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也好想到她身边去,但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
“大哥,你还在想她吗?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没放弃?”
“想,天天想,夜夜想,我无时无刻没有停止过想她,又怎么会放弃她呢?”
“但是……”
“没有但是,她有她的事要做,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她,一直在她的身边等她。”而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等?如果她要做的事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完成,你也要等她一辈子吗?”
“如果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也可以。你不用劝我了,我主意已定,你就先到她的身边去吧!很快的,我也会到她身边去,然后,待在她的身边,用一辈子去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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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若兰青想该是时候离开了。
若兰鸿看出她的意图,虽然还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但已出口叫唤住了她,“青儿!”
若兰青回过头,这是她离开若兰府后第一次与若兰鸿面对面。
她先前一直在等,若兰鸿不可能没话对她说的,就算他没有,若兰覆也该有。
“什么事?”
看她和颜悦色的模样,若兰鸿的心里却警觉了起来。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她是一个如此深沉的人?
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
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谁知道下回她还会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爹叫你回去一趟!”说真的,连他都觉得爹有点不知死活,见青儿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了,才想到他是一个父亲。不过,他现在想要对青儿表达父爱也是想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想借着青儿让若兰家恢复以前的势力或更胜从前。
他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有点不切实际,也不想想他以前是怎么对待青儿的?
以前的事他不太清楚,但自从青儿回家后,他根本就没个当父亲的样,除了头上顶着个若兰家小姐的光环外,她的地位连府里的婢女都还不如。
他也是“后来人”,对身为若兰家子女的处境知道得很清楚,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他也尽力想帮助青儿,可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她那一副怡然自得的态度让他困惑不已,也很纳闷,她都不怨恨这个家,不怨恨爹吗?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她不是不怨恨,而是从来都不曾将那当家,不把他们当亲人,若兰府对她而言只是个暂时的住房。有朝一日,她离开后,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留恋。
可他爹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太以自我为中心,根本听不进他的劝,还天天把“当朝丞相的爱徒是他的宝贝女儿”的话挂在嘴边,见人就说,见人就炫耀,甚至还天天叮嘱他把青儿叫回家去。
他是耳背不成?青儿明明在大殿上说她姓若名兰青,就是在向世人招告说她与若兰家毫无关系。
但他听不进去,说他是青儿的爹,青儿就该听他的,让他头一次觉得爹太过天真,无奈他被烦怕了,还是硬着头皮向青儿转述了爹的“命令”。
若兰青单眉轻挑,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般盯着若兰鸿看,“你说谁叫我回哪里去?”
若兰鸿猛吞一口口水,“爹叫你回若兰府”
“爹?”
与若兰青对视了良久,若兰鸿不得不改口,“我是说我爹若兰覆”虽然明白青儿已经和他们脱离了关系,但在他的心态上还是把青儿当妹妹看,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若兰青轻蔑地一笑,“若兰覆要我去见他?好大的架子啊!他以为他是谁?”
这下,若兰鸿有点心慌了,以青儿如今的地位,想要让早已没落的若兰家彻底完蛋根本就不是难事,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以前他看不出来是被因为她很好的掩饰住了,但如今,她所做的种种,他都能从中看出她对若兰家的不屑,和那急于摆脱若兰家的坚定。
“你恨他!?”明知不是,但他还是心存侥幸的问一问。
要是有一丁点恨,那他还好办些。
谁知若兰青却摇摇头,“我恨他做什么?”
若兰鸿哑然,答不出话来。
“我想你是问错人了吧!无缘无故的我恨若兰覆做什么?”
