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用艾叶洗澡爽歪歪的原因,还是因为许久没干体力活,身体吃不消,第二天清晨,起床起的有点慢动作,苍天啊,您老知道没有三四个闹钟排排站的日子有多难和床说分手吗?灵儿手忙脚乱的给我穿戴整齐,匆匆忙忙挑了件不甚出挑的素色旗装,草草打扮一番就和小丸子簇拥着我向福晋那屋进发了。
“灵儿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小姐,您总说知道了。”
灵儿的语气很幽怨。
“灵儿,跟着小姐我多好,虽然没少糟心,但是你的圆脸都快瘦成鹅蛋脸了,怎么谢谢小姐我?”
“小姐…”
灵儿的表情很受伤。
“小丸子,你确定我才是小姐吗?”
小丸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看上去头低得很沉重。
等我赶到的时候,谢天谢地李氏还没有来,幸好还有一个“恃腹而骄”的给我垫底,宋氏早一步到了,我们相互见了礼便找老位子坐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今儿打扮的很是漂亮啊,瞅瞅其她没什么名分的小妾,嗯,五彩缤纷的,打扮的挺花哨啊,本来咱挺朴素一娃,立马显得寒碜了。
李氏和福晋就是前后脚的事,那姗姗来迟又趾高气扬的劲儿连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彩萍一样一样的惹人厌,连素日里一脸清冷的宋氏也紧不住直挑眉,我只是暗笑李氏那一脑袋的零碎晃得人眼花,怎么就有人这么喜欢把自己的脑袋当作珠宝匣子呢。
乌那拉氏穿着打扮倒是一如平常,雍容中透着大气,只是她身后跟着的女孩有点面生啊。难道是四四同学给咱新安排的妹子?年纪看起来比我小两岁,白白净净的小脸透着一股子清秀,打扮也不过分出挑,很有些讨人喜欢。
呵,四四啊,您老这精神头够大的啊,不是咱说你,你这么HAPPY的左拥右抱,为毛还把俺从逍遥快乐的十三府上拽回这狼窝,能给自己攒点人品不?
咱再偷眼看看人李氏和宋氏,虽然目光都落在那女孩身上,除了打量和探究,竟是没有一点惊讶和好奇,嘿,不妙啊,不妙啊,我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啊。
“耿妹妹,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劳烦福晋挂念,奴婢很好。”
福晋礼节性的和刚刚归队的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进入正题介绍今天的主题,我一听,谁?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钴禄氏,弘历小朋友的亲娘啊,粗腿啊,粗腿,不,不是人小孩的腿粗,就是咱想抱粗腿啊,这咱得好好表现一下。
可惜很快,我就没有抱粗腿的心思了,我发现人钮钴禄氏奉茶不能白喝,要收见面的,福晋的玉如意,李侧福晋的金簪,宋氏的玉镯子,回想一下我进门的时候好像也许大概可能也如此来着,不过因为不是银票,还真记不太住。
反正我现在是灰常尴尬了,我总不能直接从发髻上往下拔头簪啊,这显多不准重视人小孩啊,阴谋啊,赤裸裸的阴谋,感情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今天请安的主题,怪不得一个个争芳斗艳的,原来是准备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耿妹妹,你可是不舒服吗?”
“回福晋的话,奴婢很好,只是不知今儿钮钴禄妹妹堂前奉茶,奴婢这些个奴才是越来越不尽心了。”
福晋“有意无意”的看到了我一会红一会白的脸色,听到我的回答就把目光转向了李氏。
“哦,妹妹莫怪,昨儿我见着侧福晋去看望耿妹妹,以为妹妹便得了信了,故此没有再多此一举。”
“福晋,这竟是误会了,妾身以为福晋自然会告知耿妹妹,竟没有多提醒妹妹一句,彩萍,平日里数你话多,竟是正经事上用不得半分。”
“主子教训的是。”
眼看着李氏和福晋互相推诿扯皮,一个嫌我和李氏交好,一个骂我巴结福晋,还扯上个最佳女配角的小丫头当替罪羊,有没有搞错,当我是死的吗?我平日里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没想都这些个三八得寸进尺,老虎不发威,都他母亲当我是病猫呢?我屁的客气话也没讲,直接跟正看着正副福晋PK演技不知所措的钮钴禄氏打招呼。
“钮钴禄妹妹,上姐姐这来。”
喝完人小孩的奉茶,我微微一笑,对钮钴禄氏说:
“姐姐实在惭愧,仓促中没什么贵重的见面礼送给你,不过,姐姐倒果真有个小礼物要给你”
余光看见大厅里看笑话的三八们都盯着我,我从容的接着说:
“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游戏,逗妹妹一乐,权当是助兴罢了。”
“姐姐,您哪里的话。”
站着的莺莺燕燕交头接耳,估计笑话我自降身价,李氏脸上的幸灾乐祸那是快藏也藏不住了,我暗笑,看你等会还乐不乐的出来。
“福晋,奴婢这个游戏得两个人玩才好看,奴婢向您借一奴才如何?”
