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书院
】
夜晚。
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周素馨落下最后一笔，仰头扭着脖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随即放下笔，打开了关闭已久的窗户。
微风吹进，房间里被风吹起的窗帘，轻轻飘动，周素馨静静站了一会。在丫鬟的通告下，打开房门，走向雅间。
吃完晚饭，去后院散了一会步。
天气冷下来之后，后院的人变得越来越少，空旷的荷花池也变成一池子的水，荷花和荷叶全都凋落。
最有价值的说书楼，此刻已经没有空席。
周素馨徐步走进，听着说书先生，正说着那些引人入胜的故事，和坊间传闻。时不时拿起花生，就着清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晚上十点整，这是周素馨规定的散场时间。她起身，在桌上留下几个铜板。
虽然是自家开的，进去还是要按桌子收费的，反正最后也是落到自己手里。
空无一人的莲花亭里，周素馨倚在座椅上，看着悬挂在天空上的一轮明月。赵得郁那个男人，自从白天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耳边传来几声细微的响动，她屏住呼吸，远远地看见一抹黑影从房顶飞掠而去。视线持续往前，赵得郁一身黑衣，高高站在房梁之上。
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肃穆气息，像是黑暗里的君王。忽的他扭头，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
消失在夜色里。
她迅速闪身自己房间里，赵得郁正在换衣服，黑色长袍被他扔在地上，衣架子上摆着一件里衣。看样子，是打算上床休息。
“回来了？”
她问，“你刚才去哪了。”
赵得郁身体一僵，微微扭头看她，“我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怎么了？”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平淡无波。
赵得郁，你就连撒谎都不会眨眼睛吗，刚刚她明明看在她就站在那屋檐上，而且还看了她一眼。那一双极致混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天上冰冷的月光。
她无声走过面前的长廊，一路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看地面，半晌才开口说，“没什么，累了就睡吧。”
赵得郁薄唇微抿，看着她的异样，动了动唇。
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她身边，拥她入怀，轻启薄唇，“是不是最近累着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去山上了。”
他伸出手指，将她的外衣脱下。
指尖冰冷的触感，透过纤薄的布料，传到她的肌肤上。她无动于衷，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虚无，像是能看清空气里的微小分子。
赵得郁微微皱眉，他感觉她今天晚上格外乖巧。要是以前，这回就该跟个炸毛的小野猫似的了。所以，这只小野猫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或者是？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再度开口，指尖一路往上，把她的脑袋揽进怀里。另一只扯过锦被，盖在她身上。
听着他淡淡的口音，她蓦地仰头看他，“我看见你了。”
末了，一直盯着她俊逸无比的脸。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接触见，他身上散发着和一股淡淡的香气，薄荷般的凛冽，让她的意识清晰了几分。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感觉他浓密的睫毛在脑海里的印象越发的神色，墨发如瀑，慵懒地披在脑后。再加上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一万倍的脸，让她一时间难以自拔。
就这么呆呆看着，半个时辰后，她回过神来。他正在闭目养神，两弯眼睑有着深窝，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她问，看他倏地睁眼，心里莫名变得紧张,“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她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咽了咽口水，眼睛里有着一闪而过的黯淡。万一和她看到的狗血剧情一样，他有别的目的，要离开她怎么办。
对这种感觉很排斥，她干脆转身，杜绝了再偷看他的可能，把自己的脑袋也塞进了被子里。
闷声说，“我很累，先睡了。”
被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抬手捂着耳朵，眼睛紧紧闭着，压出了几道褶皱。
赵得郁沉声低喝，轻扯被子，最后让她得到解放，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弹，“那个人，不是我，我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那你的手为什么是冰的。”
周素馨立刻问，眼睛狐疑地盯着他圆润的指尖，冷哼一声。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还想骗她。
明明就是他，她怎么可能认错。只是那眼神，的确让人不敢直视。她从来没有，见过赵得郁那副模样。
等等！
难道这男人，有精神分裂。她的脑袋“轰隆”一声，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神秘的师傅，年幼的天才，青年的傻子，再加上变幻莫测的性格。
绝对是神经分裂！
她的手忽的抹上他的额头，瞪大已经，凝聚着认真的光魄，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赵得郁，你认真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我媳妇。”
赵得郁黑眸一定，听她话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眼底满是惊艳。说出来的话，也跟平常一般无二的好听。
“那你是谁。”
周素馨的眸子，紧紧缩着他的眸子，在一瞬间，赵得郁犹豫和怔愣的片刻。她能感觉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忽的沉了几分。
同时，那双黑眸，像是变成磁铁，能够让人瞬间分神。
她稳住心神，等着她的答案。
良久，赵得郁勾着薄唇，手掌轻抚这着她的发顶，继续说，“你的夫君。”
周素馨：“”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切，不想说就算了。”
嘴硬也拗不过她的好奇心，她匆匆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丝毫挽回的意思，心里蓦地堵了一口气。愤愤的抓着床内侧的枕头，泄愤。
“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身侧传来一阵轻微的翻动，她再次被他揽进怀里，她变着花样翻滚扭动，最后被他直接摁住肩膀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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