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韵在药斋与潇剑南等人一起用过早饭,潇剑南答应送永韵回去。
“呕......呃.......”潇剑南和永韵走在回城的路上,潇剑南一个劲的干呕。
“潇大哥,你没事吧?”永韵边笑边问。今早严回春那个怪人竟然给他们做的蜈蚣蟹子顿南瓜吃,永韵推脱不饿才只是吃了块小南瓜喝了点小米粥意思了一下。潇剑南是怎么说不饿那严老头都不依,非逼着他把那一盆子‘大补’都吞下去,美其名曰‘不浪费’。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有点.......呕.......呃......恶心......”潇剑南话没说完就冲到一棵树下去吐开了,赫铭紧跟过去给他拍背。“少堂主不能吃就少吃点么......”
“你说的简单......严三针那脾气.....呃....你以为我不想吃.....就......哇......”潇剑南边吐着还不忘诉诉一肚子苦水。
“哈哈,也多亏了潇堂主了,不然肯定也得有我们俩的份!”永韵走过来跟赫铭说。
吐了半天,把胃都快吐出来了,潇剑南总算舒服点了。“我以后饿死都不再吃他家东西了!”说罢起身“走!回城!吐完了就是爽!”
三人有说有笑地慢慢晃悠着走,行至日晌方才进城。
刚进城就觉的很不对劲,很多人都人手一份画纸,每个人都是看看永韵再低头看看画纸,然后很疑惑的往这凑合。有个妇人竟然故意仍了个饼子到永韵脚下,然后装作来捡饼子的,一边抬着头两眼盯着永韵的脸,一边单手在地上乱摸找饼子。
永韵被人这么盯着看觉得别扭,赶紧红着脸闪到一侧,俯下身子拿起那饼子递给那妇人“大姐,给您的饼子。”
那妇人看都没看饼子一眼,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是个女的,画上是男的啊。”拍拍衣服,转身走开,并像四周都拭目以待的‘同伙’招招手示意不是目标人物。
永韵一下明白了,两箭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妇人手中的宣纸画打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画上是她的男装画像,旁边还有一行大字说明“先找到画中之人的,赏银子百两!”
“丰绅殷德!你给我出来!.......”永韵一时气极站在道上就直接大声喊了,全然不顾她目前的女子形象。潇剑南和赫铭二人立刻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意思是说‘我们不认识这疯女人’。
“三弟!我在这儿......”这丰绅殷德还真是随叫随到,老远就能看到一个男的带了身后一群老老少少的百姓手持棍棒、锄斧尘土飞扬的往这儿敢来。
“你.......你的手下?......挺......挺好......”潇剑南与赫铭都看到目瞪口呆。
“........”永韵感觉脸面全无。“朋......朋友......不熟.....”
丰绅殷德走到永韵跟前时像个将军似的大手一挥“停!”,后面的一群喘着大气的人赶紧急刹住步子。丰绅殷德那架势是像将军,只不过带的不是兵而是像一盘散沙似的老弱妇孺,当然也穿插着几个青壮男丁。
“你......你怎么这身打扮了?还有他们是谁?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走都不说一声,不知道我会着急么!”丰绅殷德看着眼前这个虽穿着长袍但却散着头发一副出水芙蓉、窈窕淑女样子的永韵。
人群在不断的往这靠拢,大家都恍然大悟似的说着“啊!原来本来就是个女的啊!嗨!”都是一个后悔啊,早点发现的话,那百两银子就是他们的了。
“你干么这么大张旗鼓啊!你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出去两天没回来么?”永韵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去两天毫无音讯,让我急死了你知道吗!原来,你跟这两个男的在一起啊!你到逍遥快活了!”丰绅殷德情绪激动也不顾什么越礼不越礼的了。刚说完就直接近身到潇剑南身边“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她的?你们干什么了?”语气冲撞,毫不给面子。
“丰绅殷德!你别这么没礼貌,他是......”永韵上前阻拦,刚开口就被丰绅殷德一把拉住胳膊猛地往后一拉“你让开!让他自己说!”
永韵的小腿刚包扎好,走路快了还疼的慌的哪里禁得住他这么个猛拉,一个踉跄摔坐到地上,血又慢慢渗了出来。
“韵儿,你的腿!”潇剑南一把推开丰绅殷德,到永韵身旁蹲下来,抬起永韵的腿“我看看。”
“你放肆!韵儿是你叫的么!放手!”丰绅殷德已经怒不可遏了,抽出身上的佩剑,直刺过去。赫铭亦扬剑上前,二人打了起来。赫铭年纪小功夫也不如丰绅殷德,越打越退。丰绅殷德此时是火气冲天招招致命,逼得赫铭快走投无路了。
“住手啊!”永韵看着潇剑南依旧无动于衷的在给自己解开纱布重新上药,丝毫没有要去帮赫铭的意思。“丰绅殷德不是闹着玩的,你还不去帮帮赫铭!你要看着你兄弟死么?”