“你可以不承认,但你永远无法改变你体内流着若兰家的血,是若兰覆女儿的事实”就像他一样,有着好多的无可奈何。
“呵——”若兰青听了,像听到什么笑话般,轻笑出声,“在我五岁之前,我确实是他的女儿,体内确实流着那肮脏的血。”
她突如其来的变脸把在场的人都狠狠地震慑住,特别让若兰鸿和若兰晴感觉心寒。
“是,我确实是他的女儿,身上所流的也是他的血,”她望向若兰晴,眼中的凌厉让若兰晴忍不住瑟缩。
无意之中,若兰鸿拨中了若兰青深埋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我母亲是你母亲最好的姐妹,因为你母亲的关系而认识了若兰覆,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惑嫁入若兰府,和你母亲的关系也因为如此而破裂了。但我母亲却不后悔,因为,只要若兰覆对她好,她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你说,她是不是好傻,把那样的男人当成她的天?我出生以后,也确实曾经得到过宠爱,也确实和母亲一样觉得幸福,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水月镜花。当我的母亲生病,若兰覆又有了新宠以后,我母亲也就和他之前所有的妻妾般,成了过去式。”她突然大笑,那笑声侵蚀了每个人的身心,让人为之颤栗。
“我母亲不像你母亲那样,有强有力的娘家做后盾。可想而之,当我母亲失宠以后,我们的处境将会有多么凄惨。原本侍侯我们母女的下人走的走,散的散,没人来打理我们们的衣食起居,只能自理,而我们所吃的用的都是捡下人剩下的。可这也就算了,当我为了维护母亲,而伤了一个的下人时候,他居然要我向那下人认错,因为那人是他最得宠的小妾的人!”看着若兰晴和若兰鸿因为不敢置信而整大的眼,“不相信?这可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母亲的病让她无法下床,房中的东西都被大娘她们叫人搬走了,你知道她们搬走后怎样处理吗?是烧掉,当柴火烧掉也不留给我们!那仅仅留下的一床一被,还是我咬伤了那些人,他们才罢手的。当你躲在母亲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幸福成长时,我却在为了生存去和那些大我好多的人拼命!”
看着若兰晴眼中流下的泪水,她突然感觉有丝快意,“而若兰覆,当我们母女被人欺负时她在哪?不理不睬也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对我们母女一阵责备、漫骂,还因为一个下人毫不留情的打我,当时我才五岁啊!”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她的脸慢慢变得狰狞,那本该被她舍弃掉的记忆又逐渐回到她身上,支配了她的心灵,“在他纵容那些下人欺负我们母女,在他因为一个下人把我打倒在地,在他的无情把我母亲逼上绝路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在是若兰家的人了,我和若兰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老实告诉你,我——”
“主子!”一声急切的叫唤,将她的恨在到达最高潮时斩断了。
先是一双手,从她的身后伸出来,搂住她,慢慢的将她抱在怀中。
若兰青因为他的出现恢复了正常,脑中异常的清醒,她十分的庆幸他及时出现制止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将手回抱住那双有劲的臂膀,轻声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恨影!”
“我感觉到你的恨离开了我的体内又回到你身上去了”那被唤做恨影的男子慢慢的从她的影子里现身,磁性的嗓子里充满担忧。
恨影的出现将若兰青拉回了现实,也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早就听说被麒麟选中的人拥有神力,今日一见才知道是真的。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么若兰青就已经和丞相傅祯一样,拥有不朽的容颜。在她的影子里,神兽麒麟的仆人,侍神天女和侍神天君会隐身其中保护她。
那么,这个突然从她的身后冒出来的男子,应该就是侍神天君了!
侍神天女和侍神天君是被选中去侍侯麒麟的人,他们的地位比护国仙者更高,是除了丞相以外最接近神的人。
不知道,这位侍神天君是个怎么样的人?
刚这么想,他们就看清楚了恨影的模样,除了齐让和聂氏两姐妹外,其他人莫不因为震惊而跌落了下巴,尤以若兰鸿和若兰晴更加。
那人,他分明就是——若兰新生,他们那体弱多病的二哥呀!
“二哥?!”
现在看他,哪有丁点病态,他体格精壮,面颊红润,身体好得连却凡和帝元都自叹不如。
若兰鸿和若兰晴的叫唤及其他人的震惊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的交流。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你的恨由我来承担,你只要做你自己。”这是他们当初的协定,她未来要走的路比报复若兰家更艰巨,也更困难,她该是要一心一意的向前走,不该在这点小事上停留的。
“对不起,我是一时失控才会这样的,我这就将恨放回到你身上去。”是的,她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能让私人的情绪影响了她。
说着,她闭紧双眸,嘴中念念有词,边说边将她手中抓住的一些黑色物体拍入到若兰新生——恨影的体内。
她拥有分裂自己一部分的能力,要祛除她体内的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本来,要不是她召唤,这些被她分裂的部分是不会自己跑回来的。今天她是一时冲昏了头,才在无意识下召唤回了这些舍弃多年的恨。
那些恨离开了她的体内,她的眼也恢复了无波的平静,那个独一无二的若兰青又回来了。
她无视刚刚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有多么的诡异,继续她那未完的话。
“五岁的我恨若兰家也恨若兰覆,但在认识老师后,我就将这一切都放下了。我十分的感激他,若不是他,就没有昔日的若兰青,若没有他,也就更不可能造就今日的若兰青。我能有今日的一切,全都派他所赐,所以,我真的十分感谢他!”
