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62书院

白裳裳头皮发麻,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景砚。

景砚眸若寒星,沉着脸看着她。

他薄唇紧抿,露出冷漠而危险的表情。

那冰冷的眼神……

就跟白裳裳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阴沉得可怕。

白裳裳一个头两个大。

这臭小子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她还没有给他写好一见钟情的剧本呢……

小姑娘听到景砚的话,愣愣地看向白裳裳。

“嫂子?小姐姐,你哥哥有老婆了吗?”

白裳裳答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景砚口中说的这个嫂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姑娘还在用纯洁的眼神看着她。

等待她的回答。

没办法了。

白裳裳只好硬着头皮看向景砚,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哥,我什么时候有了嫂子?我怎么不知道?”

景砚抬起寒眸,漆黑沉郁的眸光中布满了层层坚冰,他讽刺地看向白裳裳。

“妹妹,你如果答应嫁给我,你不就可以当嫂子了吗?”

白裳裳:“……”

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呀。

白裳裳僵硬地转过身来,头皮发麻地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一脸惊恐地看着白裳裳,继而脸色苍白地看向景砚。

完蛋了。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裳裳仿佛可以在小姑娘惊惧的眼神中看到了德国骨科这四个大字。

“小妹妹,你听我解释……”

白裳裳张嘴想要解释,但小姑娘却连忙后退,一脸的惊恐,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就像是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白裳裳在风中凌乱了片刻,正要和景砚大吵一架,可餐厅里的小姑娘们却全都看向了这里。

如果在这里发作,一定会让人当做笑话看。

白裳裳只好强忍怒气,拽住景砚的胳膊,将他拉到餐厅外一处隐秘的角落。

她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眸,愤怒地看向景砚。

“景砚!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为何不能说出这种话?”

景砚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白裳裳。

他动作虽然温柔,但看向她的眼眸里却布满了讽刺。

“就只许你一个人编故事骗人?不许我反击吗?”

白裳裳没有接过景砚手中的冰淇淋,只气愤地说道:“起码我没有说过违背道德的假话!”

景砚闻言,冷嗤了一声,他眸光冰冷,讥诮地看着白裳裳。

“假话就是假话,有道德的假话仍旧是假话。”

白裳裳被景砚的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越发不豫。

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少顶撞她两句会死吗?!

活该这个臭小子找不到女朋友!

白裳裳气得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景砚递冰淇淋的手顿在了空中。

他眸光漆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忽而冷笑了一下。

他缓缓垂下浓黑纤长的眼睫。

长眉微微皱了起来。

那张清冷俊秀的脸庞,微微有些紧绷和后悔。

许久,景砚才用近乎于认输的语气,低声说了一句。

“……大小姐真是难伺候。”

景砚抬起眼眸,见白裳裳走得有些远了,他才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白裳裳的身后。

“裳裳,你的冰淇淋还要不要?”

白裳裳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捏紧手中细长的包带,假装没有听到景砚的话。

景砚慢悠悠地说道:“你不吃我就吃了……”

白裳裳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景砚,语气非常不好。

“冰淇淋给我!”

这么不好的语气,听到景砚的耳朵里,却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景砚走到白裳裳的身前,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了白裳裳,语气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给你。”

白裳裳接过冰淇淋,皱着眉头说道:“冰淇淋都化掉了……”

此时正是太阳最炽烈的下午,景砚手中的冰淇淋融化了一大半。

景砚不冷不热地说道:“谁让你要跑这么远,生这么久的气。”

白裳裳反唇相讥道:“我就要生气,就要跑这么远,你管得着吗?!”

景砚懒洋洋道:“我管不着,你大小姐最厉害了……”

明明态度像是在认输,可景砚的语气却仍旧像是在挑衅。

白裳裳恨恨地瞪了景砚一眼,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会认错的钢铁直男。

景砚抬眸看向她,说道:“你还玩不玩?不玩我们就出去。”

欢乐谷距离市区很远,白裳裳如果没有私家车,坐地铁转公交来这里得要两个小时。

大老远来这一趟很不容易。

这座欢乐谷建成至今已经有十年,但白裳裳一共也才来玩过两次,许多游乐设施都没有玩到位。

现在离闭园还有三四个小时,白裳裳不想这么早回去。

来都来了,是吧?

不大玩一场就可惜了。

景砚还站在原地等待白裳裳的回复。

白裳裳说道:“时间还很早,我们玩到太阳下山再回去。”

景砚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好。”

天空中日头正盛,白裳裳吃完了手中的冰淇淋,将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撑着遮阳伞,走到附近的游乐设施前排队。

余光突然看到景砚手中脏兮兮的。

想来是因为他方才拿着两只融化的冰淇淋在太阳底下走了那么久,所以沾到了手上。

白裳裳于心不忍,打开女包,抽了一张手帕纸递给景砚。

“擦擦手吧。”

景砚一怔,漆黑淡漠的寒眸里,漾开一抹愉悦的笑意。

“谢谢大小姐。”

白裳裳看了景砚一眼,语气不善道:“以后别叫我大小姐。”

景砚抬眸问道:“为什么不让叫?”

白裳裳皱起了秀眉,不答反问:“你每次叫我大小姐的时候,是不是在嘲笑我脾气大?”

