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却还没准备好要放弃你。
真的无法不爱你,
明明答应了你要放弃,
我却还没说服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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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下朝,副相若兰青就直奔太子宫——昭祥宫。
帝元看着眼前的女子,半年没见,她又变得更漂亮,也更陌生了,但那独特的气质还是致命的吸引他。
可惜,她依然无法属于他!
她不属于他,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情。她心系却凡,他忍让了,但她是丞相的学生,抛开一切进入仕途,这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因为,丞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
而她,即将成为他新的敌人。
他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张开眼后已不见半点波澜。
“你来本太子的寝宫有何事?”
若兰青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自是有事才来找你。”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可我觉得有。”
帝元听得很火大,“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副丞相,就想用你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压我了吗?”
“你火气那么大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两有仇呢!”
帝元突然默不吭声,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若兰青,“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知道……我对你的怨恨!”她怎么能在重重的伤了他的心之后,还一脸无辜的来招惹他。
若兰青也沉默的回望他,等她一开口,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能为了我而废除祖训吗?”
他想说他能,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可若兰青却没让他说出口。
“你会为了我,废除那条禁锢了麒麟女子一百多年的法令,在我成为丞相手握重权以后,在给我另一项权利吗?”看着沉默的帝元,若兰青摇摇头,“不,你不能!”
“对,我确实不能。在明知你的权利大过我之后,我不可能在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压制我麒麟帝王的权利。”在她的身份不在单纯的那一刻起,他曾经的想法就消息无踪了。
若兰青嘴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微微低头轻语,“所以,才不是你啊!”
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有点功夫底子的帝元听到了。
“一直以来,我都明白,身为帝王的无可奈何,表面上风光,是麒麟的主宰者,但私底下,谁不知道,被神兽麒麟选中的丞相,才是麒麟王朝真正的主宰!麒麟该是我帝家的天下……”说着,他握紧双拳,豁出去了,“我一定要夺回本该属于我帝家的东西,你,不该成为我的敌人的!”
若兰青定定的看着他,“相信我,我从来都不会是你的敌人。”
“你是,在你以丞相学生的身份进入朝廷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了。丞相权顷朝野,一日不除,我帝家永难翻身,可你偏偏会成为我将来的敌人。”所以,他痛,他苦,面对她千丝万缕,心思难断,对她的情感让他左右为难。
“你的理想,也正是我的目标。只是,我比你更坚定的要达成这个目标,因为,在你被你的心左右着你的时候,我已经朝着这个目标跨出了第一步,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帝元忍不住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有可能产生了幻觉,他有点不可置信的问她,“你……说什么?你说,我的理想,就是你的目标?”见若兰青点点头,他放胆继续问下去,“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我的理想是推翻相权,你确定你的目标也是这个?”
看他那睁大眼直盯着她的模样,若兰青就知道他并不相信她的话。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但本质是一样的,我要做的事,最终是会把权利交还回你们帝氏手中。”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他听的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重要。
“要说清楚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不少时间,而且,一旦你知道事情的全部,你就已经身处其中,想逃也逃不开了。”
听她这样说,帝元扬起一抹苦笑,她还真是为他着想啊!
可惜的是,他早有感觉,他已经是局中之人了。
“你告诉我,我现在想逃还逃得了吗?”
若兰青被他的话问住,其实,他想逃还是能逃开的,但他若真的逃了,将会阻碍到她的计划。以她做事不折手段的作风,为何还要告诉他现在还有退路?
望着面前的男子,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坚定光彩,她动容了。
原来,迟疑的人她也有份?!
收敛心神,她已经调试好。既然,老天已经安排好一切,她是注定要对不起他的话,那她就不该在有迟疑。
“很遗憾,你已经没有退路,逃不了了!”
紧握的手悄悄放开,被她金口直断,他突然间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现在,他只想知道,她的目的以及——他将来所要饰演的角色。
“那就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你而死,但你也要先告诉我,我死得是否有价值,是否——对你有用?”
她知道他让步了,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很清楚,他会听她的。
斟酌了片刻,她决定从头开始说,“我出生在怎样的一个家庭,相信你也很清楚。”
帝元点点头,出生在若兰家的小孩都是不幸的,这其中,若兰青是有最深体会的那一个。
“从小,我看尽那些女子为挣抢一个男人而使尽手段的丑恶嘴脸,以及落败后的凄楚模样。在这个时代,女子想要存活就必须依赖男子,有的甚至失去了依靠就无法存活,任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一百多年以前,女子同男子一样,可以顶天立地。但为什么?又是什么让女子变得软弱?”
这他知道,“是天璇皇祖的那条遗训。”
“对,就是那条遗训,禁锢了女人的思想,她们不想用失去幸福作为代价去成就事业。但正因为这样的想法,让她们中很多的人都过着不幸的一生。”例如她的母亲。
“所以,你想改变?”
“对,我要改变,我要让麒麟所有女子的命运重新回都自己的手中,让她们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依靠任何人!”
她眼中的神采让帝元的心滂湃不已,她怎么可以这么伟大?
为了其她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就?
“正如你所说,麒麟逗留人间,选择能者治理国家,可帝氏自天璇以来就不在受到麒麟的眷顾,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这不仅是他,也是帝家三代以来都不明白的事情,麒麟易主,国主空设,原因究竟是什么?
今天,他是不是可以知道答案了?
帝元望向若兰青,迫切的想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而若兰青在察觉到他的逼视后,回过头和他的眼对个正着,那一刻,帝元从她眼中在也看不出任何思绪。
她面无表情,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因为,天璇帝是个无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