“恨真有这么容易放下吗?”若兰鸿忍不住喃喃自语,他的脸上有丝落寞,刚刚她的恨意还那么的浓烈,却只消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不容易的,所以我才需要恨影啊!”她拉着若兰新生的手,将他带到人前,“恨影就是恨的影子,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替我背负一切复面的情绪。我不能亲自动手对付若兰家,由他来替我!你回去告诉若兰覆,从今往后,若兰家的兴衰荣辱都与我若兰青毫无瓜葛,若兰家是兴是衰,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请他自求多福。最后,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若兰鸿,你若再继续留在若兰家,是不会有任何前途的。”
说完,她不在留恋,转身离去。
站在仪品阁门外,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她还会在来一次,那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恨影又回到了她的影子里,衣袖一挥,她在心里倒数。
刚刚她就感觉到有人追着她出来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所以,当唐穆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丝毫不惊讶,到是她明显的像是在等他的模样叫唐穆小小的吃了一惊。
“找我有什么事?”虽然她心下对唐穆找上她的事已经有底,但还是明知故问。
唐穆也不是扭捏之人,立即切入正题,“你知道瑟婷在哪吗?”
若兰青轻挑单眉,“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她是在你面前不见的,不是吗?”
“我怕她会去找你报仇,所以——”他顿了下,发现了她的语病,“你怎么知道她是在我面前不见的?”
若兰青也没想隐瞒,说漏嘴也是她故意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唐穆啊!既然你无心于她,又何必去找她呢?找到她你又打算如何?将她留下吗?以什么理由?唐家会同意吗?”
唐穆被她一连窜的问题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找她后要做什么,唐家要赶她走,他还是那个执行的人,要是瑟婷没有失踪,也会被他赶离唐府。
可是,他就是在意,她不声不响的从他面前消失,还是在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之后!
“我……”他真的不知道,只是想见她而已,但正如她所说,见到她后,他又打算做什么呢?
“唐穆,你应该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心,你的心在哪里?”
见他困惑,若兰青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好好想清楚,缘分这东西是很脆弱的,说来就来,说断就断,但最关键的还是你的想法。”他和翁瑟婷是有缘的,但要有分却是由他一人来决定的。
因为他现在也是局中之人,她无法将他的命相看得太透彻,只知道现在的他就站在他人生的一大分歧点上,一条路能让他从局中抽身而出——这将是他唯一一次脱离她掌控的机会,未来的他将一生顺足,也许情感上会有些遗憾,但绝对会有美满的人生。而另一条就则注定了他将走上一段漫长的路,像她和却凡一样,也许终有一天能得心所盼,也或许等来的终究还是百年后的孤独。
是福是祸,只在他一念之间。
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
留下唐穆一人站在原地深思,她潇洒的离去,她很忙,没有太多的空闲去管别人闲事。
却恒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锁在屋里,打开圣旨阅读。
圣旨上说,册封若兰青为钦差,出使潮洲,查看潮洲是否有造反的意向并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而他和齐让被册封为文武副官,协助她一同前往潮洲查证。
他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几道圣旨,还是——
潮洲,那个全国上下最混乱之地!?
难怪她会说有生命危险,那根本就是个有去无回的险地好不好!
但是,为什么他的手在抖,他的身子在颤动?
就连他的心也忍不住的狂跳,他在兴奋?
没错,他真的在兴奋!
他想去,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将圣旨妥善收好,当下人请他到前厅去吃饭时,他已经做好要打一场硬战的准备了。
一到前厅,家里人都已经就坐,见他出现,却帆扬立即问他,“恒儿,那圣旨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媳妇一回来就和他妻子谈了好久的话,然后他就从妻子那得知了他的二儿子从若兰青手上拿到圣旨的消息,刚刚问老大,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却恒瞟了他大嫂若兰晴一眼,心里也知道肯定是她说出去的,大哥才不会多舌。
既然父亲问了,他也就顺势把事情说开来好了,当着众人的面,他突然“咚”的一声跪下。
“爹,请恕孩儿不孝,孩儿决定追随她去,誓死为她效忠!”
