在某人眼里是某种暗示,于是晚上照例激烈了一把,谈不上多享受,倒也马马虎虎,不过一想到我这小身板连月事都没有,想怎么吃怎么吃,吃完连嘴都不用抹,就觉得太悲催了。童工,红果果的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