景砚听到白裳裳的话,抬眸看向白裳裳的脸庞,忽而冷笑了一声。

“你这也叫脾气大?”

白裳裳道:“我的脾气不大吗?”

景砚肯定地说道:“不大,就你这点脾气,给我下酒都不够我塞牙缝。”

白裳裳闻言,稍微放下心来,并开始向景砚开刀。

“没事少喝点酒。”

“知道了。”

经景砚这么一闹,白裳裳给景砚制定的一见钟情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两人在欢乐谷玩了一个下午,也算是没有白来。

太阳下山之后,景砚带着白裳裳去环境清幽的高级餐厅吃晚饭。

雅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白裳裳吃得心满意足,捧着杯子喝果汁。

景砚问道:“你明天做什么?”

白裳裳说道:“睡大觉。”

景砚道:“觉有什么好睡的?”

白裳裳狐疑地看向景砚:“你想做什么?”

景砚道说道:“我们出来见面吧,你想去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景砚的意图。

白裳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白裳裳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景砚,正色地说道:“景砚,我们说好的,只在周六见面。”

“为什么只在周六见面?”

景砚漆黑淡漠的眼眸,同样写满了认真,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上,一双墨眸,宛若寒潭。

“你明明周日没有任何安排,为什么不可以把时间交给我?”

白裳裳抿唇说道:“因为这是我的时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躲在被子里哭吗?”景砚眸若寒冰,俊容沉静如水,他冷冷地掀唇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的眼皮有多肿,眼睛有多红吗?白裳裳,你昨天应该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吧?今天早上还装作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吗?”

白裳裳被景砚戳中了痛处,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失去顾无虞后的每一天,她都躲在被子里蒙头大哭。

她不敢让裳爸裳妈发现她的异常,所以每次都躲在被子里,哭得小心翼翼,悄无声息。

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深夜,放任自己。

用无尽的眼泪去思念顾无虞。

白裳裳不想让景砚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于是冷冷地看向景砚,生硬地反击他。

“我就要捂着被子哭,关你什么事?”

景砚冷笑道:“当然关我的事,顾无虞的死讯是我告诉你的,所以我有必要对你负责。”

“负责?”白裳裳眉心一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目不转睛地看向景砚,“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要在周六见面?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对你心生愧疚,所以才会想要对你负责。既然我们双方都觉得自己有责任,那就两两相消,各不相干吧……”

“各不相干是不可能的。”

景砚神情冷淡,薄唇紧抿:“有一件事情,我的确是说了谎。”

白裳裳看向景砚,问道:“什么事情?”

景砚抬起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白裳裳苍白秀丽的脸庞。

“我并不是想对你负责,我只是想趁虚而入。”

白裳裳闻言,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景砚清冷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淡漠荒凉的冷笑。

“我想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占据你的心。”

“你无耻!”

白裳裳猛地举起杯子,将果汁泼到景砚那张俊美而欠揍的脸庞上。

橙色的果汁,顺着景砚清冷俊秀的眉眼滴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

落到了红色的地毯上。

景砚浓黑纤长的眼睫上,沾湿着黏腻的果汁。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拿起餐桌上的方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淋漓的果汁。

景砚看到白裳裳那张盛怒的脸,忽而勾起薄唇,低笑了一下。

白裳裳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你笑什么?”

景砚讽刺地看向白裳裳,慢悠悠地说道:“裳裳,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两头牛?”

“你像耕地的耕牛,我像好斗的斗牛。”

“给你一块地,你就会勤勤恳恳地耕地忙碌。就算心上人死了,你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白天任劳任怨地耕地,只敢在晚上没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哭。”

“因为你还要工作,还要照顾父母,还要老实巴交地对可怜的我负责。”

白裳裳没有说话,只抿紧了薄唇,沉默地看向景砚。

景砚勾着薄唇,神色淡漠地看向白裳裳。

他眸光讥诮,不知道是在笑白裳裳,还是在笑他自己。

景砚继续道:“而我,我是一只斗牛,只会一往无前地往前冲,无所畏惧,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回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顾无虞,你是撞不倒的南墙,可我偏偏就是想往你的身上撞。”

“因为我喜欢你。”

“我偏偏就是喜欢你。”

白裳裳沉默了片刻,许久,她才抬眸看向景砚。

“所以两头牛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景砚说的没错,她像是耕牛,他像是斗牛。

她性格老实安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如何能够让一个勤恳的人从痛失所爱的伤痛里走出来?

给她一块地,给她布置新的任务就可以了。

一块地,一个新的任务,就可以让她忘记伤感,重新振作起来。

失去顾无虞之后,白裳裳立刻投身于新的任务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景砚这个麻烦,给他制定一见钟情计划,用责任感麻痹自己的痛楚,掩盖她失去顾无虞的伤痛。

她的性格就是一头耕牛,只会埋头苦干的耕牛。

而景砚就是斗牛,桀骜不驯,不屑于跟她绕弯子,凭借他那满腔孤勇,硬生生地往她身上撞。

她们两个人都是倔强的牛脾气,在一起之后,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景砚闻言,薄唇紧抿,那双漆黑幽微的墨眸里,满是清冷孤绝的深沉。

“但我们两个人头破血流,也好过你一个人独自黯然神伤。”

w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