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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的遗诏,指定由陈慈的孩子继位。

但陈慈却生了一个女婴。

曲游弦执意要立陈慈的女儿为皇太女。

文武百官全都炸开了锅。

立皇女为太子,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些老学究们如何能忍?

劝谏的奏疏如同纷飞的雪花一样,递到了内阁的案桌上。

曲游弦漫不经心地翻看这些劝谏弹劾的奏疏,勾起薄唇冷笑道:“朝廷里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这些奏疏最后会落到我的手中,还这么迫不及待地前来送死?”

昭远帝将朝堂中所有直言进谏的言官们全都杀死了。

剩下的这些言官们,全都是些明哲保身的老油条。

曲游弦讽刺道:“齐国有难的时候,不见这些老头子们出力,我要立个皇太女,他们倒是凑到身前来给我唱反调!还真是看人下菜,见风使舵!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他们呢?”

陈喻琛连忙道:“游弦兄,冷静,冷静,切莫动怒!”

曲游弦被萧寒钦点为辅政大臣之后,他把昔日那些同窗全都拱进了内阁之中,兼任从前的职务,陈喻琛、崔思止、顾无虞,全部都成为了内阁大学士。

曲游弦料理政务起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齐国在他的统治之下,重新焕发了生机。

曲游弦虽然是个好领袖,但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他太过于意气用事,丝毫不给大臣们留情面。

他经常跟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学究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好在陈喻琛是个温文尔雅的慢性子,脾气好,有耐性。

陈喻琛经常在旁边劝着曲游弦,这才让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而崔思止和顾无虞这两位笑面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用来给那些老学究们灭火,最是合适不过,他们每次都可以将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学究们哄得如沐春风,忘乎所以。

齐国的朝政落到了这些年轻人的手中,不仅没有发生混乱,反而变得更加自由民主了起来。

曲游弦因为这些反对他立皇太女的奏疏,在朝堂上和那些老学究们大吵了一架。

他或许写策论写不过顾无虞和崔思止,但是论吵架,整个齐国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曲游弦舌战群儒,将这些老顽固们批得一文不值之后,陈喻琛立刻过来灭火劝他冷静,而顾无虞和崔思止则是有条不紊地给那些老学究们浇火顺气,哄得他们团团转。

在这些年轻人的软硬兼施之下,老学究们从此断了要换太子的念头。

皇太女之事,从此一锤定音,天下莫敢有人质疑。

岐青泞下葬那天,陈慈抱着襁褓里的皇太女,亲自来送岐青泞最后一程。

皇太女的名字叫做萧永安,这是萧寒他还在世的时候,给陈慈腹中的胎儿所取的名字。不论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是男婴还是女婴,她的名字都将是萧永安。

萧寒希望这片山河永远安宁。

陈慈站在岐青泞的陵墓前,泪盈于睫,眼眶泛红,她告诉襁褓里的孩子:“小永安,是这位岐叔叔救下了我们的性命,你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好人,要做一个像他这样勇敢善良的好人,知道吗?”

襁褓里的萧永安不会说话,小脸红通通的,只咿咿呀呀地哼着,像是在答应陈慈。

岐青泞死后,无人继承他的王爷之位,他的爵位已经是王爵第一等,追无可追,封无可封。

为了报答岐青泞的救命之恩,陈慈便将他的猴子接到了宫中,亲自喂养这只陪伴了岐青泞小半辈子的野猴,她还封这只猴子为神猴,把各地进贡的香蕉,全都拿来喂这只猴子。

岐青泞去世之后,只留下了两本书。

一本是失传已久的华佗医书。

还有一本,是岐青泞自己这么多年研究出来的医术药理,这本书是他毕生的心血。

为了让岐青泞的医术流传下去,白裳裳买下了书坊,用雕版印刷术将岐青泞的医书以及华佗医书复印了无数册,免费送给那些治病救人的大夫们,人人都可以去书坊领到这本书。

岐青泞虽然死了,但他的医术,他的传说,却永远活在了齐国百姓的心中。

禁卫军统领因为谋反,而被处以极刑,于东市斩立决。所有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乱臣贼子全都被定了罪,他们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白皓雪则被关进了诏狱,日夜忍受酷刑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宣德侯身为白皓雪的生身父亲,自然也受到了牵连。

内阁剥夺了宣德侯的爵位,将他贬为了庶人。

曾经宣德侯将白皓雪视作掌上明珠,将白令望和白裳裳视为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如今,那一对被他视若烂泥的兄妹却成为了皇亲国戚,工业盟主,异姓郡主。

受到众人的爱戴。

而那位被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庶女,却连累得他失去了所有的名誉和地位。

让他多年来的成就功亏一篑。

这一切,都令宣德侯悔不当初,追悔莫及。

但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夺宫谋反是大罪,没有判宣德侯满门抄斩已经算是给了白裳裳和白令望面子,宣德侯的家产全都被朝廷没收充公,宣德侯和叶姨娘为了糊口,只好在临安城里做起了生意,支起了面摊卖面。