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却帆扬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马上就回过神来,“你要去追随她,那我呢?你除了是我的儿子以外,你还是我的学生,廷尉寺卿的位子你是坐不到了(因为那将来是却凡的位子),但我这廷尉少卿的位子……”
却恒坚定的摇摇头,“父亲,我并不适合廷尉府的工作,那对我而言太过黑暗和血腥。您的弟子不只我一个,我相信他们中会有比我更适合的人接替您的位子”
却帆扬心里也明白他二儿子的确不太适合廷尉府的血腥暴力,他做不来。
但他并不想放弃他,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希望肥水落到外人田里,廷尉府是却氏的天下,如果不是逼不得以,他并不想让外姓人当家。
可是却凡却不让他继续劝说却恒,他将却恒一把拉起来,面向却帆扬也丝毫不减他未来当家人的气魄。
“父亲,您就同意恒去吧!恒跟着她,接触到的天地绝对比在廷尉府宽,眼界也会高些。将来,也许能为却家开阔另一番天地也说不定呢!”
“这……”确有可能,若兰青是丞相的学生,将来的丞相,跟在她身边的人绝对少不了高官进爵。若是恒儿能跟在她身边的话,将来是少不了荣华富贵的!
见父亲有些被说动,却凡再接再厉。
“父亲,你我都知道,恒并不适合廷尉府的工作,若是跟着未来丞相的话,我想,她一定能够知人善用的,恒的前途可就无可限量了。”
却帆扬想想也对,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有什么样的能耐,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原本他就有些担心二儿子将来能否胜任他的位子,如今有伯乐欣赏他的才能,他又怎能阻碍了儿子的前程呢?
罢了,既然他想去,他就成全他,让他去吧!
好不容易说服了却帆扬,却恒自是对却凡这个大哥感激不已。
吃饭间,却恒悄悄对却凡说,“谢谢你,大哥!”
却凡拍了拍却恒的肩膀,“谢什么?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他嬉笑,“你去帮她也好,我无法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你在的话,我就比较放心了!”
他这一说,堂中所有人都震惊得忘了手中的动作,皆捧着饭碗,睁着双大眼直盯着他看。
“凡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却帆扬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总觉得这个儿子话中有话。
听他的意思,好象还没对若兰青死心,
是这样吗?
这怎么可以!他不想活了吗?
却凡没有忽视众人的僵硬,他却一派轻松,不忘举筷夹菜往嘴里送,
“父亲,母亲,”
“恩?”听到他叫,却帆扬夫妇不自觉的回应,心里却有些惊慌。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好似一切都是在正常不过了。
“这么多年来,孩儿可曾让您两失望过?”
却帆扬夫妇面面相觑,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曾。”
“你们所希望孩儿所做的事,孩儿自认都做到了最好,”他看向他母亲,“就连母亲,您说要晴儿做您的儿媳妇,我也应允了。”
“凡儿……”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心慌?在她得知那女孩入朝时看到凡儿都没这么心慌过啊!
“为人子女者,当以孝为先,而不孝有三: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此为一不孝;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此为二不孝;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此为三不孝 。这之中,除了生子一事,孩儿应该没有不孝过,所以我自认为也算是尽了孝道了。而为却家延续香火一事,除了我还有恒在,我相信,却家是不会因为我而断嗣的……”
“大哥!”这下,就连却恒也感觉到他的不对了。
却凡挥手阻止他,不让他说。
“加之上大伯对孩儿的期待,孩儿可以向您两老承诺,终有一天一定不负众望,能有多高就爬多高,光耀却家门楣!那么请问爹娘,你们对孩儿可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没有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凡,对却家你已经可以算是尽心尽力了。”完了,儿子不会是因为压力过重,才导致他今天有所反常吧!
“那么说,我该为却家应尽的责任都已经尽了,从今天起,我可以做我自己,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去了?”
“大哥?”
“凡儿?”
却家人闻之色变,皆丢碗而起,只有若兰晴还坐在位子上,低着头不吭一语。
却凡扬起一抹笑,那笑二十几年来从没在他脸上见到过,轻浮且玩世不恭。
看着家人应他瞬间的该变而惊讶的嘴脸,他抛出最后的炸弹,
“从今天开始,我要搬出却府,不追上她我誓不为人!”
而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若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