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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我对你不了解,

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

偏偏爱让心成雪。

♀   ♀   ♀

若兰晴上吊自杀了,还好被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

当却家人赶到时,若兰晴已经苏醒,房内围满了人——若兰青不在,五夫人坐在床边哭泣,边哭边说自己好命苦,还大骂若兰青的不是。

见却凡等人出现,五夫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好在若兰鸿及时派人牵制住了她,否则肯定又要闹出别发事来。

却凡被却之平推到若兰晴床边,躺在床上空洞无神的双眼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立即恢复了神采。

若兰晴吃力的爬起来,紧紧抓住却凡的衣袖,

“我,我知道你不爱我,只把我当妹妹般看待……但是,在我和你有婚约的那一刻起,我没有一天不爱你。我想祝福你们的,真的!但我没办法,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该怎样呼吸,该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若是不能爱你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却凡沉默不语,这时候的她是如此的虚弱,他无法忍心对她残忍。

一旁的五夫人看了,哭得更加厉害。

“我求求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求你不要不要我,我会很安分的,不会嫉妒妹妹,不会让她为难,请让我和他一起服侍你好吗?”

若兰晴哭泣着,断断续续地才把话说完。

却凡依然不说话,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时柔弱的晴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是始料未及的。

最大的震撼莫过于她居然用自杀的方法来表达她的情感。

“不然,她做大,我做小?”

本来,若兰晴还想继续乞求却凡,却刚好眼尖的看见门口一抹身影。

她放开却凡,不顾家人的劝阻,羸弱的身子艰难的步到门口,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手抓住来不及逃走的若兰青。

“妹妹,我求求你,你成全我吧!我可以不求名分,只求做却大哥的妻子,要不,妾也行。我会很安分的扮演好我的角色,绝不会和你争宠的!”

若兰青面无表情,俯视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子。

“或是只给我名分就好……”

“起来!”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使若兰晴停止了乞求,却也因为脚软而站不起来。

“你求我没有任何作用,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一个女人的可悲,莫过于去乞求自己所爱的男人去接受她以外的女人”

“我……”

若兰青移开视线,避免自己心软,“你很可怜,但我不会同情你,用自杀这种方式来让人同情是很可耻的”

和却凡四目交接,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楚,“一切由你来决定吧!无论你做何打算,我都不会反对的”

无论你做何打算,我都不会反对的。

这句话一直在却凡的脑海里回放。

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总觉得她那句话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但他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不喜欢她!”

“什么?”却凡看向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突然和他说什么?

“我不喜欢那个若兰青”

“为什么?青儿她哪里惹到你了?”

“哪里我都不喜欢,自己的姐姐被她害成那样,她居然还无动于衷,当场给她的姐姐难堪不说,还要姐姐给她下跪……我不管,我要的儿媳妇只能是晴儿那样的,那个什么若兰青,我可不敢要她做我媳妇,也要不起。你要娶她,我没意见,但先给我我要的那个媳妇先,以后你娶谁我都不管,只要别带来我面前就好”

“娘”他已经够头疼的了,为什么他娘还要跳出来参一脚?

“叫爹也没用,你自己想清楚,若你真执意要娶那个若兰青为妻,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

“您别这样!”

“我哪样了?我已经够让步了好吗!我又没说不给你娶你喜欢的女人,只是要你先娶晴儿过门。你又没有损失,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明白你在执着些什么?”

“娘,我若真的娶了晴儿,才会委屈了她,我是不可能碰她的”

“那可难说了,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你爹当年娶我的时候可是说只爱我一个,也只要我一个的,还不是照样老二老三娶进门。”

“咳咳”

被老婆数落,却帆扬面子上有点难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凡儿,你们是父子,同身在这大富之家就注定了许多的身不由己,你自己看着办吧!”

叫他自己看这办,但他发现他好象没有选择!

他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先把晴儿娶进门,在娶青儿。

伯父好象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他不会甘心做个普通人,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没做,太多的心愿没有达成,在此之前,他无法离开官场。

选择青儿他就必须放弃他所有的一切,但还是有人不允许他这样做。

晴儿,她用死来表明,不嫁他就只有死。

虽然他不爱她,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到有人因他而死。

还有母亲,竟然说他要是只娶青儿的话就得先踏过她的尸体!

那他到底还能选择什么啊?

却凡苦笑不已,今天他才知道他是这么的无能为力,“要我娶晴儿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见他妥协,却家人心里都忍不住雀跃,但都很狡猾的没表露出来。

“说吧!”

……

“却凡!”

却凡停住要踏进若兰府的脚,回身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叫住他的人居然是帝元。

“阿元?”自从花会之后,帝元就不曾理会过他,本来以为他还要气他一阵子,或是一辈子都不理解他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找他了。不过,他以前都叫他凡的,现在却连名带姓的叫,看来是还没释怀。

帝元一脸的不乐意,好象接近他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似的,他别扭的神情映如却凡眼里,让他心下泛起一阵苦涩。

“有什么事吗?”

帝元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开口了,“我是来告诉你,不用担心,我母亲那我会解决”

“欸?”却凡讶异,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帝元按耐着性子,“我母亲因为我,想要逼迫你和青儿分手,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她这么做的”他不想青儿恨他,“所以,你尽管给青儿幸福没关系!”

