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卫买来了衣服鞋子和手套,永韵又说“你去那边先换上衣服鞋子吧,我想要你漂漂亮亮的过好这个年!”王昱青去换上衣服过来,头发也重新束了起来,脸也用雪擦过干净了许多,仪表堂堂,很是帅气。
一行人来到衙门,侍卫先行去击鼓鸣冤,接着王昱青等人来到衙门大堂。外面也聚集了很多百姓争先观望。这可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要翻一宗命案啊,而且告的还是官!一时间,衙门外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升堂!”“威武.........”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王昱青恨恨的咬咬牙,跪下。永琰和永韵立堂上“我等旗人,不须跪”侍卫立堂外,随时候命。
堂上知府看永琰永韵二人打扮就知不是不同人家,也没再说。问王昱青“堂下跪着的,报上名来,姓甚名谁。有何冤屈?”王昱青答毕,那知府却火冒三张,立刻下令叫人捉他下狱。“在逃邢犯也配伸冤!”
永韵上前一步“知府大人且慢,请问这王昱青何时定的罪”
知府看了看永韵,不作搭理。永韵又说“我大清有明文律法,允许替犯人辩护。我就是他的辩护人。”知府冷笑一声,“就你这几岁娃娃?”
“我大清律例可有说不允许几岁娃娃给人做辩护么?”堂外百姓也起哄给永韵助威。
知府一看这小娃娃对大清律很是了解,心下佩服,也认了。“王昱青家人都已经承认是他私吞了那财物也承认他们母子知情不报是共犯了,都画押了,画押了就是认罪了。只是还没正式定他的罪。”
“既然还没正式定罪,知府大人为何说他是在逃刑犯呢?”永韵质问,知府无言作答。
“我要看看他妻儿的认罪书。”永韵要求到。知府派人将认罪书交到永韵手里。
“这认罪书是假的,是强行逼供的结果。”永韵举起认罪书在众人面前大声说道。永琰过来小声说“韵儿,不可乱说啊”永韵点点头,“十五哥尽管看戏。韵儿有分寸”永琰退后静观。
“你这孩子纯粹胡闹!快快回家找你爹娘!本官念你年纪小不做处罚!”知府气的眉毛都翘起来了。
“我可没胡说!我是有根据的!”
“你有没看到......你有什么根据”知府知道差点说漏嘴,吓了身冷汗。
“知府大人别紧张,您不说我也知道。哈哈.....其一,这个大手指印是他妻子的,这个手印是花的,若是她主动印上,那应该是清清楚楚的。这就说明是在官差较劲强行按上去的,因为不停的挪动才印花了的。其二,这个小手指印,到是十分清晰,但是印迹却渗透纸背,王昱青小儿子才五岁,能有这么大力气印个手印透过纸背?分明是被官差弄死了,拿着他的手硬按上去的!”永韵条理清晰的分析着。外面一片叫好声!大家都不禁赞叹这个七岁孩子的智慧。知府已经面色铁灰,他知道强行逼供致死两条人命的罪至少户纱帽难保了。
永韵手指轻轻摸了下那上面的手印,凑到鼻子前闻,大叫一声“啊,还有一个根据,就是这手印是用血按的,不是用的印泥!不信您也闻闻”
知府这会大吃一惊,心想那些手下的官差不会做出这种蠢事吧!立刻走到永韵身边拿起那认罪书。“我看!”
永韵交给知府。知府右手中指往手印出一抹,凑到鼻子前闻,闻了好一会。生气的说“哪有!分明是印泥的味道!你敢欺骗本知府!”
永韵装的很无辜,又拿过那认罪书,拉过知府手指,“我再闻闻,难道我弄错了不成?”知府也伸过手指给她“你好好闻闻啊!别乱说!”
永韵借势把知府的手指印在那画押书上。由于印泥是油调朱砂做的,所以短期内没干,知府摸在手上在加上点指上的汗渍正好按了个漂亮的手印。
“哈哈,知府大人,您说的只要画押了就是认罪了。这罪书上说的可是‘早已知情’、‘包庇罪犯’的大罪啊”永韵取笑道。外面又是掌声一片。大家都称赞永韵“神童”。
“你敢戏弄本知府!小娃娃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你姓什么了!来人啊!大刑伺候”知府气的直跺脚。
“谁敢!”永琰这时站出来,堂下侯着的侍卫也亮刀向前。
永韵却笑笑说“我一直没忘自己姓什么,只怕说出来吓着你”
知府战战兢兢的说“你说!本官也好向你家人问罪,最起码是教子不严.....”
永韵上前走到知府面前“那你听好了,我姓爱-新-觉-罗。全名爱新觉罗·永韵。人家都叫我十....十八阿哥,身后那个是我哥哥,人家都喊他十五阿哥”永韵这句话说的特别慢,尤其是说爱新觉罗时,几乎一字一顿。就要吓唬吓唬这个欺软怕硬的知府。
那知府面如纸白,腿一软晕倒在地。王昱青也是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子竟然是个阿哥。他真是命不该绝,遇上了个‘大’救星!