“钮钴禄妹妹,你不知你耿姐姐平素最是逗趣,想来这游戏也是极好笑的,妹妹,这些个奴才随你挑便是。”
福晋倒不甚奇怪,估计从弘晖那知道了我诸多的劣迹,倒也虱子多了不怕痒了,还慢条斯理的给钮钴禄氏解释我的好意。
“那彩萍好了,这个丫头既伶俐又有胆色,不知侧福晋意下如何?”
“主子?”
“这,这倒不妨。”
这丫头自然是不愿意的,李氏看了看福晋的脸色,用眼神安慰了安慰自己的贴身丫鬟,咬着牙借给我了。
我乐呵呵的表示了感谢,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又从小丸子那拿出把匕首,(这小子随身携带匕首倒是我吩咐的,自从上次出去被九爷的人追了几条街,我就特许小丸子做个带刀小太监)飘到彩萍跟前,故意拿刀在她面前比划了几下,吓得Y眼神慌乱说不出话,我余光瞥见李氏想张嘴说话,赶紧抢先一步:
“彩萍,咱们今天做的这个游戏叫勇者无敌。规则是轮流把苹果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让另一方在十米之外用匕首扎苹果,扎住不伤人的是勇者,纹丝不动者更是勇者。”
“福晋,这恐怕不妥,咱们女人家舞刀子成何体统?”
“有何不妥,福晋您和钮钴禄妹妹都是满人,咱们满人马上得天下,福晋您不也说过咱们满人家的女儿舞枪弄棒不过是寻常。”
李氏一听我的规则傻眼了,嚷嚷着向福晋申述。可惜我狠狠将了她一军,连福晋也禁不住点头,只是面露忧色:
“耿妹妹说的有理,只是今儿这场合,万一…”
“这个福晋就无须多虑了,奴婢自有分寸,大不了任侧福晋处置便是。”
李氏排外骂她数典忘祖,这上纲上线的大帽子一扣,不得不就范啊,好半天才说:“妹妹严重了,一个奴才而已,当心子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好了,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彩萍早已吓得面无颜色,见自家主子也不帮自己,脸上一点彩也没有了,我把苹果定在头上,假装慷慨的说:
“要不,你先来?”
“奴婢,奴婢不敢。”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把苹果硬塞到彩萍手里,倒退了十步,站定身形,看着彩萍颤巍巍的顶着苹果站起来,心里那个乐呀,这会子吓着了,昨天凶我的时候怎么胆子那么大呢,不给你们主仆俩个下马威,你们还以为我是橡皮泥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还敢拼演技挤兑我,该。
“灵儿啊,你说小姐我好久没玩了,这手都生了。”
“小姐,您八岁以后就没再玩过了呀。”
“这样啊,你不会记错了吧。”
“小姐,奴婢没记错。”
我给灵儿使了个颜色,灵儿真上道,昨天就看见这厮不爽了,那谎话张嘴就来。偷眼看彩萍那厮,吓得两腿发抖,李氏眉头紧锁,加油再点把火。
“那没办法了,彩萍啊,千万别动,刀子不长眼,你一动万一破了相就不好了,准备好了吗,1。2,…”
“耿主子饶命,饶命啊。”
彩萍同学瘫倒在地上终于崩溃了,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胜利的果实,一声断喝从门外传来:
“胡闹。”
那个一脸怒容的不是四四同学还是哪个?完鸟,这回我又死定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