却凡这下明白帝元是来帮他的了,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他已经是一只脚站在他这边了。

他扬起一抹笑,“谢谢你”

“我警告你,一定要对她好点知不知道!”

“这不用你说我都会做”

“恩,这还差不多。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也知道却凡和若兰青的处境,言下之意就是有人若敢刁难,他会出手帮忙解决。

得到好友的认可与支持是却凡最迫切的需要,但一想到那些麻烦,双眼就暗淡了下来。

帝元见他情况不对,关心的问,“怎么了?”

却凡无奈的摇摇头,“晴儿自杀了,还有我母亲以死相逼的要我娶晴儿,这些,你都无法帮我。”

帝元大吃一惊,没想到就几天的光景,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想却凡也挺难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却凡回以他一个苦涩的笑容,“还能怎么办……”

从下午开始,天气就变得异常的沉闷,虽说夏天热点是应该的,但今天不仅热,还闷。

下午,会有场大雨吧!

果然,乌云伴随着夜幕一起降临,倾盆大雨无情的洗刷这世界上的污秽。

却凡上午来信约她这时见面,没想到会突然下雨吧!

雨下得这样大,但他还是会来的。

将手伸出小棚子外,任雨水打在她的手上,她玩得乐不思蜀,没注意到却凡淋湿了一身的衣服,冲进棚子里。

“等很久了吗?”

回过身,见他淋成落汤鸡样,她拿出手绢无声地帮他擦拭着。

“怎么不带伞?”

“出来时不知道会下雨,等办完事后时间也快到了,怕你久等就没回去拿”

“你该回去拿的,让我等下也没关系,你这样,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不过是淋点雨,我身子没那么弱”

“我知道,但也注意一下嘛!别让我为你担心”

“好,下回我会注意的!”

任由她帮他擦拭,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感受彼此,谁也没说话。

久久之后……

“好了!”

收回的手在半空中被劫住,落入宽厚的手掌中。

“青儿,我……”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说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的!”

却凡无声的望了她好久,最后叹了口气,将她轻搂入怀,下巴在她头顶上磨蹭着,

“我……不能不娶晴儿”

怀中的人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舒缓过来,

“婚礼定在哪天?”她早就知道了,因为有人比他更心急,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她面前炫耀过了。

只是当时,她没信,

现在,她相信了!

“两个月后,正好那时恒也考完秋试,想说一起庆祝,喜上加喜”

喜上加喜吗?

呵——真会想呢!

“那么,恭喜你了!”

“恭喜我?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和她拉开点距离,他想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却见她淡淡的对他笑,只是眼中的凄楚透露出了她的心思。

对他说?

没有!

早在她把决定权交给他的时候,她就必须保持沉默,然后等一切尘埃落定。

“我尊重你的决定”

“唉——”将她轻搂入怀,“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青儿,你和晴儿一起嫁过来吧!”

怀中人双眼紧闭,沉默后慢慢张开,轻轻退出那让她眷恋无比的怀抱。

“不了,你娶姐姐吧!怎么也都该有个先来后到,她又是姐姐,该她先的”自古以来,姐妹都要按照顺序出嫁,姐姐没嫁,妹妹就不能先姐姐嫁出。

她故意这么说,没让却凡怀疑。

“……那你呢?”

“我?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站在你面前,让你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我,不想看也得看,看腻了更要看,就算你看得不厌其烦了,我也要一直站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纠缠着你一辈子!”

她的笑映入他的心里,看得他好心疼,自己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能给她最好的。

“青儿,答应我,我不在你身边时你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

“好!”

“耐心的等我来接你”

“好!”

“记住我对你的爱永不变心”

“好!”

一连三个好,是他想要的答案,但她的乖顺却让他心慌,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她很遥远?

不够,还不够啊!

说再多的话,得到她在多的承诺,他都觉得不够多。

他的心烦意乱,她看在眼里,她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但该结束了,他们的未来不在这里啊!

“我记住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任何委屈。我会等你,会记住你对我永生永世的爱。你……该回去了!”

“青儿我……”

“回去吧!淋湿了容易着凉,快回去换身衣裳,小心感染风寒!”

“可是我……”

“什么都别说,快回去吧!别让我担心”

看她是真心担心他,他挣扎着,最终还是放弃想和她多待一下的坚持,“好吧!我先回去了”

“先送你回去,我就走”

“不,这一次,让我目送你离开”

“为什么?”以前他们两约会,都是他送她回去再离开的。

“因为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我们都不能再见面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他要准备婚礼,准新郎和准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虽不是新娘,但也算是新娘家属,加上她又是他真正所爱的女子,所谓“人言可畏”——这时候就该避嫌,才算是对新娘的尊重。

再加上她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还是节制点的好。

这个道理,他该懂的!

却凡没有多说,她的意思他懂了,转过身,他走进雨中,身影慢慢消失在雨里。

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影,强装振作的面具崩溃了。

若兰青一步一步走进雨中,踩着他离去的脚印,慢慢前行。

对不起,我无法成为你的妻子了!

但对你的承诺我决不食言。

这是最后一次,让我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背影,

不久以后,

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站在你面前,站在时时刻刻都能让你看到的地方,陪着你!

一定!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全身,她扬起头,任由雨水继续冲刷她的脸。

那滑过她脸上的一条条水痕,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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