众人都跪下,喊“叩见十五阿哥,十八阿哥”。
永琰命人将那知府拉下去,改日论罪审理。自己接过大堂,代行知府职责,继续审理此案,这回他绝对相信他的宝贝妹妹的能力了,此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来啊,带刘氏!”永琰一拍惊堂木,吩咐官差道。
“堂下可是刘氏,细细报上名来,官居何职?家有何人”永琰问。
那刘姓官员一听说是十五阿哥和十八阿哥审这案子,要给王昱青翻案,心里那个紧张,说话都不利落了。“是...是。我叫.....叫刘甲元。是正五品通政司参议。家中父母已故,只剩我和两位兄长及一个妹妹。”
“你曾状告王昱青什么罪?”
“他给我押运的货物丢了,要他赔偿他不给。”
“货物价值多少?”
“总共五万两”
王昱青一激动站起来“你和我说是十万两!”
那刘甲元不认账“你记错了,我问你要五万两!”
王昱青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看,这是你当时给我写的,’十日内若找不到那十万两的失物,就永远别想见到你的妻儿’上面有你的落款!”
这一下刘甲元吓出一头汗来,又狡辩道“啊,我刚记错了,是十万两。”
永琰极为生气,‘哐’一敲案桌“十万和五万差距悬殊千里!是你随便记错的吗!到底是多少?”
“是十万,十万两白银,我记得很清楚。我刚才想给昱青兄少算点,减少他的负担啊。”刘甲元假仁慈地说。
永韵走到刘甲元身旁,“你说你确定是十万?可是你只是个五品官,哪来那么多钱呢?正四品的道员的年俸也才两千两白银,你个正五品要凑几辈子才凑出十万两啊?”
“啊,十八阿哥您有所不知,臣.....先父曾做过布政使......这十万两里有先父遗产啊。”刘甲元不死心,接着辩驳。
永韵道“好!你不认罪本阿哥今天就早晚说道你肯认为止!”问向王昱青“他托你运几箱子货,用的什么箱子?几人能搬一箱子?”
王昱青回忆到“是六箱子,用的是德阳庄制的那种箱子,每箱都很重,要两个力气大的搬才行。”
永韵再问刘甲元“你说你记得很清楚,是十万辆白银。德阳庄的箱子我见过,一箱最起码也能装五万辆。你用了六个箱子,那还不是最少三十万两!”
刘甲元彻底没话说了,呆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永韵不过瘾接着说“你说那十万两里你先父生前遗产,可你有两个兄长一个妹妹,你们四人分遗产你至多能分多少?你老家山西,你现在住在京城之内,这乔迁费用就不小吧,更何况要买房置地!这开销不就更大了么?这笔开销用不完你先父的遗产的话,说明你先父也是贪官一个!还是大贪!你的年纪不过三十岁,算你二十岁考上功名,从七品当到五品通政司参议还在京城做事,想必至少要五年时间吧!这样算来,你当上五品官也才不过五年的事。这短短五年你是如何聚集十万两白银的?!”
刘甲元瘫倒在地,神志不清,但口里还是喃喃道“臣知罪了,知罪了”
外面掌声不断、呼声震天“十八阿哥赛包公!”
永琰本想先将神志不清的刘甲元入押,等他清醒过来再拍根问底,到底是多少银两,是不是真的被山贼劫去。可是侍卫递上一张纸条说是皇上给的。永琰环顾堂外,果然发现乾隆帝衣着便服在堂外听着呢。
永琰慢慢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只有一字“止”
永琰略微想了想,他明白了,这个案子看来是牵扯很广,是皇上顾全大局不想他再追究下去。于是惊堂木一振,宣告案件结束。判知府渎职,滥用职权间接致王氏妻儿死,罚充军西北边塞。判刘甲元,诈骗钱财,直接造成王氏一家悲剧且贪污聚财,罚明年秋后论斩。判王昱青,押镖之物被劫非其所愿,并非其过错。原本该赔偿应有损失,但损失不详,有被刘所害,至家破人亡。两相抵。宣王昱青无罪释放。
王昱青终于洗刷了罪名,他又一次哭了。跪在地上给永韵和永琰使劲磕着响头,“十八阿哥、十五阿哥,你们不但救了我更是给我王家洗刷了冤屈,我王昱青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二位!”
永韵伸出小手扶他起来“真的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啊?”
王昱青很用力的点头“是!什么都行!”
永韵说“那我想让你当我的师傅教我功夫,你愿意么?”
王昱青肯定的说“承蒙十八阿哥不弃,我王昱青对天发誓一定将我一生所学,倾囊相授!”永韵当着众人的面,躬身抱拳行礼称“师傅”,众人皆庆贺。
经过这一次的小试锋芒,‘十八阿哥’永韵一下誉满天下,为天下人称赞。人们给永韵起了个称号“天下第一神童,赛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