曾经宣德侯最是讨厌王氏的出身,嫌弃她是市井沽屠之辈。可如今,天道轮回,宣德侯终究是沦为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生意人,整天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和叶姨娘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切,都是宣德侯的因果报应。

王氏有一次路过他们的面摊,不知道是想恶心宣德侯,还是想怜悯宣德侯,王氏身穿华服,坐在他们简陋寒酸的面摊上,点了一碗牛肉面。

王氏慢悠悠地吃完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留了一颗金花生在桌子上。

宣德侯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王氏的脸,直到王氏离开之后,他才捡起了桌上的金花生,看向王氏雍容华贵的背影,眼眶泛红,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他身形佝偻,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一路上,王氏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曾经做梦都希望宣德侯能够得到报应,但这么多年,王氏早就放下了。

如今她这一双儿女,儿子成为了驸马兼工业盟主,女儿成为了异姓郡主。儿媳贵为公主贤良恭顺,孙儿伶俐可爱,他们所结交的好友,全都是朝廷命官,齐国的顶梁柱。

她养大了世界上最好的这双儿女。

王氏这一生,已经圆满了。

所以她对宣德侯那些旧恨尘怨,便也因此放下了。

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元初二年七月七日,收复苍云十九州,驱逐鞑瓦,荡平草原的大将军景砚终于回到了临安城。

景砚回京那日,临安城里挤满了前来欢迎他归乡的老百姓。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万人空巷,人山人海。

临安城的百姓,脸上都带着兴奋而自豪的笑容,他们发自内心地崇拜这位声振寰宇的大将军。

自古以来,草原部落一直都是齐国这片土地最大的敌人。他们曾经因为软弱无能,割地赔款,向草原部落做出妥协,但如今,那些失去的国土,全都被大将军景砚收复了回来,不仅如此,景砚还将这些横行霸道多年的草原骑兵驱逐出境。草原之上,再无鞑靼瓦剌的身影。

笼罩在齐国上方多年的阴影,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拨云见日雨后初霁的那一天。

从承泰十五年至元初二年,整整六年,景砚一直都在外面征战,从来没有回过临安城。

这六年间,齐国的皇帝,从昭远帝变成睿王,再从睿王变成靖王,最后变成了内阁的天下。

但不管齐国由谁做皇帝,景砚的功勋,为齐国做出的贡献,谁都不能磨灭。

景砚大获全胜,回京述职的消息传到了内阁里。

曲游弦带着内阁诸位重臣,亲自去城门口迎接这位得胜归来的大将军。

那一天,城门口挤满了围观的老百姓。

景砚长眉俊目,冷峻桀骜,身骑骏马,身上穿着黑色玄甲,腰悬长刀,肩上背着一把长剑。

长剑上鲜红色的穗子,被日晒雨淋,岁月侵蚀,已经变得有些褪色,看起来有些破旧。

但这却并不影响他英俊勇武飒爽挺拔的风姿。

他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玄甲军队,如山如海。

代表齐国最高权力的内阁诸臣,站在城门口,纷纷向景砚拱手道贺。

众人以茶代酒,替景砚接风洗尘。

景砚饮下了他们送的茶。

礼部的官员奏起最高礼仪的笙箫鼓乐,丝竹唢呐,不绝于耳。

临安城里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热烈的欢呼声。

“欢迎大将军回京!”

“大将军景砚!”

“大将军是我们的英雄!”

按照礼部的流程,景砚得胜归来,需要带领军队在临安城里游_行,接受百姓们的欢迎。

齐国的老百姓们将临安城的主干道挤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人。

但景砚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白裳裳。

白裳裳当时正站在茶馆二楼的栏杆边。

凭栏远望,观看景砚身骑骏马接受万人敬仰的样子。

那位曾经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清冷少年。

经过岁月的磨砺。

终于变得冷峻沉敛,锋利清冽。

他的身上,绽放出炽盛曜人的光芒,让人再也不敢小瞧他,轻视他。

白裳裳发自内心地替他开心起来。

正这么想着。

那位身骑骏马的清冷将军,突然抬起了浓黑的墨眸,笔直地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

白裳裳一愣,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便看到那位身穿黑色玄甲的清冷将军突然纵身一跃,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足下轻点,从马背上飞到了白裳裳所在的茶馆二楼,一把将白裳裳搂在了怀里。

耳畔传来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

“小姐,我回来了。”

白裳裳怔住,身子僵硬成了木头。

她的视线越过景砚的胳膊。

落到了楼下,那位白衣公子的身上。

相隔太远,她看不到顾无虞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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