“别动!我还没缠完。赫铭撑得住的。你别担心。”潇剑南平淡的说,一直都没抬头去看他们的打斗。
“你倒是会说!你不管我管!”永韵很生气,责怪潇剑南不顾兄弟死活。猛的抽走腿,一咬牙站起来,忍者钻心的疼痛迎上去,一下挡在赫铭身前。丰绅殷德险些横剑刺伤她,又迅速收势回气想把剑收回来可是剑锋太急还是在永韵上臂划出道深深的口子,血稍作停顿便流了出来。
丰绅殷德傻眼了“你.......为什么?!”赫铭眼看着永韵为救自己而舍命相救这一幕,似乎被震撼了一下,很快变得十分激动眼睛里多了些异样继而变为万分的愤怒,“啊!”的一声,飞身上前空中举剑以迅雷之势而下,直劈丰绅殷德。丰绅殷德恍然间上剑抵挡,只听“铛”一声长响,那玄铁剑竟短成两截。
众人皆看的大惊失色,赫铭下一招又迎上去,直抵丰绅殷德喉下。
“不要!”永韵回过神忙喊。
“住手!”潇剑南此时厉声而出。
赫铭的剑尖顶着丰绅殷德的喉结停住了。但是赫铭握剑的手依旧因为愤怒而颤颤作响。
丰绅殷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刚才还武功平平的小子此时怎会突然功力倍增竟在自己之上。
“我说你别担心吗!看,这下好了,伤的不是赫铭是你自己了。”潇剑南到永韵身边,扶她坐地上“这下好了,腿也伤了胳膊也伤了,你是不是要变成瘫痪才安生点啊。”一边取出金创药给永韵胳膊的剑伤上散。
“没......事。皮外伤!”永韵疼得一哆嗦还在嘴硬。“赫铭真的很让我吃惊。”
“你走开!谁让你碰她的!还有,不准你再叫她韵儿!”丰绅殷德依旧很嚣张的吼着潇剑南。
“是我让他叫的。你认不出来了吗?他就是上次在树林里为我们解围的人。而且这次我险些丧命也是这为潇大哥救的我。他就是‘日月堂’的少堂主。”永韵故意把日月堂压的音调很低。
“日月堂?你险些丧命?怎么回事!”丰绅殷德听的糊涂,但是知道不能乱说话了,找了这么多日子的神秘日月堂的人终于出现了。
“在下潇剑南,想必你就是她说的早就定了亲的未来夫君了吧?哈哈,兄弟别误会,我也只是看她危急我又刚好经过顺便帮了一把。她受伤发烧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该送她去哪,就带她到一个大夫药斋去呆了天。兄弟莫要怪罪啊。”潇剑南故意行描淡些,只字未提那不雅之事。看丰绅殷德刚才那般拼命就知道他是个醋味十足的人了,要是被他知道那事他才不会管什么应急什么不得以呢,肯定会和潇剑南结成死敌的。
“奥......是这么回事啊。那......那是我错怪潇堂主了!我叫丰绅殷德。这儿给潇堂主和这为小弟兄赔不是了。”丰绅殷德抱拳各拜一拜。他可真是说变就变啊,由先前那吃人的架势到现在这恭谦的赔礼整个360度大转弯。
“啊!奥......丰绅兄严重了,哈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来介绍这是我一小兄弟叫赫铭。”唤赫铭到身边,“还不给人赔不是,差点惹出祸来。”后背使劲拍了一下赫铭的背,让他别不给面子。
赫铭鼓着醉十万个不情愿的上前也给丰绅殷德一鞠,“不对起了!”速又退回身来,到永韵身旁去搀着。
“让开,都让开!”人群外的衙役们都全副武装的拨开人流过来,赵弗陵走在前面。
“你......十八......”赵弗陵和身后的官衙们见了女子样貌的永韵也都呆立在那儿。
“是吧!连知府大人见我女装都惊讶呢。”永韵赶紧把那‘十八’二字掩盖过去。
“是是是.......若惊鸿之美。”赵弗陵也赶紧改口顺着说。
这下好了,亡妻多年未娶的知府大老爷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姑娘‘惊鸿之美’,这两人的暧昧关系便切切实实的传开了。每个人都很肯定这袁州府衙是要有喜事办了。
“永韵可是和知府大人早就认识?”潇剑南早就知道,知府曾暗中保护她和丰绅殷德,正好趁这机会问个虚实。
“噢,家父曾与赵大人是旧交。”永韵也猜的出潇剑南会知道,不敢否认只好编造个理由。
“啊?!咳咳......”赵弗陵大惊,这意思是跟皇上是旧交了,真是说是也不成说不是也不成。‘是’,那是造次,不知天高地厚。‘不是’,那原不了话,早晚露馅。想了会,笑着说“啊,认识!认识!”
潇剑南没做多想,“奥,那永韵就好了,有知府大人当靠山啊。哈哈”
“这位是?”赵弗陵看潇剑南虽穿着不是华贵,但人却露着骨子贵气。也不敢怠慢,先问个明白。
“奥,朋友!我的一个朋友,他救的我。他姓潇。”永韵抢先替潇剑南盖过身份。
“奥,潇少侠。”赵弗陵一点头。
“大人好!”潇剑南其身行礼。
一顿寒暄过后,潇剑南带着赫铭辞别而去,丰绅殷德扶着永韵回客栈派人请了大夫去再看看。赵弗陵带着几个差役一道前去以示关心。
本以为这就风平浪静了,但他们谁也没想到明日官府拜会却又将掀起一波巨浪。这弄潮儿便是赵知府的宝贝女儿---赵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